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蘇醒
兩人並排坐在奶奶的病床旁，靜靜的陪著床上慈祥的老人。
老人蘇醒睜開眸子的時候，就看到俊男美女相互依偎的畫麵，眸中滑過一絲滿意，嘴角弧度也微微玩起了小小的不起眼的弧度。
“奶奶，你醒了”
肖明澤驚喜的站起身，來到老人身邊，見對方一隻手握在自己手裏，緊緊握著，仿佛害怕不握緊就會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
老人笑著頷首，伸出另一隻大手摸摸孫子的腦袋，又對林嘉子招招手。
林嘉子兩步來到老人麵前，麵帶溫馨的笑意，略微帶著點俏皮，“奶奶，你放心，啊澤說你沒事，等你出院了，我倆多陪陪你。所以奶奶你要好好養身體，養好了我們就回家”。
老人另一隻手牽起林嘉子嫩滑的小手，眼裏閃過追憶與感概，將嫩白的小手放在孫子肖明澤骨節分明的大手上，神情認真叮囑道：“你們兩個也是吃了不少苦才能走到這一步，以後一定要彼此珍惜對方”。
說道這裏老人神情泛出回憶的光輝，眼裏閃過歲月的崢嶸，繼續對兩人道：“人這一輩子，難能碰到兩情相悅的感情。如果有幸遇到，就好好珍惜彼此。兩個人想要牽手一輩子，光靠相愛是不夠的，所以還要相互理解，相互溝通，相互珍惜。奶奶活這麽大也值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兩個，所以答應奶奶，好好在一起”。
“奶奶，你說什麽呢”，林嘉子俏臉一紅，有些撒嬌的呢喃一句。
老人笑眯眯的拍拍林嘉子的手，緩緩道：“人老了，這眼裏心裏都是自己孫子的幸福。”
肖明澤反手住老人布滿褶皺的手，聲音沉穩而堅定的承諾，“奶奶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奶奶也不用擔心這些，如果真的擔心，那奶奶就活個一百多歲，以後還能給孫子帶孩子”。
老人欣慰的感歎一聲，“那可不成老怪物了，好，奶奶答應你，活一百多歲，給你帶孩子”。
心下卻懷著幾分憂愁，她這孫子她知道，自小看著外麵挺堅強，懂事聽話。但早熟的孩子那個不是內心經曆太多起伏，沒有一點苦難，人又怎麽會成熟呢。
而且，她這孫子，吃了太多苦。好不容易遇到喜歡的姑娘，也在一起了，她這個做奶奶的本來還想陪他繼續走一段人生的路，沒想到這幅身子不中用，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林嘉子在旁邊停著兩人的對話，臉上紅暈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消失過。尤其感受到兩人時不時掃過來的打趣目光，雖然善意與慈愛，但還是讓她從腳趾頭尖尖燒到了發絲點，也讓臉一直不爭氣的紅著。
“看著孩子還害羞了”，盯著林嘉子這小摸樣，老人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又轉頭看看自己孫子，發現他的目光也黏在小姑娘臉上。
不由得感歎一聲，到底是還年輕啊！
“乖孩子，”老人撫著林嘉子的小手，滿臉慈祥的道：“奶奶突然想吃醫院門口那家橘子，你去給奶奶買幾個好不好？”。
林嘉子臉上的笑意一頓，下一秒極其自然的點了點頭，脆聲聲的應了句：“奶奶，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買橘子，一定買又大又圓吃起來甜甜的橘子”。
說完，林嘉子對上老人含笑的雙眼，相視一笑，轉頭對肖明澤叮囑一句：“啊澤，那你陪奶奶說說話，我先下去了”。
肖明澤點點頭，看著女人逐漸消失在門外的身影，直到門被對方小心翼翼的帶上。他才回頭看著一臉笑容的慈祥老人。
“怎麽，這一會兒借奶奶用用都舍不得？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奶奶，是不是”，老人眼裏沒有一絲不快，相反挪揄之色濃重，還伸出食指點點了自己孫子的額頭。
肖明澤沒想到奶奶暈了這下，再次醒過來，話多了這多了，還喜歡動不動打趣自己和林嘉子。但望進老人通透明悟的眸子，他忙低下頭……眼眶刹那間充紅。
也許，奶奶她……可能感受到什麽了吧。
“孩子啊，”老人深深的歎了口氣，握住孫子的手微微用力，“嘉子這姑娘是個好孩子，愛憎分明，也就脾氣有點直，有點小固執。你作為男子漢，也就要多些擔當，好好珍惜人家姑娘，好好過日子，生幾個胖娃娃讓奶奶看看。可千萬不要走錯路，不要像.……”
老人的話沒說盡，不要像誰？
可肖明澤卻知道老人說什麽事情，誰的誰，他點點頭，聲音含著壓抑太狠的嘶啞，“奶奶，你別想這麽多，好好養身子，養好了我們就回家，還跟以前一樣，一直在一起”。
想了想，他艱難的勾起一抹笑容，眼裏也含著幾分憧憬，“奶奶答應我，養好了身子回去給我帶孩子，親眼看見胖娃娃長大。要是不聽話，奶奶還可以教他們怎麽做人”。
老人沒說話，點點頭，像是答應孫子的請求，又像是讚同孫子說的話。
病房裏的氣氛卻變得多了幾分悲傷，老人明亮的眸子也灰敗了幾分，“你啊，多大個人了，還跟奶奶撒嬌。奶奶希望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過自己小日子，有幾個調皮搗蛋的孩子陪在你身邊。”
“好，還有奶奶陪在我身邊”，肖明澤無論對方說什麽，都答應，然後固執的加上奶奶。
“你也不用瞞著我，你的一言一語奶奶再熟悉不過。我這副身子，自己也能感受到什麽情況。就是你不說，瞞著自己一個人麵對，能騙得過嘉子，你以為還能騙得過奶奶啊？”老人拉著肖明澤的手輕輕晃動一下，像是在告訴對方，你看你的謊言奶奶早就知道，隻是和曾經一樣一如既往的縱容著你。
大概是說太多，老人神情裏的疲憊再也掩飾不了，摸著孫子黑漆漆的腦袋叮囑一句：“好好對嘉子”。就又沉沉的昏睡過去，臉色平靜，就像是在自己家床上睡午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