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機上趣事
很少見到林歡有如此生動的表情和語言，平時，總是雲淡風輕的，仿佛世間所有事情都與她無關。李徹終於忍不住問：“笑笑，你啥時又多了一個哥啊？”董老師有個兒子是知道的，但從剛才隱隱約約聽到的對話中，林歡並不是與陳益說話。
林歡回過神，旋即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淡淡笑道：“一直都有，以後……如果有機會，介紹給你們認識吧！”隻是，林豆的性子極其古怪，好些人他都看不上眼，總是要找出各種毛病出來。
“那行啊！”李徹裝作高興的模樣，不再多問。
機場工作人員提醒可以登機了。林歡和李徹站起來，突然一陣風刮過。“哎呀哎呀，死了死定了！”一個男子拖著行李箱就往外麵衝，“唰”地一聲又刹住，瞪大了眼，“啊，林小姐！哦，李少。”
林歡淡淡看了一眼，微微頷首，算是招呼。這世界太小了，再次見到這位王……叫啥來著，沒記住，也沒想著記住。
李徹戲謔地瞅著被保鏢攔住的王淵，眉一挑：“喲嗬，王少是準備往哪兒走啊？”
王淵尷尬地笑了笑，道：“老頭……我爸讓我今晚就進京，看錯了時間，這會兒已經辦不了登機手續了。”
李徹淡淡地道：“可以改簽，後麵還有兩個航班，正好乘坐。”
王淵歎口氣，默默地點頭，隻能如此了。誰叫自己看錯時間了呢？被齊琪纏著說了好一陣話，又給她買了一條裙子，然後吃了最後的晚餐，不慌不忙地趕到機場，才發現自己遲到了一個小時。“李少，你們這是要登機啊？”他小心翼翼地問，眼睛卻頻頻瞟向已經轉過臉的林歡。
李徹聳了聳肩，道：“不好意思，正好是你耽誤了的這個航班。那麽，王少，我們就再會了！笑笑，咱們走吧，來，我幫裏擰包。”轉眼，他便和顏悅色地對林歡說話了。
林歡道了聲“謝”，把手提袋遞給他，而自己卻提著那個被認為裝有兩幅畫、一個鼓釘洗的箱子。有些長，不太方便，本想隨便給郭智或者熊毅擰著，但見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還是不考驗他們的神經了。
李徹受寵若驚，抱著手提袋一陣傻笑。哎哎，林歡今兒是受啥刺激了，連連破功，從高高在上的仙子一下子變得親民了，咱真還一時間沒轉過彎來呢！
其實，林歡一直挺和善溫柔的，隻是不太愛說話，不太愛與人接近，總讓人覺得豎起一麵無形的玻璃牆，僅此而已。或許，是因為與她的生長環境有關，所以才不太容易相信人吧？
李徹表示，非常理解。
“林小姐，你們這就走啊！”王淵不甘心地追了幾步，再次被攔下。
熊毅淩厲地瞪了他一眼，低聲道：“不要打攪我家小姐，否則……”冷哼一聲，大步跟上。
王淵打了個寒顫。這是啥人啊，這目光簡直比刀子都戳人，太嚇人了！另外，對林歡的身份更是好奇了。究竟是啥身份？能夠讓退居二線的國家領導人送禮物，能夠拜國寶級人物為老師，來曆可想而知。原本以為自己還算個啥人物，但見到李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見到被李徹小心對待的林歡，更發現自己原來是井底之蛙。老頭子讓不要妄想，但自己真的隻是想和林小姐交個朋友嘛，那麽出塵的氣質，是自己從未見到過的。
“那人就是個有點小錢的草包，笑笑，你甭理他！”李徹不屑地道，“他爸王大寶是晉省某縣的一個土鱉，正好當地盛產煤礦，就靠著他在縣裏某部門當了個官吏的表舅承包下一個小山頭，運氣好，一下子挖到了該縣儲量最大的煤礦。那年頭，好些人都是這樣，鑽國家的空子發自家的財。這樣，很快就發家致富了，成為該縣甚至該市首屈一指的土財主。不過，他爸的眼光倒是挺長遠，知道靠一條腿走路是不穩妥的，就開始折騰房地產，那會兒，地產行業才剛起步，於是，又賺了不少。接著，繼續開始第三產業，就是搞餐飲，也弄得挺紅火的。當然，最賺錢的還是老本行。也是他活該發財，居然這麽多年下來沒出啥事兒，據調查，主要是王大寶心腸還不算黑，礦上的安全措施挺到位，甚至比國營企業更舍得投入。他隻有這個兒子，老婆是他還是窮小子的時候娶進門兒的，夫妻關係一直挺好，可惜兒子不爭氣。他的幾家產業，我家都有股份，你也知道做金融投資的，自然是看好啥就投資啥。這人雖然上不了台麵，但忒有福氣，或許是他前輩子積了大德，這輩子才讓他富貴一生吧！唯一可惜的是，有一個不爭氣的兒子。也不是整天惹是生非，就是不學好，讀書不行，跟一些富二代混日子，腦子又不機靈，總被人當凱子戲耍。所以，王大寶就求到我爸跟前了，讓他兒子到我手下做事兒。你也知道，我哪有時間搭理他啊？雖然學習上不咋費勁兒，但還得打理公司呢，我爸已經三分之一的事兒都交給我了。”
林歡“哦”了一聲，並不表態。與自己無關不是？華夏有句古話：“富不過三代，窮不過五服。”好些人富二代認為自家中有錢，爹媽掙錢兒子享福，咋奢侈咋來，今兒高端宴會，明兒遊艇出海，後天又與某明星擦出火花，可自己又掙不來，最後金山銀山都被敗光了。這還是好的，畢竟敗光的是他自家的錢，更有些為非作歹作奸犯科，成了非常不好的榜樣。
見她不敢興趣，李徹便轉移了話題。其實，他想順便提一提那幅米芾的字，依著林歡的脾氣，她是不會收如此貴重的禮物的。找啥理由呢？要不，就拿來換酒，如此，兩箱便宜，都不吃虧，更不尷尬。不然，萬一被人產生了啥誤會，自己可是沒處喊冤。特別是章家的小姑奶奶。哎，章李兩家已經達成口頭協議，就差交換信物了，哦，小時候被那丫頭搶去的東西還少了嗎？其中就有自己滿月就戴在脖子上的那塊平安扣，那可是奶奶的奶奶傳下來的啊！他心中歎口氣，後半生，自己是甭想逍遙自在了。除非章家落魄，但章家可不像自家，老爸是獨子，到自己這兒也是獨子，他家繁榮得很呢，章玉峰的堂兄堂弟一大溜，且個個爭氣，隻是幾家人隻有章玉潔一個閨女，自然被當成掌中寶。哎，可想而知，自己今後該生活得如何水深火熱了！
登上飛機，坐下，漂亮的空乘立即上前問長問短，態度非常好。當然啦，這是頭等艙嘛。最主要是，林歡和李徹一個美得讓人自慚形穢，一個帥氣得卻連女人都懷疑人生。李徹長相偏陰柔，正是當今最時興的小鮮肉類型，雖然他並不承認。
“先生、小姐，請問你們要喝茶還是咖啡，需要來點飲料嗎？”一位身材高挑，長相甜美的空乘笑盈盈地問道。
林歡淡笑著道：“請問有熱水嗎？”
空乘立即回答：“有的，小姐，我這就給您拿來。”
“謝謝，麻煩多拿一些好嗎？另外要一個空水杯。”林歡道。待空乘送來熱水，便放了些許桂花，而自己卻掏出一個平時用慣的水杯，放了幾朵玫瑰。側過臉問李徹：“李學長需要放蜂蜜嗎？純粹的桂花蜜。”
李徹連連點頭：“笑笑泡的花茶是天下最好喝的，百喝不厭！”
隻見林歡又掏出一個小小的瓶子，不足一百毫升，正好隨身攜帶。在空乘詫異的眼光中，用一個袖珍的勺子舀了幾勺放入杯中，注入熱水，須臾，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縈繞在鼻間，沁人心脾。“李學長，請！”林歡抬了抬手。
李徹端過來，深深地吸口氣，非常享受的樣子。“你送給我的桂花茶我也泡過，但總缺少這味兒。”他道，喝了一口，點點頭，“和你家裏的茶一樣，清香淡雅，絲絲甘甜，回味無窮。”
“李學長該不是以為我藏私了吧？”林歡笑道。
李徹聳聳肩：“可不是？本以為是水質的原因，也用了玉泉山的泉水，但總是覺得差了啥。我想，這會不會是人品問題？比如今兒這水吧，應該很普通對不？”
空乘連忙道：“也是礦泉水呢！”頭等艙自然是最好的服務了。
李徹淡淡一瞟，插啥話呢？揮揮手：“你可以下去了。”
空乘一愣，隨即欠身道：“先生小姐有何需要隨時叫我們。兩位慢用，待會兒我們將送上水果、糕點……”
李徹皺了皺眉，淡淡地道：“甭理會我們了，你去問問咱們的助理，看他們需要些啥。不就兩個小時嗎，這麽折騰幹嘛？哦，讓他們都不要來打攪！”他看見林歡喝了一口玫瑰花茶後，便已經閉上了眼睛。都說林歡能在片刻間入睡，這一傳言的確不假。
今天，幾乎就沒工夫進花田空間。花田中的花兒該采摘澆水了，盆栽該修整了。另外，得抓緊時間寫字作畫練習各種樂器。兩小時，在花田空間中就是四天了，可以做許多事情。
整整兩個小時，林歡睡得非常安靜，一動不動。李徹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出了啥事兒。郭智告訴他，這非常正常，平時董事長就是如此，一有機會就抓緊時間休息，除非你大力搖晃她，她是不會主動醒來的。但是，董事長的時間把控極好，一到時間，不必你喊，她就掙開眼睛了。
“啊喲，她這是多累啊？”李徹吃了一驚，搖搖頭。這就是天才的代價吧？旁人隻看到她的風光，隻羨慕她的才華，卻不知道她背後是多麽努力。
郭智點點頭：“所以董事長對許多人許多事都不能顧及，因為，她實在太忙了。”這也是替林歡解釋，不是不與大家經常交流，而是的確沒時間。作為助理，他了解到李徹也是董事長和公司的重要客戶，每月花費不少資金在訂購酒品上，以前還訂購過公司的蘭草、盆栽，都是價值不菲的產品。
李徹自然不會計較。早就知道林歡的性格了，能夠像現在一樣保持良好的關係，已經非常不易了。想當初，林歡剛進校時，靦腆溫和的外表下，卻是一副拒人千裏的冷淡。如今終於有了一絲“人氣”。
今日頭等艙的氣氛讓空乘們有些不習慣。以前吧，乘客們都或多或少有些要求，特別是那些不常有機會的，更是要這要那。而這兩位，除了開始要了點熱水，其餘便啥都不要了，還吩咐不要打攪。而他們的那些助理，有樣學樣，一杯水喝到最後。
當然，除了林歡和李徹一行，還有幾位的乘客，其中一個富態的中年人，舉手投足之間挺有官範兒。另兩人疑似老夫少妻，非常親密。還有一位女士大晚上戴著一副墨鏡，穿著時尚，簡直是行走的名牌。當最後這位登機後，還引起空乘們小小的騷動，一個個爭著去合照簽名，被李徹的保鏢無情地禁止。“各位，請不要打攪其他乘客的休息，否則，我們將投訴！”他冷冷地道。
“對不起，對不起！”幾位空乘連忙道歉，低聲道，“這位是影視明星某某小姐，我們不免激動了。”
那位某明星摘下墨鏡，臉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對李徹溫柔地道：“對不起先生，打攪你們了！”當看清李徹的長相，不由愣了愣。
李徹皺了皺眉頭，不屑地冷笑一聲：“真把自己當啥大人物了？嗬嗬，戲子而已！”用書蓋住自己的臉。
某小姐臉色一僵，很是難堪。想申辯，人家卻壓根兒就懶得理會。尷尬地笑笑，躺在座位上。或許是穿的高跟鞋太高了，腳不太舒服，想了想，脫下來。
“麻煩這位小姐將鞋子穿上好嗎？這是公共場所。”這次，是鄰座的郭智出聲了。開玩笑，大家聞你的臭腳丫嗎？真是太沒教養了！
某小姐的臉“唰”地一下紅透了，忙道：“我，我的腳受過傷，所以……非常抱歉！”
郭智淡淡地道：“受傷還穿十厘米的高跟鞋，真是難為你了！”
某小姐真是氣惱，自己還從未如此丟臉過，到哪兒不是處處被人奉承？但是，她知道頭等艙的乘客非富即貴，都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招惹的。隻得忍氣吞聲地將鞋套上。
一到時間，空乘提醒即將降落。林歡便及時掙開了眼睛，讓李徹歎為觀止。“笑笑，醒了？”他笑道，“你可真能睡啊，整整兩個小時一動不動。”
林歡取開毯子，稍稍活動了一下脖頸，道：“習慣了，一上車就閉上眼休息。”
“哎，你也得當心自己的身體，長期這樣咋行？”李徹關切地道。
“我注意著呢，不是抓緊時間休息了嗎？”林歡麻溜地將自己的水杯放進包內，回道。
某小姐探了探頭，發現，居然李徹身邊的這位年輕女子長得如此漂亮，簡直讓人移不開眼來。又不免嫉妒起來。怎麽她的皮膚那麽白嫩啊，完全看不出一絲化妝的痕跡。那五官、那臉蛋，就像精心製作，找不到任何缺憾。哦，還有那長發，黑亮柔順，像最上乘的綢緞。那雙修長的手，比手模的手還要完美。那聲音，怎麽如此動聽，清清冷冷，脆脆生生，溫溫柔柔，如果是自己有這樣的嗓子就好了，根本用不上配音，以免總是有人叫自己是數字小姐。其實自己很努力了好不好？大段大段的台詞那次不是背得滾瓜爛熟，隻是後期配音無法對上口型。這能怪我嗎？全都是後期製作的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