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好奇女孩
將車輛信息發送出去後，魯坤搖頭一笑，撥通李徹的電話：“我說，李大少，你在忙啥呢？”
“咋了？想請我吃飯啊？沒空！”李徹幹脆利落地回道。
魯坤一挑眉：“問你個事，你那位小老鄉兼學妹到底多有錢啊，已經連續在我這裏買了好幾輛車了，都是自用。”
“怎麽？笑笑又換車了？”李徹詫異。在他印象中，林歡不是那種注重表麵文章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不是，是給她哥買車。上次不是說她是孤兒嗎？咋又有哥哥了？”魯坤問道。
“哥哥？難道是董老師的兒子回國了？”李徹暗暗猜測，道，“有錢賺還不好，幹嘛要去管人家的閑事？還有事兒沒？我掛了啊，馬上要開董事會了。對了，這次笑笑準備買多少價位的車？你可不要賺得太狠了啊！”
“哪敢啊？有你的關係在，我幾乎都是成本價給的，差點連銷售人員的提成都沒法支付了。你沒瞧見，現在都是我親自接待了？價位啊？她預計的是兩百到三百萬，我推薦了路虎、邁巴赫、奔馳等中大型SUV，其實跑車多漂亮啊，但林小姐說要寬敞一些、結實一些。”魯坤非常遺憾地道。
“哦，以後聊，我掛了！”不過是兩三百萬的事兒，李徹並不放在心上。
“哎哎！”魯坤對著手機連喚了幾聲，聳聳肩。這家夥，你就不懂得說聲“謝”？雖然咱也沒吃虧，但也少賺了不少吧？這可都是看在你麵子上。
林豆不懂車，隻能看外形，最後，他選定了一款邁巴赫，說夠氣派，能裝不少東西。林歡也深以為然。她對車的要求並不高，如果不是因為林豆今後得經常和客戶見麵，車子便宜了讓人懷疑珠寶公司的實力，她都不準備換車了。現在家裏已經有四輛車了，她和董欽各開一輛、一輛讓毛文武等人使用，最後一輛，也是林歡最初開的那一輛車，價格最便宜，就放在家裏，有時曾永紅需要出去買啥東西時讓人送她去。好在，車庫寬敞，再多放幾輛車也沒問題。
林歡將車型告訴魯坤。售價二百八十萬，讓了二十五萬。以前進口車單車利潤都是超過百分之二十，但現在隻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能夠優惠這麽多錢，林歡已經很知足了，表示了感謝。
“現在我就讓人辦好手續，明天送車來，林小姐給個地址唄！”魯坤笑道。
不用去車行，時間便節約下來了。原本約好下午三點上門量衣服尺寸，便改為一點鍾。這樣，一點半，他們便出門去添置其他衣服，從內到外，夏秋兩季的襯衣、鞋子，加上手表、皮帶、領帶，甚至底褲、襪子，把兩部車裝滿。刷卡，刷卡……董文浩都麻木了。
“文浩，姐就不送你太貴的衣服了，就這家吧，價格合適。”林歡指著GiioArmani專賣店道。
不由分說地走進去，幾名店員立即迎了上來。雖然林歡等人的穿著一般，是很一般，不過幾千塊錢的衣服，在他們眼裏就是很普通了。但是，身後能夠跟了明顯是保鏢的，在怎麽著也有幾分身家。皇城根下，不少大家子弟奉行低調，千萬不要以貌取人。瞧瞧這幾位的氣質，可是普通人可比的？
“笑笑姐，算了吧，上次你不是送了我好幾件衣服嗎。這次出國旅遊，我也帶回來一些，足夠了。”董文浩瞟了一眼，忙道。
林歡拿起一件T恤，在他身上比了比：“我發現你又長高了一截，以前的衣服肯定不合適了。這件，那件，還有那件……哦，還有褲子也得買幾條，運動休閑褲吧。麻煩一樣拿一件，換衣間在哪兒？文浩，趕緊去換，等會再買幾雙鞋子！”都是些T恤之類，並不算太貴，便宜的打折下來才五六百，貴的不過一兩千塊錢。T恤不是GiioArmani的特色主打產品，所以價格相對比較便宜。
買了幾套休閑款，不顧董文浩的反對，又給他買了襯衣、兩套西裝，一套十幾萬，讓董文浩心痛得直抽氣。然後是運動鞋、皮鞋，夏季的、秋天的，手表不用了，上次林歡去英國就給董文浩帶了一塊，幾千塊錢，作為學生已經足夠。幾個店子逛下來，董文浩一算，用在自己身上的就是將近四十萬了。
“笑笑姐，老爸他們知道了，肯定會說我是敗家子的！”他扭扭捏捏地道。雖然家裏條件一直還不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董國棟對他要求很嚴厲，除了鞋子稍微好一點，平時，夏天的衣服不超過兩百塊錢，冬裝不超過一千。有幾次，老師讓他填寫困難補助申請表。
回到家，曾永紅立即迎上來，後麵跟了個十六七歲、白色運動裝的姑娘，中等個兒，有點瘦，外貌像曾永紅。
“曾阿姨，這是你女兒吧？”林歡淡笑道，對一臉忐忑不安的小姑娘點點頭。
“小姐，這是我家閨女張婉，我……給您添麻煩了！”曾永紅很是歉意地道。
放暑假了，以前的房子租出去了，本來是讓張婉到她姥爺家住的，但住了幾天，發生了一點矛盾。姥爺、姥姥和大舅一家三口同住一套兩居室，老兩口和大舅夫妻各住一間，陽台放了一張床讓大舅的兒子住。現在張婉去了，隻能睡沙發。冬天倒也沒啥，穿得多，但夏天了，表哥和張婉差不多大，也是大小夥兒了，就很不方便。一來二去，舅媽就委婉地給曾永紅說，建議讓張婉去打一份暑假工，包吃包住，既能減輕家裏的負擔，也能鍛煉自己。
張婉馬上讀高三，正是關鍵的時候，每天都抓緊時間學習。去姥爺家住，也是沒辦法。不然，就那種條件，也不利於張婉看書。曾永紅咬咬牙，隻得向林歡求助，說去天意園林打暑假工，錢少一些沒啥，最好是有住宿的。
林歡不由想起了自己，初中三年每次寒暑假都是如此。雖然董欽待她很好，但不是自己的家，不得不小心翼翼，特別是麵對陳益的時候。於是，便讓曾永紅將張婉帶到天意溪園，隻是得母女住一間房。曾永紅自然千恩萬謝。
“小姐您好！”盡管知道早有心理準備，但從進入嘉禾景苑，走進天意溪園，張婉便一直處於震驚中，剛將一大堆行李放下，還沒來得及欣賞別墅的環境，林歡等人便回來了。看到林歡，第一個念頭是，好漂亮啊；第二個念頭是，氣質真好；第三個念頭是，真年輕。還有另外兩位，年輕帥氣，一個冷冷酷酷的，一個充滿朝氣。
林歡溫和地道：“我比你年長一兩歲，你就叫我‘林姐’或者‘歡歡姐’都行。這是我哥和弟弟，都比你大。”
張婉略一遲疑，脆生生地喊著“歡歡姐”、“林大哥”、“董大哥”。以前曾永紅賣早食時，張婉一有空就幫著招呼客人，爺爺奶奶大媽大叔姐姐哥哥的，嘴巴忒甜。
“曾阿姨，麻煩你把這些衣服都洗一下，這些是我哥的，這些是文浩的。”林歡指著一大堆衣服道，“哦，明天早上有人會送來幾套衣服，那是給你添置的。”
走了幾步，又轉過頭，對張婉道：“到了這裏，就當自己的家，不要太客氣。功課上有啥不懂的，我和文浩在家，你可以問我們。或者報名上網課，價格也不很貴。文浩，你高三的書和筆記沒丟吧？還在。那行，明天開車回去拿來。毛文武他們用的那輛車這陣子就先給你用著，如果你想換一輛，開學前再去選。”
“那行，明天我就回去拿，林哥的駕照也辦好了，順便帶回來。”董文浩點點頭，“買新車就甭提了，就這堆衣服鞋子，我都不知咋和老爸交代呢！”
“當姐姐送給你的，你客氣啥？就我說，你就住這兒，反正也不遠，半個鍾頭就到京大。京大的住宿條件雖然比農大好一些，基本是四人間，但都是六十七年代的房子了，宿舍內部沒有衛生間洗澡間，還是挺不方便的。”初中的經曆，讓林歡對於住宿最為重視，獨立的房間，是最起碼的要求。
林豆搖搖頭。這話，他已經聽林歡念叨了好幾次。“男孩子，那麽講究幹嘛？連這點苦都受不了，幹脆就不用讀書，直接在家坐吃等死好了！”他淡淡地道。
董文浩瞪了他一眼，抱著林歡的肩膀，笑嗬嗬地道：“笑笑姐，你就甭擔心我了，高中不也這樣過的？還是六個人一間房呢！那些家夥忒不愛幹淨，臭烘烘的衣服襪子鞋子啥的堆在宿舍裏，那滋味簡直不提了，被我狠狠整治了幾次，終於學會了洗衣服洗襪子，學會了不亂丟亂放。放心放心，就咱這手段，再咋邋遢的，都會跟著變勤快。”
“好吧好吧，隨你好了！”林歡嘀咕著。
上樓換衣服，然後做飯。今晚董欽回來吃飯。
“媽，林小姐真是自己做飯啊？”張婉偷偷瞟了一眼旁邊的大廚房。門關著，其實啥都看不到。
“嗯，除非小姐不在家，不然都是她自己做飯，平時啊，我也沒啥好忙的，就是做做小汪他們三人的飯，打掃打掃衛生，看到哪裏髒了擦一擦，挺輕鬆的。”曾永紅一邊切菜一邊回道，“夫人小姐都挺和氣，少爺不愛說話，董少爺也很客氣，但你自己要懂事兒些，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碰的不要碰。勤快一點，跟著我做做家務，然後就好好學習，不要亂跑，這裏住的都不是普通人。”
“哦，我會注意的！”張婉乖巧地回道。“媽，您不是說林小姐是福利院長大的嗎，怎麽？”她問道。
曾永紅低聲簡單介紹了一下，張婉瞪大了眼，半晌，道：“李小姐也挺可憐的呢！不過，董老師真是有福氣，遇到了林小姐，不然，這會兒不知……嗯，也是緣分啊！林小姐也是挺感恩的，對董大哥那麽好，剛才我看到那些衣服全是大牌呢，一件T恤就得上千塊錢吧？還有，林小姐真能幹，這麽年輕就自己開公司了！媽，我會好好努力的，向林小姐學習，以後讓您享福！”她握了握拳頭，堅定地道。
曾永紅欣慰地點點頭：“回頭，你自己上網查查天意園林，你就知道小姐有多厲害了。媽啊，也沒想過你以後賺大錢，隻要能順順利利地長大，能找一份好一點的工作，媽就滿足了。”
在毛文武的指導下，曾永紅她也學會了用電腦，上網購物、看新聞啥都沒問題。後來，林歡便讓人買了台式機放在她房裏，這也沒買多久，就前兩個月的事兒。想到林歡先前說的話，曾永紅道：“小姐說的網校你看咋樣？前兩天我聽說小姐給董少爺也報了德語課程。”
“那個要很多錢嗎？如果貴就算了。其實我可以自學的，不懂的就上網查一查，或者記下來，等開學了問老師。”張婉遲疑一下，道。
曾永紅眼裏充滿了溫情，這孩子一直很懂事，從不亂花錢，沒月給的生活費都會省下好些。現在已經有了固定收入，林歡還時不時地發紅包，加上房子出租收的錢，算下來比以前買早餐好多了。“還是有必要補一補的。”她決定，“待會兒你去查一查，看看哪個教育網站好一些，咱就報名！這個月，小姐發了三千塊錢的紅包給我呢！聽說上半年公司發展很好。哦，這次，少爺進京，好像是要開一家珠寶店，還沒開業，就有人上門訂購首飾了。”
“哦，珠寶店應該很賺錢吧！”張婉眨眨眼。怎麽這些人都那麽能耐呢？那麽年輕，白手起家，還能賺很多錢。現在賺錢很容易嗎？
“刺啦！”曾永紅將菜放進鍋裏，隨口回道：“應該是吧，但也挺危險的。前陣子少爺好像在國外差點出事了，小姐急忙找人幫忙。所以啊，別看人家賺大錢，那是人家比別人付出更多的結果。媽沒想過你以後大富大貴啥的，隻要努力了，一輩子平平安安的就行。”
“媽，我明白！”張婉咬著唇，道。以前，她也埋怨過，老天爺太不公平，看到別人有個溫馨的家，有愛他的父母，有優渥的家庭條件，吃穿不愁，能經常出門旅遊增長見識，而自己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就跟著母親吃苦，那個無良父親從沒給過一分錢的生活費不說，沒錢了，還時不時地來找母親的麻煩。母親的辛苦，她看在眼裏，也盡量幫著母親幹活兒。她一再告誡自己，一定要好好學習，以後考一所好大學，以後找一份好工作，以後讓母親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上了高中以後，她才發現，無論自己多麽努力，都無法成為最優秀的。人家不僅家庭條件好，還成績好，能歌善舞多才多藝。而她，出來拿不出手的成績，啥都不會。她自卑了，特別是每次開家長會，看到一身樸素的母親夾雜在那些穿著光鮮、一臉自信的家長中，總有些抬不起頭。盡管，她知道，自己沒資格埋怨母親，母親已經非常努力了，努力地賺錢，努力地存錢，一切都是為了她。當初，母親去給人當保姆，她是反對的。但是，看到母親憔悴的臉、明顯可見的白發，她心疼了。後來，母親陸陸續續給她透露了林小姐某些事，她慢慢地開始好奇，好奇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是怎樣自力更生，是怎樣發家致富，是怎樣一次選擇多專業還樣樣優異。今天，她終於走進了這棟豪華的房子，見到了那位林小姐。她得好好觀察，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