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見麵禮
對於張欣然的邀請，林歡挺猶豫的。如果是平時倒也罷了，但張欣然的父母都在，不由人不有其他想法。但若是不去，更不妥當，無論是張欣然還是張欣揚，對自己幫助頗大。
董欽聽說，略微擔心地看了看林歡。想到人家並沒同時邀請自己，便也沒再多想。如果張家真有那層意思，那也得和自己通通氣，畢竟現在林歡叫自己一聲“媽媽”。“咱可不能空手去，我去看看家裏還有啥東西能拿得出手的。”董欽道。
林歡忙止住她：“我早就準備好了，就兩壇酒、兩盒茶葉，順便把給張爺爺和張奶奶、揚哥帶的禮物也帶去。”
“不是還有欣然的父母嗎，是不是加點啥？”董欽知道，林歡每次去玉泉山上都會帶點自製的酒和茶，現在才知道那是天價。一壇兩斤的酒，最便宜也要兩百萬！另外，她也上網查了茶葉的價格，按照別人說的，那茶比武夷山母樹采摘的茶葉的品質還好，而武夷山母樹大紅袍十幾年前拍賣的價格就是一克一萬，現在市麵上根本就找不到，都是“貢品”。就按照那價格算吧，林歡一年送出去的是多少錢了？
林歡搖搖頭：“沒茶葉了，春節前就已經送了兩盒給張爺爺，剩下的，是留給老師和景老的。另外，我準備每年評選一次優質客戶，第一名贈送十克茶葉，第二名贈送半斤或蓮花酒或素心蘭酒，第三名贈送半斤或桃花酒或桂花酒或玫瑰酒。其餘優質客戶送花茶。具體咋弄，讓卓總想想。”
董欽表示讚同。這也是維護好客戶關係的好法子。無論是茶葉還是酒，都是有錢沒處買的。“以後那些酒啊茶的，就不要輕易拿出來的，多可惜啊！”
次日，董欽親自給林歡挑選了一套衣服，紅色薄羊絨短裙，白色中長羊絨大衣，黑色及膝長靴。另外搭配好首飾，包括發飾、耳環、項鏈、手鏈。林歡覺得太隆重了，但被董欽狠狠瞪了一眼，開始教訓她，啥作為公司董事長，再像以前那麽，別人不會覺得你是低調，而是直接影響公司的形象，懷疑公司的實力，等等。林歡隻得舉手投降，抱著董欽的胳膊撒嬌，董欽才點點她的額頭，饒過她。
剛換好衣服，張欣揚就來了。帶來大包小包，吃的用的，說有兩位老人家的心意、父母從外地來回來的，最後，再次下車庫抱上來一盆蘭草。“知道你喜歡這花草，正好有人從深圳帶了一株，據說是某農科集團花費了八年時間培育出來的，挺稀罕，所以就給你帶來了。這玩意兒是靠分株繁殖的吧？我想，憑著你的本事，要不了兩年就能栽培出一大片來。”他輕描淡寫地道。不等林歡拒絕，便上樓放進了陽光房。
又四處查看了一遍，拍了不少照片，對董欽和林歡道：“後天我讓人來升級安保係統，大約一個星期左右可以安裝完畢。”
“不，不用了吧？”林歡忙道，“我覺得已經很好了，另外，物業也在外麵安裝了不少監控，保安二十四小時巡查，應該很安全了。”
張欣揚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板著臉道：“這事兒你甭管了，我會安排好的。”
林歡撇撇嘴。這是我家好不好？就算你曾經是董叔手下的兵，就算你是張欣然的大哥，但是，你憑啥幹涉我家的事兒？
董欽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笑道：“欣揚，這樣就麻煩你了啊，我也擔心著家裏人太少，平時又隻有保姆一個人在家，萬一遇到啥事兒，等發現時不就晚了？別的倒是不擔心，隻惦記著那些字畫和盆栽，笑笑隨隨便便地擺放在那裏，我老是覺得揪心。昨晚啊，我翻騰好一陣兒才睡著。”
“媽媽，字畫和盆栽我會定期更換，不會長期擺放的，不然容易造成損壞。如果你真擔心，我就把那些價格貴的盆栽還回基地，放一些普通的好了。”林歡沒想到會引起董欽的煩惱，很是歉意地道。
董欽搖搖頭：“也不完全如此。我隻是覺得，這房子太大，不好打理。嗯，張阿姨，雖然老實肯幹，但……算了，再看看吧，才出來做事兒，肯定有些不足的。”
“昨天秦部長也提了這個意見，但是不是還沒到一個月嗎，說不定熟悉了就好了。如果真不行，再換人就是了。哦，早上卓總打電話說，以後公司每天中午派人來打掃清潔修剪花木，由戚阿姨帶隊。等會兒他肯定會和您商量的，那可是您部門的員工。”林歡笑盈盈地道。這個建議，肯定是秦羽提出的，昨天她就一直在嫌棄張阿姨。
董欽點點頭：“這樣挺好，我會好生挑選人的。”便讓張欣揚先坐會兒，她再想想從倫敦買回來的東西裏有啥可以送出手的。
“笑笑，你那公司還需要人嗎？”張欣揚突然問道。
林歡一愣，隨即笑道：“需要啊，如果揚哥能推薦園林園藝工程管理和技術人才，那我是求之不得的。”
張欣揚略略有些失望，因為他手下除了兵還是兵，那些家夥哪裏懂啥園林園藝？“難道安保人員已經招齊了？比如你這別墅，光是保姆一個人能放心嗎？我看她腦袋不太靈光，要不了幾句就就得被人哄騙，還是請幾個專業的安保人員的好！”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林歡側過臉，避開他的目光，淡笑道：“張阿姨的事兒，我會慎重考慮的，昨天主管銷售的秦部長就提出換保姆，早上卓總也說明天開始公司每天中午派人來做清潔衛生。如果完善了安保係統，那就沒必要請專門的安保人員了，郭智也是當偵察兵出身。”
張欣揚頓了頓，歎口氣，道：“其實，我是想讓你幫忙的。我手下有幾個退伍兵，個人能力非常強，隻是性格有些擰，看不慣現在社會上不良現象，安排了幾次工作都弄黃了，我覺得挺可惜的。欣宇和欣旻他倆這兩年已經給我接了不少退伍兵，嗯，這幾個以前也在他們的公司幹過。”
林歡更是遲疑了，連張欣宇和張欣旻的公司都待不下去，那幾個該不是刺兒頭吧？“我可以問一下是啥原因嗎？欣宇哥他們都挺和善不是那種苛刻的人啊，那幾個退伍兵咋還是幹不長？”這事兒可得問清楚，自己請來是來幹事兒的，而不是當菩薩供著。
張欣揚不由要嗬嗬一笑了。真不知該如何說起了，真以為自家那些堂兄堂弟是和善人？如果不是因為張欣然的緣故，林歡第一次去家裏，他們能另眼相看？然後又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自然更是另眼相看了。最後，見老爺子和奶奶也喜歡她，大家便心頭有數了。否則，就算林歡是陳老的學生，他們也最多是不理不睬罷了。“也不是多大事兒，主要是覺得對他們的上級有些意見，性子又倔強，一氣之下就辭職了。欣宇和欣旻管理的都不是小公司，手裏事情多，哪裏顧得上他們。我也不能為了一點兒小事就給他們說啊！哦，你放心，他們都是思想覺悟高政治素質過硬身手矯捷以一當十的好小夥兒，絕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張欣揚拍著胸脯保證。
話說到這份兒上，林歡也不能拒絕了。想了想，笑道：“我相信揚哥的眼光，那行，改天你讓他們到公司去找安保部吳振，他會安排好的。如今公司的安保人員全都是退伍兵，想來揚哥手下的那幾個兵會很快適應。”
“難道你就不留兩個在別墅？剛才到設備間去看了看，我想，那個張阿姨肯定不會操作吧？以後那套安保係統更複雜，最好還是要專人管理的好。如果怕他們閑得慌，讓他們學著種種花栽栽樹，還有，雷奧、迪姆過得再這麽悠閑，要不了多久就會廢了，也太可惜了不是？我給你說啊，他們可是十項全能，上陣殺敵保鏢護衛沒問題，維護電器設備也是手到擒來，家裏有啥粗活重活兒盡管讓他們去幹……”見林歡有些鬆動，張欣揚立即開始大力推銷，末了，惡狠狠地道，“我給他們說了，如果這次還敢鬧脾氣耍性子，哼，就甭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林歡一愣。或許是擔心她被嚇著，張欣揚解釋道：“你甭誤會，他們隻是說話直爽了些，看不慣社會上的不良風氣。我明天就帶他們到這裏來讓你親自瞧瞧，如果真覺得不適合……”
“啊？明天啊？學校報名呢！上午肯定不行的，農大和音樂學院得兩頭跑，要不，下午晚一些成不？”無法拒絕，也不好拒絕，林歡隻得道。但心裏是打定主意的，如果真是一根筋兒的倔脾氣，自己肯定不能留在別墅的，要麽是安排到安保部，或者是綠化部和設計部當普通員工。
“行！我讓他們帶人先把別墅的安保係統完善起來，你也能好好觀察一下。”對於自己手下的兵的能力，張欣揚是非常有把握的。就給別墅當保安，給林歡當保鏢，工作簡單，不像在公司要接觸各種複雜的人和事，最適合那幾個倔脾氣的家夥。
看到兩壇酒，張欣揚眼中閃了閃，道：“聽欣然說，你這酒挺貴的，按照克數算錢？”
“那不是要的人太多了，得罪誰都不好，而我手裏隻有那麽多藥材，特別是上年份的野山參和靈芝啥的，不好找，隻能采取這個法子了。”林歡笑道，見他一臉的糾結，便知道是為了啥，“難道揚哥也想要幾壇？人參酒、靈芝酒的確不多了，但其它還有一些。”
“我……”張欣揚撇撇嘴，“沒那麽多錢。”可不是啊，這麽一壇子就是兩斤，即便最便宜的也得要兩百萬。
林歡抿唇一笑：“誰要你的錢了？那不是敷衍別人的嗎？”
張欣揚眉毛一挑，心情頓時大好。嗬嗬，她這是沒把咱當成外人呢！“那行，我以後讓人幫你找藥材，絕對是野生的上了年份的！藏區那邊我認識不少人，冬蟲夏草、藏紅花、紅景天啥的讓明兒就讓人去弄，越多越好。要虎骨、鹿茸、鹿胎、熊膽、麝香嗎？那些都可以泡酒。”
要虎骨幹嘛？林歡忙道：“蟲草之類的可以，其它動物藥材就算了。”
張欣揚砸砸嘴，覺得挺遺憾的。
張欣揚兄妹的父親張立國，五十三歲，某軍區副司令，中將。母親王音，五十歲，某軍區醫院呼吸內科主任醫師。
與張欣揚一樣，作為職業軍人的張立國非常嚴肅，就算被王音再三叮囑不要老板著那張臭臉，他都沒法露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王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上前拉著林歡的手，笑道：“經常聽到欣然提起你，這下子終於見到了。哎喲，多乖巧的閨女啊，怪不得老爺子和老太太喜歡得不行。來，這是阿姨給你的新年禮物，戴上試試！”
一個晶瑩剔透翠綠欲滴的鐲子套在林歡腕上，林歡一驚，趕緊要取，被王音按住：“你和欣然小姐妹倆一人一個，這是阿姨的一片心意，可不許嫌棄！”
“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林歡無奈地道。
王音輕輕拍拍她的手：“有些事兒，我們都明白，老爺子和老太太的身子骨其實前幾年就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喝了你送來的茶和酒，哪有現在這樣精神？隔三差五送好吃好喝的，比親孫女還要孝順，我們都記在心裏呢！”
林歡真的想喊冤枉啊，茶和酒隻送了三次，第一次來做客、元旦、春節。糕點啥的，是有幾次張欣然在花店吃飯，順便打包帶回來的。真不是特意討好孝敬。另外，主要是因為張欣然對自己著實不錯，張家有幾個兄妹是花店的銷售代理。為了不欠別人的人情債，她才在除了陳老和景老之外偶爾也想到張老兩位。“阿姨，您真是太客氣了，欣然姐和揚哥給我幫助很大，還有欣宇哥他們也幫了我很多忙，我除了做一點吃的也沒啥本事，還好張爺爺張奶奶不嫌棄。”林歡堅持要把鐲子脫下來，笑著道，“沒把我當外人看待，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哪裏還敢奢求其他？”
張欣揚見她不肯收，皺了皺眉，冷冷地道，“給你，你就戴著，如果不要，扔了就是！”
這話說的，讓林歡不知所措，握著鐲子垂著眼簾緊抿著嘴。
“嗨，你這混小子說啥呢？和你爸一樣，一句好好的話從你們嘴裏一出來就膈應得慌！”王音踹了他一腳，白了他一眼，臭小子，怪不得到現在都沒女朋友！“欣揚的意思是，既然不是外人，那就不要說外道話了。不就是一個鐲子嗎，不當吃不當穿的，阿姨平時又不喜歡去逛商城專賣店，隻好用這個充數了。你啊，就安安心心地戴著吧！”
“我……”就是不敢安心啊！林歡暗暗歎氣。
最後，張老說話了：“哎哎，老三，你幹嘛呢？這兩壇酒是給你的嗎？居然敢搶你老子的東西！欣揚，趕緊給我抱到書房去，誰也不許動！哼，上次老張不僅蹭吃蹭喝還把剩的半壇酒都偷走了，那臉皮真是太厚了！”
“爸，您那裏不是還有幾壇嗎？這兩壇酒就給我唄，要不，一壇也行，外麵都說陳老的學生釀的酒賽過瓊漿玉液，我老早就惦記著了。”張立國死死地盯著老爺子懷裏的酒壇，嚴肅地道。
陳老揮揮手，一臉的嫌棄：“給你？還不夠你一頓喝的。笑笑可是說了，這些藥酒最多早晚各一小杯，嗯，不超過一兩，千萬不能進補太過。所以，你還是喝你的茅台五糧液，就甭惦記這個了啊！”
張奶奶在旁哭笑不得，指著父子倆，搖搖頭：“也不怕讓人笑話，都多大歲數的人了，居然還在這裏爭酒喝！欣揚，把那壇靈芝酒給你爸留著，人參酒擱到書房上鎖的櫃子裏，這是鑰匙。哼哼，甭拿眼瞪我，我也是為你好，每次來人你就忍不住顯擺，瞅瞅，現在還剩下多少了？以為那些酒來得容易啊？你有錢能買得到嗎？我再次警告你啊，以後誰來都不許提‘酒’字！”
張欣揚非常聽話地接過鑰匙把人參酒抱走了，張立國也趕緊讓人把靈芝酒放到自己車裏，晚上離開時好一並帶走，連同兩盒茶葉。
張老氣鼓鼓地跺跺腳，對林歡招招手，林歡走過去。“丫頭，過年了，我和你張奶奶還一直沒給壓歲錢呢，來，拿著，和欣然他們一樣的。”把兩個紅包塞到她手裏，道，“聽說你給酒定了個價？這法子很好，不然，誰都向你索要，你給不給或者給多給少都容易得罪人，還不如明碼標價，想要，那就排隊候著，等到有合格的中藥材了再釀製。這陣子，也有不少人找上門兒，我就也是這樣打發他們的。若是還有啥不長眼的人直接找你，你把釀酒的藥方給他。”
林歡抿唇一笑：“有啥藥方啊，比如人參酒就人參和酒，其餘啥都沒放，其餘幾張藥酒也是一樣的。桃花酒啥的釀製方法都是從網上查到的。”
張老眯了眯眼，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