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走馬上任
既然是探親，三天的時間哪裏夠？林歡批準了五天時間，加上兩個周末，前後就是九天。卓悅表示太長了。林歡笑道：“卓總是不放心我的管理能力吧？放心放心，如果真有問題，我會把幾位股東也暫借過來幫我管著。去年十一期間，全虧了他們，一下子就讓花店生意翻了幾十倍，徹底打響了‘一畝花田’的名氣。卓總去美帝國可是身負重任，你也順便調查一下那邊投資公司，如果能順道拐騙幾個人才就更好了。”
卓悅不由笑了起來：“說實話，我還真認識幾個做金融投資的朋友，現在也還聯係著，但具體情況就得仔細查探一番，特別是人品問題。哎，到了國外，有時候你會不由自主地發生改變，能夠保持初心的有幾個？”
“人盡其才，物盡其用，隻要真有本事，咱們再給他提供能夠充分發揮其才能的舞台，想來，再有想法的人也會兢兢業業的。”林歡淡淡地道。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攘攘，皆為利往。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
卓悅默默點頭，便開始想，怎樣才能打動那幾個朋友。想來，他們在美國的工作並非如其所描述的那樣順心如意，從他們偶爾發的視頻便能察覺到。再說，雖說已是三十餘歲的年紀，但讀完本科讀碩士，讀完碩士讀博士，真正工作的時間並不長，可以說是職場新人，那些大公司能給你多少機會？或許，再熬十年，你能嶄露頭角。可身在美國，你才能真切感受到他們對亞洲人，特別是華人的蔑視、討厭和排斥，絕對是發自內心。在那裏，種族歧視的表現有公開的、合法的，有隱蔽的、實際的。美國加州大學某學院華裔教授曾抱怨道：“亞裔受到各種各樣的歧視，有時候我們越成功，就會越有反作用。他們認為我們是在占領。”在那裏，白種人與生俱來的自帶優越性，他們看不起黑人，而黑人卻歧視黃種人，華裔的地位幾乎是最低的。非常悲哀，但國人卻那麽熱衷於美帝國，不少人為了拿到該國國籍甚至隻是永久居住權而不惜出賣祖宗放棄尊嚴。
林歡沒有這個感受。上次去美國，不過幾天而已。目前，她也沒想過要出國留學。除了鋼琴，她學的是華夏傳統藝術，難道去向外國人學習華夏的樂器和書法、國畫？陳老的一身本事，便足以讓她受益終身了。
“如果嫂子願意回來，可以考慮進石油企業，據說福利待遇挺不錯的。她有在世界一流石油公司工作的經曆，肯定更有利於應聘。”她笑道，“等你們結婚時，我就送一套附近的房子，不過裝修我可不負責啊，太跨專業了。”
卓悅一愣，隨即心頭湧起一股暖流。本地區的房價，最普通的住宅也得六萬起價，一套小兩室便得幾百萬了。他真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知遇之恩湧泉相報”的感慨了。
“好了好了，就這樣吧，你也得趕緊收拾行李了。等以後咱們公司發展壯大起來，給每個員工都買一套住房也不是不可能的。”見他感動得差點落淚，林歡趕緊催促他走人。
“行，我這就回去交代一下。”卓悅也不再矯情，起身離開。
哎呀，明天就得正正經經地打理公司了，天天上班啊！林歡眼珠一轉，想起張欣然說過的話，抿唇一笑，打通她的電話：“欣然姐，你前幾天不是說大四去公司實習嗎？現在就有個絕好的機會，嗯，職位，代理總經理。哎喲，你就不要推辭嘛，我可是知道欣然姐的領導能力的。哦，就是卓總請了五天的年休，前後加上不就九天了嗎，現在公司沒人坐鎮，你也知道啊，我還得趁著假期好好地跟著老師學習呢，哪裏敢耽擱時間在別的事兒上？欣然姐，你就行行好成不？如果真擔心，把欣妍姐也拉去唄！報酬好說，盡管提！答應吧，答應吧！行，說定了喲，明天早上就上班，我和你一起去，欣妍姐那裏是你先說服還是我去邀請？好的，那就一切拜托欣然姐了喲，等會兒我再打電話給欣妍姐。等卓總回來，你們隨便挑選部門，以充分發揮你們的才能。欣寧哥那裏不考慮一下嗎？公司最近準備籌備一家海外投資公司，專業相當對口，資金不太雄厚，但能夠給予充分的自主權。”她突然想起與張欣妍是雙胞胎的張欣寧可是應用經濟學博士，而張欣妍則是工商管理。
張欣然大區的道：“你是想我家全給你打工啊！妍姐姐那兒我有七八成把握，欣寧哥就不知道了，因為聽說有好幾家大公司對他都挺感興趣。”
“大公司有大公司好處，但新公司更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我又是個甩手掌櫃，隻負責提供資金，其餘啥事兒都不管，可以讓欣寧哥隨便折騰。這樣能放權的老板肯定不多吧？哎，就擔心欣寧哥看不上咱這小廟。哦，現在連廟門兒都木有。”林歡笑嘻嘻地道，但心裏卻沒抱啥希望。換作自己，一家還沒成立的公司，一份看不到的前途，一切都要一手一腳創建，肯定也不會考慮的。
“卓總去美國挖人牆角了，我也準備把益哥忽悠過來。不需要太多人，隻要有幾個精英就行了。資金嘛，先行投資兩個億rmb，預計總投入五個億。先試試水，等大家積累了經驗，再酌情增加。”林歡的話，讓張欣然眼角不由跳了跳。
“笑笑，你不會把上半年的利潤全都投進去吧？不是要建種植基地嗎？那個可是水磨工夫，投入大見效慢，一點都急不得的。”張欣然有些擔心。
林歡耐心解釋：“欣然姐放心，上半年收益的六億，我隻會動用兩個億，其餘用於建設種植基地和公司後續發展。投資公司所需的其它資金，我另外想辦法。”
不久，張欣然回話，張欣妍答應了，非常痛快。林歡便又親自打電話去邀請：“欣妍姐，我不是先前沒勇氣嗎？怕你嫌棄咱公司小唄！職位方麵，你先去各部門走走，看哪裏你感興趣。卓總出走期間，就麻煩你和欣然姐多操操心了。我啊？咳咳，不是忙嗎？對你們還能不放心？反正就那巴掌大的地兒，再怎麽折騰都不怕。卓總平時的工作安排，他的秘書王洛伊會向你們匯報的。哦，她也是京大畢業的高材生喲，和你是校友呢！欣寧哥啊，嘻嘻，就麻煩欣妍姐多多美言了。條件嘛，要錢？嗯錢不多，前期隻有兩億rmb，後續再增加三個億。要人？目前一個都沒有，全靠挖牆腳。最大的優勢就是，可以自己做主，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我嗎？哎哎，不是忙嗎？哪有時間去管啊！欣妍姐，我現在的主業是藝術呢！”
張欣妍在電話裏嘻嘻哈哈地笑著，旁邊傳來張欣然的聲音，敢情她倆在一塊兒的啊！
“瞧瞧，妍姐姐，我就說吧，笑笑這是拉咱們去當苦力呢！”張欣然的聲音。
“也沒啥啊，正好將理論付諸實際不是？”張欣妍的話。
“好吧，明早咱們一起去找笑笑。”張欣然道。
隨後，張欣妍繼續和林歡通話：“我哥現在還在外麵晃悠沒回山上，等會兒回來了我給他說說。如果不是真沒那本事，我都想去投資公司了，多好的機會啊，隨便折騰！不過，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平時看上去他挺和氣，其實死倔死倔的。”
“那就多謝欣妍姐了喲！”林歡笑道。凡事不能太強求，能行最好，不行也完全理解。
張欣妍出主意：“其實吧，還有一個主意，忒好使。咱家爺爺是老大，誰都得聽他的，隻要你給我爺爺說了，保準我哥痛痛快快地去你那兒報到！”
“不必了不必了！”林歡連忙婉拒，“我那八字沒一撇呢，更不敢打包票有前途啥的，所以還是讓欣寧哥自己好好考慮一下。”
次日，張欣然姐妹來得挺早，林歡趕緊讓曾阿姨把早餐端上來。
“你咋知道我們沒吃早餐呢？”張欣妍和董欽打了招呼，洗了手，坐下。
“欣然姐如果是早上到這裏來，一向都是空著肚子的。”林歡笑道，“還準備了水晶糕、蛋白椰絲球、馬蹄蓮糕、紫薯山藥糕作為上午的補充，我已經裝好了。”
其實，董欽是不太同意讓張欣然倆姐妹同時進公司的，雖然張欣然隻是實習。畢竟她們的背景和別人不一樣，怕卓悅不好管理。但林歡卻道，她們都是很有分寸的人，不會做出超出自己職權範圍的事情。
飯後，四輛車一起離開。張欣然姐妹自己開了車來。林歡最初的那輛車先是給了董欽，後來讓毛文武他們開著，另外給董欽買了一輛。
知道林歡會到公司，卻未曾料到她是來丟任務的，直接告訴各位主管，在卓總未在期間，直接向張欣然和張欣妍匯報工作，以後，這兩位也會成為大家的同事，希望諸位精誠合作。互相作了介紹，林歡便準備走人了。
“王秘書，你把卓總本周的計劃給兩位張小姐介紹一下，然後帶她們去轉一轉，熟悉公司情況。”林歡對一直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王洛伊吩咐道。
“兩位姐姐，看到有啥問題，盡管給我說啊，千萬甭客氣。有啥需要，直接找蘇主任，她是咱們的大管家。”林歡對張家姐妹道。
“行，我們先了解一下情況，肯定不會客氣的。”張欣然大大咧咧地道。
“我倆先分工，不然每個部門了解下來就得耽擱時間了。”林歡前腳剛離開，張欣妍便提議。最後，倆人發揮各自的優勢，張欣妍暫管總經理辦、財務部、人事部、銷售部、經營部、安保部，張欣然暫管綠化部、工程部、生產質檢部、後勤部。
剛分好工，綠化部部長董漢宸便敲門請示出差，因為要建種植基地，得對幾處必選地兒進行實地調查。都在山東境內。濟寧現已有近二十家花木種植基地，自然是有其環境優勢的，必須去看看。然後便是濱州、菏澤、濟南、威海、青島市、濰坊，已經把山東轉了一圈。主要是考慮環境問題，一是自然環境，二是投資環境。另外，因為此次投資較大，卓悅臨走前提出，至少得拿下五千畝地，這樣才能有效緩解天意公司對MS基地的依賴性。預計需要投資一個億。但咱們公司資金充沛，完全自主，不必靠銀行貸款，政府補貼嘛，能爭取就盡量爭取，雖然最後落到公司賬上的沒有幾個錢，但蚊子腿雖小也是肉嘛，給大家發發獎金還是可以的。
“行，你去吧，爭取早點把事情落實好！如果需要和地方協調的，及時提出來，咱範不著多掏錢不是？”張欣然自然允許，這可是公司下半年的重要工作之一。
董漢宸的眼睛閃了閃，知道這話的意思了。點點頭：“是，我會及時匯報的。”心裏暗道，怪不得董事長將這兩尊大神請來了，就憑人家這話，在某些時候公司與地方政府之間的關係也不會處得那麽費勁兒了。
董漢宸帶著幾名精兵幹將緊急奔赴山東，其中就包括了林歡的同學、公司的監事張藝凡。雖然開學才大二，但張藝凡在公司內可算是老人兒了，春節剛過就來報到，平時沒課時都在公司，工作勤奮積極，待人謙虛謹慎，處事靈活機警。
“去山東？明早？”張藝凡一愣，隨即道，“行，我晚上回去收拾東西！”還得告訴爹媽，不用到京城來看他了，他得出差去，返回時間待定。
“啊？你不就是勤工儉學嗎，不算公司正式員工吧，咋就安排出差了呢？”老媽略帶埋怨地道。都一個學期沒見到兒子了，夫妻倆挺惦記的。每次打電話，兒子經常都不接。事後解釋，或是在上課，或是在工作。晚上打吧，還是在學習或工作中。這樣拚命會不會累壞了？可兒子說，能夠將書本上的知識付諸於實踐挺有意義，對學習也很有幫助。有啥不懂的，身邊有學姐學長隨時請教，還能麵對麵地求教專家教授。
張藝凡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回答：“部長知道我是董事長的同學，所以才這樣重視我呢！這次公司準備建自己的種植基地，預計投資一個億，都是自有資金啊！前幾天開了半年會，因為我是公司監事會成員，又作為勤工儉學的在校生代表，還上台發言。媽，我給您說啊，這次公司不是給所有員工都發了獎金嗎？您猜猜我得了多少？嗬嗬，不多，五萬！”
“啥？你說啥？”老媽覺得自己的聽力肯定有問題了，連兒子的話都聽不清楚。
“五萬！媽，真是五萬！”張藝凡得意地道，“先前不是說了嗎，我是公司監事，在這期間對公司的生產經營管理提了一些意見和建議，所以，除了和正式員工一樣的獎勵外，還另外發了一萬五的獎勵。哦，對了，董事長還另外發了一斤酒。哎喲，啥國酒啊？比那貴的不是一星半點，人家是按照克數賣的，一克兩千知道不？嚇住了吧？嘿嘿，還不是你兒子能幹唄！聽說那些主管都是用獎金去換的酒，我這是董事長特別獎勵給我的。本來想著你們來京城，順道就帶回去了，但現在要出差，隻有等回來再說了。為啥那麽貴？我給您說啊，不僅是口味絕佳，更主要有強身健體提高免疫力的作用。公司安保部的吳部長，他家有位老人得了癌症，手術後就一直下不了床，就是喝了這酒，慢慢好轉了，如今完成能生活自理。您甭不相信！好多人都想買這酒，但除了關係特別好的，你拿再多的錢，董事長都不肯賣給你。總之，您和爸喝了就知道了。好了不說了，我得洗澡去，還要趕緊把山東那邊的情況查一查，免得一問三不知。我掛了啊，你們保重身體，不要擔心我，學費生活費不要再打給我了！”
“老張，你說，藝凡的同學開的公司才不到半年吧？咋這麽舍得給員工發獎金？應該是很賺錢吧？哎哎，趕緊上網查查，看天意園林到底咋樣？該不會咱家兒子被騙去搞傳銷了吧？”張媽媽腦洞大開，真是不敢相信兒子居然能掙“大錢”了。
張爸爸淡定地放下報紙，道：“啥傳銷啊？人家現在的資產可是數十億，單單一個蘭草基地就值二十億，還有各種價值不菲的盆栽，又開發了頂級的精油，中藥材種植也很成功。別看那小姑娘溫溫柔柔的，幹起事兒來毫不含糊，果斷大膽，每一步看似非常隨意，但每次效果都非常明顯。哎，真不知她的親身父母到底是怎樣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吧？”
“你咋現在啥都不告訴我呢？這孩子，還藏著掖著，難道我還真指望他這會兒賺錢養家糊口？”張媽媽嘀咕道，又開始擔心，“這才多少錢啊，才五萬，就夠他下學期的生活費了？”
張爸爸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搖搖頭：“現在能專心學習、工作不是挺好的嗎？哎喲，他能夠自力更生不找家裏麵要錢別個的媽都高興得不得了，哪裏像你這樣子窮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