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異變的潭水
在花田空間中待了好一陣，林歡出來，將後院兒花房中花木全都移到空間中去，又讓兩隻德牧進去玩耍一會兒，這才打開監控。
再次回到花田空間，發現就這麽一小會兒，花田內的花全都綻放。林歡不由眨眨眼，這生長速度比過去更迅速了啊！剛才自己做了什麽？就是給花田澆了水而已。哎呀，不會是潭水的緣故吧？她急忙跑到“浴缸”前麵，左看右看，還是一樣的清澈，沒啥變化啊！舀了一勺，嚐了嚐，好像，似乎更甘甜了，是的，是有變化，喝下去整個人都暖洋洋的，似乎泡在溫泉裏。這麽說，不僅是這個小潭不僅麵積發生變化，連水質也進一步改善？既然不能確定，那就試驗一下吧。
林歡就拿剛剛送進來的一盆小葉紫檀盆栽做實驗。把盆栽搬到書房內，量了高度、直徑、樹冠寬度，澆了少許潭水，就在旁邊吹笛子。一曲吹完，再去測量，大吃一驚，就這麽一小會兒，居然直徑就增加了一厘米、高了三厘米，樹冠明顯更加蒼翠茂盛。千萬別瞧不起增加的這一厘米！小葉檀很少有大料，材料直徑多在二十厘米以內，再大就會空心而無法使用。紫檀木主要產自熱帶、亞熱帶原始森林，以印度紫檀最優，在華夏兩廣、雲南一帶也有少量出產，這種木材生長緩慢，非數百年不能成材，成材大料極難得到。木質堅硬，致密，適於雕刻各種精美的花紋，紋理纖細浮動，變化無窮，尤其是它的色調深沉，顯得穩重大方而美觀，故被視為木中極品，有“一寸紫檀一寸金”的說法。
澆了少許潭水，不過一首曲子的工夫，直徑便長了一厘米，如果……林歡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這片花田全都種植為小葉紫檀、金絲楠木、黃花梨之類的珍貴樹木，是不是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獲得巨額財富？她不由激動得滿臉通紅，緊緊地按住砰砰亂跳的心髒。許久，自嘲地搖搖頭。以小葉紫檀為例，一棵成材的紫檀要生長八百年以上，最高八米。如果自己真擁有大量的珍貴木材，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其來源。蘭草等花木，可以說是來自莫須有的基地，可以說是自己培育的，但是那些高大的珍稀木材又是從何而來？人啊，在財富麵前，總是忍不住貪心，就如一個快被餓死的人，心裏想著，如果有一碗稀飯就好了，等有了稀飯，又會想，如果能吃一個餅更能填飽肚子，等有了餅子，又會期盼更多更多。
六祖曾經說過：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間過，若見他人非，自非卻是左。不貪不比的生活，那才是真正幸福的生活。
林歡長長地吐了口氣，露出釋然的笑容。上天垂憐，不忍自己孤苦，才賜予神奇的花田空間，若自己太過貪心，隻會招來大禍。因為花田空間，自己不僅能栽種花木，擺脫貧困，還能擁有旁人更多的時間，如此，怎能、怎敢不滿足不感激？
當然，雖然不能大麵積栽種珍稀木材，林歡也不會浪費變化後潭水的神奇力量，將盆栽全都澆了水。然後，便安安心心地學習，累了，便去花田中勞作。因為生長速度加快，所以，采摘的花卉花卉更多，連茶葉都發了幾次新芽，讓林歡覺得再多的時間仿佛都不夠用。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林歡趕緊把盆栽全都修剪了一番，這才出了花田空間，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把盆栽、花卉或是放在花房，或是擺在大廳。等董欽起床來，林歡已坐在大廳內練習鋼琴。
雖然已經習慣了林歡的早起，習慣一睜眼大廳內的擺滿了各色花木、盆栽，但董欽仍是忍不住會埋怨：“笑笑，咋不多睡一小會兒？起早了，小心有黑眼圈喲，那就不漂亮了！還有，要擺放花，等媽媽起來弄不好嗎，難道這點小事都不放心媽媽去做？”
林歡笑盈盈地道：“媽媽，是我吵到你了嗎？現在天冷，以後你甭起這麽早，我會自己做早飯的。”她可以在花田空間內把早點做好，但知道董欽肯定更會念叨，隻得作罷。
“也不早了，該起了。你想吃啥，媽媽這就去做！”董欽的廚藝越發好了，每天沒事兒就和戚芳研究食譜。
“笑笑，我想把昨天修剪的那盆珍珠羅漢鬆擺出來賣掉，佳霖說值十幾萬，你說真能賣那麽高的價？”董欽有餘又期待地看著林歡。
林歡想了想，便知道她說的是哪盆盆栽了，笑道：“李學長的估價比較準，那株羅漢鬆的樹齡有二十幾年，造型獨特古樸，媽媽修剪得也很漂亮，那就標十六萬吧！這數字吉利！”
“真值這麽多啊？佳霖讓標價十六萬六千元。不過，這有人買嗎？會不會太高了些？”董欽既興奮又忐忑，雖然樹根、主幹都是早已定型了的，但枝葉形態卻是自己親手修剪的，林歡說買來讓她練練手，當時，如果知道這麽值錢，哪裏還敢動剪刀？
林歡肯定地點頭：“這不算高，我正在創作以小葉紫檀、黃花梨木等珍貴樹木為材料的盆栽，等成功了，那價格不會比蘭草便宜多少。”
“真的？”董欽眼睛一亮，高興地道，“那可好，我天天擔心咱們開支太大，花店的收益會支撐不下來呢！”這些話，她也曾給陳益提到。陳益也挺擔心，但又說，啥都能節省，就是在吃上不能太摳，營養必須跟上。又道，林歡也是大姑娘了，又拜了一位名師，穿著打扮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樸素，不能丟了老師的臉麵。所以，這陣子董欽才給林歡一口氣添置了那麽多新衣服。不然，董欽自己也是非常節儉的人，這些年為了陳益，櫃子裏就幾件衣服輪番穿。再說，一個寡婦，打扮那麽漂亮幹嘛？反正，自己又沒打算再嫁。
林歡既是好笑又是感動，安慰道：“媽媽，您盡管放心，現在花店的生意很好，咱們不是聘請了曾姐他們做銷售代理嗎？就他們的銷售訂單，咱們店都差點忙不過來，所以啊，甭看咱們店小，其實收益不少！”
林歡說得認真肯定，董欽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啊，怪不得前幾天聽蘇琳她們說要擴大花店，建啥園藝公司。笑笑，你打算成立公司？欣然、佳霖和景灝是怎麽想的，他們也同意嗎？”開花店和建公司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一個小打小鬧，一個是正規化。如果真成立園藝公司，一是資金問題，二是人的問題，三是管理問題。如果林歡的投資少，肯定所占的股份就少，無法取得控股權，就沒有說話的權力。人的問題也挺重要。難道就憑花店那幾個人？林歡如今學業繁重，哪裏還有精力去管理一家公司？誰去替她管理，誰去跑市場？不像花店，反正就在眼皮下看著。
園藝公司？林歡眨眨眼，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難道是蘇琳她們看到花店生意太好，所以起了大發展的心思？可是，自己現在哪有時間精力去折騰那些？何況，自己對做生意真的沒啥太大的興趣。如果當初不是為了解決生計問題，為了將花田中花木變現，自己也不會開這家花店。就算一直惦記著買地建基地，也是為了給花田中的花木一個來源。不過，如果真建成了培植基地，也就能成立園藝公司了。可是，現在就成立公司，是不是太早了？基地呢？就憑花田空間那三畝多點地？好吧，甭說以前種在裏麵的花木生長速度快，現在潭水又發生變化，那速度更是嗖嗖地增加，可自己不得整天待在裏麵栽樹種花，然後是摘花移植？肯定行不通的。
“那事兒以後再說吧，蘇姐並未對我說。”林歡道，把發展大計暫時擱置。
現在，她想的是陳老的生日。雖然不是整壽，但所有學生都會到齊。這是陳老要求的，因為要將林歡這個關門弟子正式介紹給大家。同時，將請部分文藝界知名人士作見證。
早前，林歡送了一株珍稀蘭草給陳老，但陳老作了幾幅畫後又讓她帶回去，那便是賣給王睿的那株。既然是壽辰，又是正式拜師，禮物是不能少的。林歡想了想，決定送那盆小葉紫檀木的盆栽，這幾天放在花田空間內，澆幾次水，讓它再長長，然後好好打理一番，也算是一份極好的賀禮了。
師兄師姐們齊聚一堂，初次見麵，每人送幾兩新茶，禮輕情意重。要不，做一頓好吃的？
十二月三十日，星期六。陳老七十六歲生日。
一大早，林歡剛把那盆小葉紫檀盆栽“變”到大廳，景煜便走進花店。
“景大哥，你咋來了？”林歡詫異地道。
景煜淺笑道：“怎麽？不歡迎啊！哎，本來我給你帶了新年禮物的，既然不歡迎，那我就收回來了喲！”
怎麽又是禮物呢？從程輝開始，這兩天陸續收到了不少禮物，連曾馨他們都送了價格不貴但非常精巧的小禮物。林歡歪歪頭，伸出手來：“我還想著，特意給景大哥製作了蘭草花茶，咋就沒見到回禮呢？想問吧，可聽說你到法國參加一個研討會了。是剛回來嗎？昨天景老都在電話中念叨你呢！”
“嗯，昨晚到的，然後老爺子就吩咐今早必須早起來接你，說今天你可是除了陳爺爺之外的主角呢！”景煜的手從身後拿出來，手裏是一個大大的盒子，“瞧瞧是啥？”
林歡抿抿唇，笑著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排毛筆，眼裏閃著欣喜的光芒。“謝謝景大哥，我非常喜歡！”她道。
景煜擺擺手：“不喜歡也沒辦法，隻此一份禮物，沒別的了！”
董欽走下樓來，看到景煜，愣了愣，遲疑地問：“景先生，您這是？”她聽林歡說過，那位與陳老關係非常要好的景老是景煜的爺爺，但從不知景煜和林歡的關係如此密切。不，也不是密切，而是相處得非常自然、和諧。不知怎的，她就有這種感覺。從第一次在醫院見到景煜，她就發現林歡在麵對此人時，心情似乎特別放鬆。
景煜欠欠身，禮貌地道：“董阿姨您好，我奉陳老和我爺爺之命前來接您和笑笑，沒有提前告知，十分抱歉！”
作為林歡的家長，董欽肯定、必須到場的。董欽忙道：“是我們失禮了，應該早到的，反而累得景先生親自來接，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您先等一會兒，我和笑笑這就換衣服。笑笑，趕緊吃飯去，不能讓景先生久等！”
林歡笑盈盈地道：“媽媽，何必和景大哥這麽客氣？哼哼，如果他敢不耐煩，我待會兒給景爺爺告狀去！”
“不許這樣無禮！”董欽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又對景煜抱歉地道，“這丫頭自從到音樂學院上課後，性子越來越活潑，景先生可不要介意啊！”
景煜微笑著搖搖頭：“從董阿姨來京城後，笑笑的名字終於名副其實了，這可是好事呢！我爺爺也常說，每次看到笑笑，心情不自覺就好起來，我以為他是惦記著笑笑做的美食，原來是被她的笑容所感染。哦，對了，董阿姨，我從法國帶了一份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一條花色極為精美的羊絨披肩，自然不是陳益寄回來的圍巾可比。“這個，不太好吧？”董欽非常猶豫。收下吧，這披肩一看就非常貴重。不收吧，不是駁了人家的麵子？
“景大哥，你吃過早飯沒？如果沒吃，就在這將就吃一些吧！”林歡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景煜毫不客氣地跟隨董欽上了樓，聞到那淡淡的香味。薏仁紅豆粥、玉米雞蛋餅、幾片火腿加上水果拚盤。雖然比不上林歡曾替李佳霖做的早餐那麽豐富複雜，但因為潭水發生變化，做出的飯菜更加美味。
董欽看著景煜與林歡，同樣氣質出塵，同樣舉止優雅，倆人偶爾會心一笑，仿佛心有靈犀，不由心中一動，隨即暗暗搖頭。雖然如此相配，卻又不配。一是年齡相差太多，二是家世相差太大，三是身份相差更大。不由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