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最難人情債
一眨眼變換了環境，雷奧和迪姆不安地發出“嗚嗚”的聲音，爪子緊緊刨地，大眼睛機警地打量著四周。
林歡嗬嗬笑了起來：“漂亮吧？這裏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喲，你們可以四處玩玩，但不許進花田，不許亂碰東西，小心被蜜蜂蜇。聽懂沒？去吧，玩去！”卸下鏈子，拍拍它們的腦袋。
雷奧和迪姆猶豫不決地盯著林歡，直到她再次催促，才小心翼翼地走到花田旁，東嗅嗅西聞聞，大聲叫喚起來。林歡揮揮手，它們這才開始歡快地圍著花田跑動。
“環境美，空氣好，可惜地方小了點兒。”雷奧“旺旺”地叫著，發表自己的看法。
“比後院兒那巴掌大的地兒強多了，咱們也不能太挑剔了！”迪姆是知足者常樂，心態很好，“終於能痛痛快快玩耍了，剛才在公園裏都不敢邁步向前衝，就怕嚇著了小盆友。”
“你說，這裏咋沒人呢？如此漂亮的地方。”雷奧不解地晃晃腦袋。除了滿園子的花兒就是“嗡嗡”亂飛的蜜蜂，其餘，便沒見一點兒動靜了。
“哎喲，沒聽到女主人說，這是她的秘密基地嗎？既然是秘密，那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哪裏會有其他人呢？”迪姆很是嫌棄雷奧的智商，這才退伍幾天，咋腦袋就生鏽了呢，以後咋保護女主人，咋對得起這幾年的軍事訓練？
想到保護女主人，倆狗立即停止探索，反正也沒多大地兒，有的是機會查看，還是趕緊去瞧瞧女主人，免得遇到啥危險，那才是真的打狗臉呢！雷奧和迪姆趕緊衝上小樓，順著氣息尋到林歡。還好還好，女主人正在寫字兒，那咱倆就守在門口唄！
過來好一陣子，林歡放下筆，仔細打量了一番，點點頭，比以前順暢多了。明天早上發照片給大師兄，請他指點指點。揉了揉手腕，準備泡一壺茶，卻發現兩隻德牧正趴在門口。“咋了？不好玩啊？”林歡問道，“揚哥說過兩天帶一些訓練器械來，我安裝在這裏麵，你們就能玩耍了。喝水不？這裏的水甜絲絲的，別的地方是喝不到的喲！”
兌了些溫水放在盆子裏，端給狗狗，自己則是一壺桂圓玫瑰茶，放了一勺玫瑰蜂蜜，香甜可口。
“你是說有人追求笑笑？”張欣揚輕哼一聲，“北方綠色農業的少東家。我記住了。還有啥沒？那就掛了！”
張欣然跺跺腳，大哥可不要不當回事兒啊，雖然李佳霖的家世算不了啥，但從他下定決心後便追得緊，整天待在花店裏，時間長了，就算是石頭心都會融化，何況是從小缺少溫暖的林歡？哎，雖然李佳霖也算朋友，但那可是咱的親哥，隻好說聲“對不住”了。小李子，你就節哀吧！
到了設定的時間，林歡將兩隻德牧放了出來。這時，不過現實中晚上十點。雷奧和迪姆再次驚呆了。哦，外麵天黑了，是該自己當值的時候了。畢竟是血裏來汗裏去見過世麵的，兩隻德牧很快就鎮靜下來，在院子裏跑了一圈，沒發現危險，也沒有陌生人的氣息，便趴在狗屋門口，耳朵豎立起，進入了警戒狀態。
林歡回到樓上，再次進入花田空間。這裏，才是最讓自己安心的地方，沒有欺騙，沒有猜忌，沒有爭執，沒有嘲諷。習字後，林歡一邊觀察桌上的蘭草，一邊練習作畫。
唐代張彥遠《曆代名畫記?敘畫之源流》中說：“頡有四目，仰觀垂象。因儷鳥龜之跡，遂定書字之形，造化不能藏其秘，故天雨粟；靈怪不能遁其形，故鬼夜哭。是時也，書畫同體而未分，象製肇始而猶略。無以傳其意，故有書；無以見其形，故有畫。”書法和繪畫在使用的材料、表現的技法、應用的理論、產生的條件、審美理念等方麵都有相近或相同的地方，兩者關係密切，相輔相成，同質同源。
老師說，真正的書法高手，是對線條控製力爐火純青的人，是真正感受到藝術創作本源——自然之美的人，一筆一劃，一撇一捺，代表了莽莽天宇、恢恢地輪，是一切有形有影、有聲有色的萬象。當你達到了這種境界，你不會把書法當寫字，而是當成了藝術創作，那時，你便會朝著“畫境”發展。故此，真正的書法大家，應該是書畫俱佳。老師歎道，現如今到處是“書法家”，可他們的字隻能說“好看”，卻缺乏神韻，缺乏對大自然對生活的感悟，創作出的書法作品，也僅僅是能看而已。“書畫同源，源自人心。林歡，雖然你極有天賦，但是，如果你不用心去感悟，你所書寫的字也將是死的。好好努力吧，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成為一名真正的書法家。”老師道。老師還說，若是進步快，以後再教她篆刻。
老師的殷切希望，讓林歡感到了壓力。既然決定學習書法，那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好在有花田空間一比五十的時間差，讓自己有充分的時間練習，否則，一邊上課一邊打理花店，哪還有空閑？
無論是書法還是繪畫，都是極為耗費精力和時間的。練習累了，林歡或到花田勞作，或製作精油和純露，或製作盆栽，或撫琴吹笛，或是跳一段舞活動一下，也對著視頻練習琵琶，可惜電腦的電池堅持不了多久，考慮在網上買幾塊電池替換用。可以說，除了吃飯睡覺，林歡就沒偷懶過。晃眼間，便到了預定的時間，林歡戀戀不舍地回到現實中。如果花田空間內有電源就好了！她想。突然眼睛一亮，既然那裏麵一直是明晃晃的白天，是不是可以用太陽能呢？嗯嗯，值得一試，網購一塊太陽能充電器試一試。如果真能成，便可以購置一套太陽能蓄電係統，別的不用，能確保電腦使用就行。說幹就幹，林歡趕緊上網選購了一塊太陽能手機充電器。網購蘇琳教會她的，注冊了幾個網站，去附近銀行新開了一個賬戶。隻是，除了因為幾個公司訂單而在網上訂購了大批花木苗，林歡並未沉迷於網購中。“網購有風險，下單需謹慎！”蘇琳用自己的切身教訓告訴林歡，“買家秀和賣家秀永遠是兩條平行線，一個是精修夢幻圖，一個是現實中的你，千萬不要期望太高。”
補充了貨源，將一樓大廳收拾妥當，又騎著自行車趕去菜市買了菜。回到花店，剛打開店門，便看到推開車門正準備下車的張欣揚。“揚……揚哥？早啊！”林歡愣了愣，笑著打招呼，“吃早飯沒？如果沒吃，我這就做飯去！”她看了看時間，還早，不到七點半。
張欣揚提著一個大口袋，不客氣地點點頭：“沒吃，本來準備先去看附近有啥吃的，正好看到店裏有燈光。”眯了眯眼，不過一件淡藍色的袖口鑲嵌了花邊的襯衣，穿在林歡身上就特別出塵，如同一株亭亭玉立的蘭花。
“那行，你把車聽到車庫吧，我給你開門。”林歡微笑著，伸出手準備接住口袋，挺沉的，不知裝了啥東西。張欣揚淡淡一笑，回到車上。
通過安全門，張欣揚便來到後院，和兩隻德牧膩歪了一會兒，順便打量了花房。裏麵，擺滿了花木，最裏麵是一株株看似不起眼卻價格昂貴的蘭草，中間是千姿百態的盆栽，最外麵才是大廳售賣的各種鮮花。和昨晚見到的完全不一樣了。那麽，是林歡一個人擺放的嗎？這得起很早吧？
“揚哥，吃早餐了喲！”傳來林歡溫柔的聲音。
張欣揚推開狗腦袋，拍拍手：“走了，待會兒帶你們去遛彎！”
一大碗刀削麵，配上香豆腐皮絲、海帶絲、菠菜，撒上菜、蔥花、鹽、辣椒，澆上高湯，湯好麵筋，味道鮮美。
張欣揚洗了手道了聲“謝”，就毫不客氣地坐下埋頭開吃。雖然速度很快，但從小的教養在那，並沒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響，喝湯也不吸溜。總之，並不讓人反感。
見到有人喜歡自己做的飯食，林歡心裏就特別滿足，語氣也不由更加柔和：“揚哥，如果不夠，鍋裏還有，你慢慢吃。哦，我要去上學了，這是樓上的鑰匙，平時門是關著的。”想到張欣揚要檢查花店的安保情況，林歡便將一把鑰匙放在桌上。
張欣揚瞧了一眼，道：“大門兒、車庫、後院兒、花房等等，全部鑰匙給我一套，我上午徹底檢查一下，下午就讓人來重新安裝，有些材料一時間不能弄起，得有兩三天吧！”
林歡略一遲疑，點點頭，到小臥室內拿出好幾把鑰匙，又拿來便利貼做好標記，粘貼在鑰匙上，串起來，遞給張欣揚：“那就麻煩揚哥了。中午我回來做飯，你想吃點啥？”
張欣揚仔細想了想，認真地道：“我不講究，隻要能吃就行！”
林歡不由抿唇笑起來，道：“那我就做糖醋裏脊、鍋塌豆腐、鮮貝冬瓜球、涼拌龍須菜，湯菜是一道開水白菜，待會兒我打電話問問欣然姐是否有空。”
張欣揚表示毫無意見，能吃就行。
“泡茶的水用桶裏的泉水，客廳有花茶。”林歡又道。
張欣揚揮揮手：“你去上學，甭管我，忒大人了，知道該咋照顧自己。哦，你和欣然幾點下課，我讓人提前把飯煮上，菜得你回來弄，我可不敢擅自做主。”
“我今天上午隻有第一節大課，十點就能回來。”林歡道，背著書包就趕緊出門，再不走可就真要遲到了。
張欣揚洗了碗，牽著狗出了門，到公園遛了一大圈，回到花店，陳梅等人剛剛到。曾馨瞪大了眼：“張……張先生？哦哦，您來了？啊，遛狗去了啊！”
張欣揚淡淡地瞟了一眼，將狗牽到後院兒，開了二樓的安全門。曾馨和唐斌互望一眼，暗道一聲“不妙”，一大串鑰匙啊，林小姐居然如此放心此人。要不要向大少匯報呢？萬一這位張先生和林小姐並沒啥關係，算不算謊報軍情，反而惹得大少不安、不快？
對旁人的小心思，張欣揚卻毫不理會，無關緊要不是？隻要自己認定的事，認定的人，就不會跳出自己的手掌心。他有這個自信。將花店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結合目前的報警係統，張欣揚找來紙筆開始寫寫畫畫，很快便做好了改進方案。
因為沒有保安，做不到人防，隻能加強技防，但是，在一樓與二樓之間、一樓大廳與後院之間都有安全門，看似增加了兩道安保措施，可也增加了防範難度。若是作案者撬開大門直接進入大廳，或者通過窗戶進入二樓，兩隻德牧都無法發揮作用。不過，若是將兩扇安全門打開，這也會讓獨自居住的林歡沒有安全感，所以，張欣揚準備把門換為自動安全門，輸入兩隻德牧的瞳孔等信息，通過自動感應開門，以便德牧能在二樓、大廳和後院兒自由巡視。二是在窗戶等關鍵地方增加電擊裝置，不會把人電死，隻能讓他暫時失去抵抗能力。三是添加紅外線感應報警裝置，確保全方位不留死角……
林歡認真地聽完後，眨眨眼，笑道：“揚哥，你說的我都不懂，該咋弄你就做主吧！需要多少錢？我轉賬給你。”
張欣揚收起資料，道：“自己動手，材料找人拿，費不了幾個錢。”
“這，不好吧？”林歡有些遲疑。雖然自己和張欣然要好，張欣揚也曾是董叔帶過的兵，但和自己並無瓜葛，憑啥人家這樣幫自己？就算是董媽媽和董叔，因為對自己有恩，所以自己願意盡最大的能力去償還他們的恩情。比如隔三差五送吃的到董家，比如負擔董媽媽的醫療費。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比如費心思為李佳霖做吃食等等。林歡以為。否則，遇到有所牽連之事，就擔心對不起人家，弄得自己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