第224章 豪門夜宴

  這座城堡式建築的確是非常輝煌龐大。何兆軒告訴大家,是數十年前買下的地皮,那時並不貴。他祖父去世後,父親作為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所以繼承了這座宅子。父親的兩個妹妹遠嫁,一個在美國,一個在英國。又道,他也不常住此處,平時在淺水灣,更自由一些。姐姐張婉瑩自然也有自己的房子,並不遠,就在太平山西麵。大哥,自然是住這裏了,得時刻接受父母的教誨,誰叫他是長子呢?張兆軒幸災樂禍地道。


  李徹試探地問道:“看張先生和我們的年紀差不多,不知仍然在讀書還是已經工作了?”


  張兆軒笑道:“去年畢業了,中間跳了幾級。父親想讓我進公司幫忙,但我不太喜歡,就做自己的律師了。也蠻不錯的,可以到處溜達,比較有挑戰性。哦,我家公司不太出名,就是在一些企業中參股,等著分紅罷了。”


  說得非常謙虛,但李徹等人並不敢有絲毫的輕視。單單是這座城堡,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就算是華人首富,在太平山的豪宅占地麵積也不如這裏。


  阿睿將大家帶到跑馬場,雖然不太大,但也很不容易了。牽出一匹金色的小馬,非常漂亮。阿睿得意極了,又非常惋惜地道,因為才送來,大舅舅說得先接受訓練,所以暫時還不能騎。另有一匹白色的駿馬,那是何兆輝的。何兆軒說,平時沒事兒,他大哥就就著這匹馬在太平山到處亂逛。何兆輝還曾代表港島參加了一次奧運會馬術比賽,獲得了亞軍。後來回家打理家族事務,就再沒機會上場了。


  每年八月底或九月初到次年六月下旬,港島舉行賽馬。何兆軒邀請大家有空來瞧瞧,他家有兩匹馬也將參賽,這兩年已經累計獲得獎金四千多萬港元了。今年,其中一匹參加世界錦標巡回賽,獲得冠軍,總將軍為六千多萬。


  “哇,好了不起啊!”李菲驚呼道。


  李徹問起他的年齡。得知才二十二歲,就已經拿到牛津大學法學院法學博士,其餘人全都鬱悶了。李徹、李佳霖、李靜初和徐景灝也快二十二歲了,但還沒本科畢業呢!何兆軒謙虛地解釋,主要是因為中小學時連續跳了幾級,所以就提前上大學了。問他考入大學的年齡,他說十四歲。唔唔,十四歲那會兒才初中好不好?


  這邊,李徹等人不斷地被打擊,程輝、徐景灝和林歡、張欣然陪著阿睿牽著小馬遛彎。


  “林姐姐!”為了區分幾位漂亮姐姐,阿睿加上了姓。他道:“林姐姐,你在這裏多待到我下個月開學好不好?家裏都沒人陪我玩,爹地和媽咪平時都很忙。哎,我好羨慕林姐姐,你有這麽多朋友,可我都是我一個人玩!”


  林歡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柔聲道:“我也很想陪著阿睿玩啊,可是,我過幾天要參加一個比賽,然後……”


  看到阿睿眼裏的期待慢慢熄滅,林歡不忍心了:“好吧,比賽完後,我就帶阿睿到處去玩好嗎?不過,我都不識路呢,阿睿願意當向導嗎?”


  “嗯嗯,我可以先去查地圖,然後我們看遍港島吃遍港島!一直聽說港島有不少美食,但我基本上都沒吃過,因為媽咪說不衛生。”阿睿興奮地笑起來。


  “我覺得比我小時候可憐多了!”程輝低聲對徐景灝道,“我爺爺為了防止我成為‘何不食肉糜’的傻瓜,一有空就帶著我到處溜達增長見識,到一地就專門去找當地的特色小吃,體驗當地的民俗風情。”


  徐景灝淡笑道:“你有一個心胸開闊的好爺爺!我其實也阿睿差不多吧,爸媽工作忙,爺爺奶奶那時也在上班,我除了上各種培訓班就是自己在家待著,最多是吃過晚飯跟著保姆到公園溜溜彎。保姆不許我和別的孩子一起玩,嫌棄他們沒有素質,會把我帶壞。也不許我請同學到家玩,說會耽誤我學習。上了初中,我主動要求住讀,周末也不回家。學習非常努力,隻為了參加學校假期組織的交流學習,隻有全年級前幾名才有機會。天天和同學們在一起,我的性格才慢慢地轉變,再也不那麽孤僻。”


  他笑了笑,道:“你想象不出,我剛上初中時是多麽膽怯,連和同學說話都不敢,就怕說得不好讓別人反感。生活自理能力幾乎為零,洗澡洗不幹淨,洗襪子不會洗,衣服更是別提了。班主任讓大家成立互助小組,我給同學補課,同學們教我怎麽處理內務,比如整理被褥、打掃清潔、洗衣服洗襪子,甚至怎樣才能把碗筷洗幹淨等等。”


  “嘖嘖,我應該可憐你嗎?”程輝聳聳肩,“的確,我一直都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能出生在那樣開明的家庭。爸媽從不約束我,無論我準備做什麽,他們隻是會告訴我,做任何事情之前要學會三思,這樣做對不對,會不會給別人造成困擾。如果我堅持去做,那行,去吧,大不了讓人在後麵跟著,隻要我沒有出現危險,他們就等我知道錯了並自己放棄或者想辦法改正。”


  “就像那幾年你每天晚自習跟在笑笑後麵?”張欣然打趣道,瞟了一眼,林歡和阿睿正談得熱切,倆人坐在秋千上。


  程輝的臉紅了紅,辯解道:“一個女生每天都得獨自回家很危險的,得走將近二十分種呢!笑笑又那麽文弱,萬一遇到啥咋辦?剛上高中時,笑笑又瘦又小,我都擔心她會被風吹走了,後來過了好一陣子,身體才慢慢好了。”


  “程輝,我能說你是個非常合格的男閨蜜嗎?”張欣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程輝忍不住側了側身。


  “男閨蜜就男閨蜜好了,隻要笑笑能過得開心。我應該感謝你們,因為那三年,笑笑從不和人來往,放了學就離開班級,沒有朋友,不和任何人來往。我想,她一定是過得很苦很苦。好幾次,我借故和她搭話,但她從沒認出我來。每次,都是淡淡地笑,但眼裏從來沒有任何人的影子。”程輝認真地道,笑了笑,“現在好了,因為你們,笑笑學會了真心的笑,知道如何與人相處。我很為她高興!”


  “每個人都是需要友誼的。”徐景灝評價道,他是深有感觸。


  “笑笑是個非常純粹的人,不喜歡虛偽,不喜歡隱瞞,更不喜歡被利用。如果你有啥需要她幫忙的,可以直接說,但不能利用她的信任。一旦你那麽做了,她的心再也不會為你打開。”程輝輕輕地掃了一眼不遠處人群中的李佳霖。此刻,李佳霖等人正圍著何兆軒問長問短,說得非常熱鬧,也挺投機。


  “何家,是真正的名門世家,其發家史可追溯到兩百多年前。港島何氏,不過是一個分支而已,其主支在英國,非常低調的家族,但誰都不知該家族到底有多少錢,因為龐大得無法計算。港島何氏盡管是一個小小的分支,但控股了多所知名大學、多家國際著名醫院,參股原油、鐵礦等資源型跨國企業,自然,地產、金融等產業也有何氏的影子。所以,剛才何家二公子說他家在一些企業中參股,坐等每年的分紅這話並不假,隻是紅利太驚人罷了。”程輝的話,讓張欣然和徐景灝略略愣了愣。


  “程輝,你咋這樣清楚?該不是笑笑悄悄告訴你的吧?”張欣然問道。


  程輝淺淺一笑:“笑笑恐怕不會關心這些。在她眼裏,隻要真心對她,她就會真心回報。我有個姑姑就是嫁到英國何家,姑姑正好給我講過港島何氏的事情。何老爺子當年並非正常死亡,而是被黑幫綁架,何老夫人按照匪徒的要求將十億港元放到指定的地方,不料,警方突然出現,綁匪以此為借口,將何老爺子沉海,至今未找到屍骨。何老夫人痛不欲生,兩年後鬱鬱而終。好在,何老爺子隻有何先生一個兒子,加上英國何氏的幹涉,他的兩個妹妹退出遺產爭奪,當然,何先生也給予了一定的補償。另外,在英國何氏家族的幫助下,何先生的兩個妹妹都嫁入名門,過得很好。”


  “嘻嘻,小輝輝啊,現在我非常懷疑你們程家到底有多有錢呢,是不是也像英國何氏那樣富可敵國?要知道,門當戶對啊!”張欣然笑眯眯地看著程輝。


  小輝輝?程輝眨眨眼,搖搖頭:“張大小姐,你說笑了吧?我家的情況,揚哥都清楚啊,難道沒告訴你?真不知道?就肯定是覺得沒啥值得一提的。就那樣吧,最多算鄉下小財主,守著一個祖宅,日出而作日落而歸,也挺自在的。”


  低調!太低調了!張欣然撇撇嘴。小財主?以為咱不知道?也是好幾代人積累的財富吧。算了算了,人家不願說,咱也管不著,反正和咱沒多大關係。各走各的路,各行各的道。


  徐景灝心底暗暗詫異。李徹等人是早就認識的,算是知根知底,而程輝進入眼簾,還是因為林歡的緣故,更是因為那次程輝阻止李佳霖拿下濟南的那塊地。但是,濟南程家,到底有多大實力,除了那位明麵上的高官(後來成為一把手,他的父親依次繼位),他父親隻是讓他與程家二公子好好相處,對他今後發展有莫大幫助。自嘲地搖搖頭。什麽時候,父母都是如此清醒,看得深遠。整日這樣精心盤算,難道不累?

  幸虧早有準備,林歡和林豆等人都帶了不少衣服。在吃過一頓精致到極致的晚餐後,林歡又被董欽催促著換了一套裸色晚禮服,搭配自然是天意珠寶出品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首飾。梳了漂亮的公主頭,發間用翡翠發飾點綴,低調、典雅、華麗。而董欽則是一套黑色的禮服,佩戴的是玻璃種祖母綠翡翠首飾。


  畫家、書法家、音樂家……周詩鯢向林歡介紹著各位藝術家。“這是我小師妹,雖然非常有天賦,隻是還缺乏鍛煉,畢竟年紀小,經曆也少,以後還請各位多多關照。”


  隨後,拍賣公司本地負責人和幾家珠寶公司的東家陸續到來。他們能夠踏入這裏,都不免有些興奮。雖然是臨時得到的邀請,但凡在港島的都紛紛表示一定會按時赴宴。即便有一兩家珠寶公司的東家不能趕回來,也派了自家的兒子前來。不為別的,隻是為了結個善緣。


  “王主席,你好!這是我小師妹林歡和她的哥哥林豆,來自京城。”周詩鯢矜持地對一名與她差不多年紀的男子點點頭,“哦?王主席也發現了這套首飾?是的,玻璃種帝王綠翡翠,非常珍貴。這是小師妹自己設計,請北派玉雕第一人張陽明張大師製作的。小師妹和她哥哥開了家珠寶公司,王主席應該有印象的,因為過幾天,他們公司的一套極品首飾將通過貴公司拍賣。現在可想起了?是的,天意珠寶!取‘天地法則,道法自然’之意,與華夏玉石文化極為相符。”


  “小師妹,小林,這是嘉士得亞洲區主席王福德先生!”周詩鯢介紹道。


  “幸會幸會,此次拍賣,還得多多仰仗貴公司。”林豆微微欠了欠身,熱情地伸出手。


  但凡來此參加晚宴的人,都趕緊找人回顧了一番普通話,因為他們知道,何家上下平時在家都說普通話,連菲傭都非常流利。所以,盡管不標準,但林豆還是聽得懂,能交流。


  “哎呀,真是沒想到,天意珠寶的兩位東家居然如此年輕,了不得啊!”王福德連連歎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我們這一輩兒就要被淘汰了喲!”


  “哪裏,王主席之風采是我等後輩望塵莫及的,如果能夠得到您的指點,我兄妹二人萬分榮幸!”林豆非常謙虛。林歡臉微微一紅,這些話,她肯定是羞於出口的。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用不著求別人。


  “兩位送來參拍的翡翠首飾非常漂亮,和林小姐今晚佩戴的一樣名貴。兩位放心,本公司會盡力宣傳,爭取拍賣成功。我想,一定會激起各位玉石首飾買家的爭相競拍的!我非常確定!”王德福眼熱地看了看林歡的項鏈、手鐲、戒指、發飾,心中暗暗歎息,這就是十幾億啊!

  但是,他也提醒,雖然翡翠一向很受喜愛,但也不是每一件翡翠首飾都會成功拍賣。畢竟太過珍貴,不少人看到那價格免不了望而卻步。


  這次,天意珠寶隻拿出了一件玻璃種帝王綠手鐲,也就是有這一層考慮。因為年初嘉士得舉行的拍賣會上,有幾件翡翠首飾就流拍了,當然,那幾件的水種都不如天意珠寶的這個手鐲。但林歡和林豆與張奎商議後,便打消了送全套首飾參拍的打算。雖然港島富豪眾多,但不是人人都舍得砸幾個億、甚至十幾個億在首飾上。價格適宜,倒是可以考慮。於是,隻拿出一隻手鐲是最適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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