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離開
對於基本準點的林歡來說，這頓午飯挺遲的，開飯時都已中午一點半了。菜很豐富，都是當地的特色農家菜，非常香，除了兩三道菜，其餘都不算辣，充分考慮到林歡的口味。
在陳穎的帶領下，又在附近收到了不少樹根樹樁，品相都挺不錯，卻非常廉價，依著陳穎的話，反正都是曬幹了當柴火燒，能賣幾個錢就幾個錢。別人問她買來幹嘛？她回答說，自己想學著做盆栽或者根雕啥的，賺點學費。
再三婉拒陳穎外公的挽留，下午，果斷打道回府，帶著滿滿一車樹根樹樁子，還有從幾戶人家收到的野生蘭，後備箱堆滿了土特產和藥材，全部加上，花費不到三萬，這主要是藥材貴了些，特產都是大家送的。
兩車樹根樹樁，二十幾株野生蘭，一堆土特產。這是一天的收貨。自然全都打包送入花田空間。那日在騰衝購買的豬牛肉和雞鴨仍是新鮮如初，偷偷扔進庫房的魚一動不動，但提著桶拿出庫房，它立即又活蹦亂跳，仿佛先前的情景不過是按了暫停鍵。林歡大喜。
當晚，是住在黔東南。張藝凡和陳穎均在。依著陳穎的意思，定一間雙人房和一個四人間，不浪費。但是，張航卻聯係了當地部隊離退休幹部休養所，要了三個標準間、一個有辦公桌的豪華單間。原因是，林歡晚上要練習書法國畫，不能打攪。實際上，有外人在，林歡不能真正地進入花田空間。
“哇，你在外麵還要寫作業啊，你老師對你的要求也太嚴了吧？”陳穎深表同情。
林歡笑道：“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無論是書法國畫還是樂器，都是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和學習一樣，是不是一次假期過後就覺得腦子裏空空的？我每天都會將功課發給師兄師姐們，這樣，發現問題才能及時修正。”
陳穎終於明白，為何張藝凡說，林歡在課間十分鍾都能睡著了。這得該多苦多累啊？如果自己也能吃這份苦，當年華大京大都考上了。哎，所謂的天才都這樣，叫咱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麽活呢？又不禁暗道一聲“幸虧”，幸虧當年自己沒有考入京大華大啥的，不然，肯定得整天為自己的“渣渣”而羞愧難當。
是的，林歡每天都會將書畫作品發給師兄師姐們，請他們指點。至於樂器，為了不暴露，便隻有笛子的錄音，發給音樂學院的老師評點。
張航打開房門，本以為是張藝凡或者陳穎，不料卻是林歡，愣了愣，忙問：“林小姐，是環境不好影響您休息了嗎？”
林歡笑道：“沒有，我隻是想確定一下明天的行程。我準備上午再買一些土特產和藥材、石料，中午返回貴陽。”
“回到貴陽就飛成都嗎？我這就訂票。”張航道。
林歡搖搖頭：“我準備直接回京。”
她解釋道，華夏珍稀野生蘭，絕大部分自己都已經在昆明訂購到，在幾位蘭友和貴省也買了一些，已經能夠滿足長期銷售。盆栽也是如此。所以，完全沒必要繼續浪費時間。
正趴在地上做俯臥撐的王珂套好上衣，走過來，道：“川省的盆栽也是挺出名的，好像還自成一派，林小姐不親眼瞧瞧真是太可惜了。”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那裏的美食啊，夫妻肺片、賴湯元、龍抄手、鍾水餃、缽缽雞、串串香、麻辣燙、擔擔麵、……想想就讓人垂涎三尺。
張航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居心：“你是嘴饞了吧？這兩天還沒吃夠？”
王珂撇撇嘴，難道你沒吃嗎？你吃得少嗎？不理他，繼續可憐巴巴地瞧著林歡。林歡抿唇一笑，道：“王哥似乎特別喜好麻辣？沒關係啊，咱們在這裏多買些當地的辣椒、花椒、木薑子，再買些啥筒筒辣椒、油辣椒、糊辣椒、糍粑辣椒、糟辣椒、烙鍋辣椒等等，回京後我做一桌以麻辣為主的菜，雖然比不得當地的風味，但應該有幾分味道。”
王珂眼睛一亮，早就聽說林小姐廚藝超群，雖然沒有親自吃過她做的菜，但剛出京時的糕點可讓他戀戀不忘。張航重重地咳了一聲，他立即回過神。這幾天真是自我放飛了，居然時不時就讓忘了自己的任務和職責是啥。“那哪能麻煩您啊，不過是隨便說說。哎，真好，又要回部隊了，嘿嘿，那些小子肯定羨慕極了，咱倆居然出來度假了！張航，明天咱們也買一些土特產回去，據說這裏的民族特色酒挺不錯，咱多買幾壇回去？”他的胳膊肘撞了撞張航。
張航回瞪他一眼：“你是準備自行駕車回京嗎？”
王珂一聽，頓時焉兒了。乘飛機托運酒類物品是有嚴格規定的，要不，你發物流？不過，劃得來嗎？還不如在網上訂購。
次日，當張藝凡和陳穎興致勃勃地商議著跟隨到川省遊玩，卻被告知將在當日返回京城。陳穎瞪大了眼，不滿地道：“才來兩天你們就要走了嗦？我還想跟著你們去峨眉山耍一哈兒耶，那裏的野生蘭特別多，據說有一百多種。”
林歡頗感歉意地道：“在外麵已經耽擱了六天了，沒法練琴，本來我也才剛學，手就很生疏，再不勤加練習，怎麽對得起那些給我開小灶的教授們？陳穎姐，以後歡迎你到京城去玩。另外，我也非常期待你能將‘一畝花田’花藝坊的名聲傳遍山城和貴省，期待你能成為咱們花店的金牌銷售代理！”
“哇，你真的同意我當你家花店的代理了？”陳穎興奮地拉著她的手，笑眯了眼。
林歡笑著點點頭：“當然啊，有陳穎姐如此厲害的銷售代理，我可得多多組織貨源，不然，店裏肯定會上頓賣了沒下頓。”
也說不清為啥，陳穎就是想著和林歡拉近關係。其實吧，家裏也不缺那點錢，但是自己對飲食行業著實沒啥興趣，好在，上麵還有一個大哥撐著，或許，大嫂還巴不得自己不沾染家裏的生意呢！現在，大哥負責擴展外地市場，已經在山城、成都、湖南等地都開設了分店，還經營得挺不錯，前陣子說，想到京城去開店，但被老爸否決了，讓他先把現有的地盤穩固下來再說，不要盲目擴展，以免管理和人才跟不上發展步伐，也讓資金太過緊張。
張藝凡眼裏閃過一絲遺憾，隨即笑道：“既然決定要離開了，得多買一些特產回去喲，穎姐，今天上午你可得再次當向導了，砍價的重任也得交給你。”
陳穎拍拍胸脯，得意地道：“那是必須滴！趕緊出發，咱們吃過早飯就去買特產，我知道哪裏有既正宗又便宜的特產。”
在陳穎的帶領下，走家串戶，很快便收貨了一車純正的貴省土特產。從各種口味的老幹媽到都勻毛尖茶，從丹寨硒鋅米到威寧黨參，從畢節豆腐幹到惠水黑糯米酒，以及銅仁紅薯粉絲、織金竹蓀、頂壇花椒、包穀酸辣子等等，當然，此外還有頗有民族特色的苗族竹筒酒、彝族咂酒、水族九阡酒、壯族煨酒、布依族的便當酒等等，都是必須的。
“這個，太多了吧？”王珂傻了眼。這麽多，林小姐拿回去得吃到猴年馬月啊，該不是真要弄一個土特產超市？
林歡毫不在意地道：“沒關係，有好多人呢，每家一份，也就沒了。哦，張哥、王哥，你們也不用買年貨了，到時給我一個地址，過年前我統一寄送到你家去，算是我的謝禮，這幾天讓你們受累了。”
王珂忙道：“哪能行？林先生已經送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翡翠，就那，我還不知道該咋向團長交代呢！”
張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上交唄！”
林歡抿唇一笑：“揚哥已經知道了，他不會說啥的。我有位學長介紹了一位雕刻師，據說手藝挺不錯，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把兩塊玻璃先交給我，我送去給雕刻師，大約一周後便能取貨。”這還是記起了李佳霖送的雕花象牙書簽，所以順口問了問，不料他還真認識一位翡翠雕刻師。
王珂驚喜地連連搓手：“那啥，林小姐，真是太感謝您了，我還準備讓雲南的老戰友幫忙找雕刻師傅呢，但心裏也擔心被換貨，咱也不懂是吧？”
翡翠？立即引起了陳穎的興趣，手指戳了戳張航的腰眼兒：“大個子，把你那塊翡翠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嘛，珠寶店那些翡翠玉石掛件太貴了，稍微看著順眼的，一張嘴就是好幾萬甚至幾十萬，我就怕手一滑不小心掉地上可不得當賠匠？”
張航紅了紅臉，甕聲甕氣地道：“有啥好瞧的，和玻璃差不多吧！”說著，從內兜裏掏出一塊翡翠丟到她手中。
手一沉，陳穎趕緊捧住，嘴裏大聲嚷道：“哎哎，你這人幹啥子喲，是想讓我傾家蕩產嗦？幸虧我練過跆拳道，身手還不錯，不然，肯定就得摔在地上啦！”
張航緊閉著嘴，不語。
陳穎小心翼翼地拿著這塊嬰兒拳頭大的石頭對著光線仔細打量著，看起來純淨透明，裏麵含有藍色絮花，那個啥來著，嗯，水頭足、質地好，雖然還隻是一整個兒，但比自己在珠寶店看到的那些掛件鐲子更透徹漂亮，經過精細雕刻打磨，肯定更好看。拿在手裏，隻覺溫潤一片，似乎張航的體溫又傳遞過來。她不覺愣了愣，怎麽有這種想法呢？趕緊搖搖頭，把這念頭拋開。“拿好了，我看著玩意兒得值不少錢，其實，雕刻成一個擺件不好嗎？你看，這樣子像不像一個小娃兒半躺著睡覺？”她把翡翠遞給張航，笑著指了指。
張藝凡湊過去一瞧，也覺得挺像的。張航瞟了一眼，立即作出決定：“那行，林小姐，那就直接雕刻成擺件好了，樣式就按她說的辦！”
“啊？”陳穎愣了。眨眨眼，道：“我隨口說的啊，你千萬不要介意，我啥子都不懂。”
王珂也拿出自己那塊，左瞧右瞧，搖搖頭，嘀咕道：“我這塊咋就啥都不像呢，得了，還是雕成一套首飾好了，也讓小麗嘚瑟一陣子。”
回到貴陽，已是下午兩點多鍾，將車還給當地駐軍，急忙奔赴機場。回去時，仍是張航、王珂各一個背包，林歡行李箱加背包，重量基本沒變。
陳穎戀戀不舍地拉著林歡的手，張藝凡笑著說招待不周。王珂護在林歡身旁，張航去辦理登記手續。王珂道：“您二位就甭客氣了，早知道啊，在雲南時就該請陳小姐出山的，咱們也能少花不少冤枉錢了。瞧瞧，在貴省買的東西也不少吧，但就沒花啥錢（除了在陳穎爺爺家和買王老的根雕時），咱在雲南可就吃了大虧了，嘖嘖，一想心裏就發慌！”
陳穎得意地抬抬下巴：“本小姐可是學經濟專業的，其中有一門課程就是營銷！”
“回去後我把銷售代理合同發給你，如果覺得還行，那就歡迎陳穎姐正式加入咱們‘一畝花田’，也希望你多多賺提成，成為本年度的金牌銷售代理！”林歡笑盈盈地向陳穎伸出手。果真，她還從沒見過像陳穎這樣能砍價的，如果放在銷售領域，肯定也是個能手。挺期待啊！
“那是必須滴！”陳穎大大咧咧地握住她的手，隨即低聲問道，“林小姐，我問一下哈，去年你店裏的那些銷售代理業績最高的銷售額是多少？”
林歡想了想，回道：“咱們是十一月中旬開始推行的代理製度，到目前吧，銷售最多的是我的一位學姐，嗯，就是張哥、王哥的團長的妹妹，兩個月差不多銷售了五千多萬吧。其餘幾位都超過千萬的銷售額。”
“五，五千多萬？天啦，到底賣了些啥子？”陳穎嚇了一跳，驚呼道。
林歡笑道：“欣然姐一向是隻賣貴的不賣對的，好幾筆生意都是主動找上她的。如果讓我去推銷，我就不成了。”
“哎，小凡啊，我終於明白你的體會了。京城真是藏龍臥虎啊，幸虧我沒去，不然，肯定會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小凡啊，你一定要給姐爭氣啊，好好跟著林小姐學習種花兒，就像爺爺那樣，一株不起眼的野草也能賣幾百萬，比我們的那些爹媽辛辛苦苦守在廚房強多了！”陳穎連連感歎，也替自家表弟感到可惜。林小姐如此優秀，不僅才藝雙全，還特會賺錢，就憑咱們這種家境，哪裏高攀得上？但是，咱們可以和她搞好關係啊，以後說不定能大大借光借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