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凶手
林姨娘已經成了個血人，額頭上一塊巴掌大的臉皮已經沒了，肩膀、脖子還在不停淌血，手臂上有無數花生米大的牙齒印，全身有多處爪印，那場景讓人簡直難以置信，仿佛在看到一個披著的美人皮在逐漸碎裂，而她露出的真實麵容，皮膚已經全部潰爛、發紫，上麵不斷地流出膿液，看起來無比的惡心，這簡直是世界上最惡心最恐怖的場景。
無數的婢女們都顧不得儀態，拚命地向外奔跑出去，靠得不遠處的五姨娘尖叫一聲，一下子暈了過去，楚常雲連忙扶住了她，自己卻也是目瞪口呆地盯著林姨娘。
整個大廳裏麵已經亂成了一團，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一個美麗的如同天仙一樣的女子，居然變成了這幅模樣，這場景叫人幾乎快要吐出來。
林姨娘看到眾人驚恐的神情，她已經顧不得身上被狗咬傷的劇烈疼痛了，隻是拚命地用袖子捂著臉，尖叫道：“滾，全都滾出去！不要看我！全都不要看我！”對於一個美人來說，沒有什麽比在眾人麵前變醜再可怕的事情了，而她不僅僅是變醜，她在眾人麵前，已經變成了比世上最醜陋的女人還要可怕的醜鬼！成為最惡心的代名詞……
楚念卻在這時候走到了她的麵前，冷聲道：“這就是那條狼狗撲向她的原因！”
眾人雖然被這一幕嚇到了，可還是控製不住地向她指著的地方看過去，卻見到林姨娘的腰帶裏掉下來一包東西，此時它摔在地上，揚起不少白色粉末，楚常雲皺起了眉，道：“這……這又是什麽？”
仵作快步走上前，輕輕用針尖取了一點，強忍住惡心聞了聞，才道：“是一種慢性毒藥——”
楚念歎了一口氣，道：“果然如此，難怪我們都經過了仔細的搜查，卻始終找不到任何下毒的器具，原來你是將毒藥縫合在了你的腰帶之中，卻被大家都疏忽過去了！”
林姨娘猛地抬起頭，厲聲道：“不！這不可能——”她突然住了嘴，她的確是給老夫人下了藥，就在她伺候老夫人的那幾日，不過她一向覺得不會有人來搜查她，時間長了也就忘了，這件事除了自己身邊的丫頭，根本沒有人知道！為什麽？她扭頭，麵目猙獰地大聲道：“賤人，你出賣我！你這個賤丫頭，你出賣我！”
那婢女呆在那裏，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淒然道：“奴婢……奴婢什麽都沒有做啊！”她是真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怎麽敢出賣自己的主子呢？
林姨娘惡狠狠地瞪著她，卻聽到楚念道：“姨娘，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嗎？”林姨娘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伸出手就要去抓楚念的臉，木葉猛地一腳，把她踹翻在地！
楚念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中閃過一道耀眼的寒芒：“如今證據確鑿你還不認罪，還想要加害於我，可見居心惡毒！”
林姨娘恨得幾乎發狂，撲去楚常雲的身上，“老爺救我！”楚常雲雖然是見過無數死人，卻也被她這滿頭汙濁鮮血的模樣驚駭地倒退了半步，一下子靠在了柱子上，然而林姨娘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顧不得許多，還沒等她靠近楚念，一團烏黑的東西從天而降，她猝不及防，一下便被罩在裏麵，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身上一緊，整個被束縛住，然後直挺挺摔倒在地。
趙大人在身後厲聲道：“綁了！”便有侍衛去掉了專門用來捕人的網子，毫不憐惜地把林姨娘用鐵鏈捆綁起來，她扣著如同一頭野獸，瘋狂地大喊：“楚念，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趙大人掩住口鼻，道：“這味道實在是太惡心了。”
楚念冷淡地提醒他：“大人，既然已經捉住了凶手，可不要讓她再瘋狂地亂咬人了。”
趙大人聞言才回過神來，猶豫道：“把她嘴巴堵上！免得再口出諱言！”護衛把布條往林姨娘的口中塞去，林姨娘一側頭，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上，痛的那護衛大叫一聲，趕緊退了開去，趙大人怒道：“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按住她？”
楚常雲此時隻覺得自己顏麵盡失，連忙道：“不要著急！不過是找到了一些慢性毒藥，怎麽就能斷定是她所為？”
趙大人失笑：“那屋子裏除了這些人，還有別人在嗎？若不是她，難道是別人自己毒死了老夫人？更何況，她若是無辜，何必把毒藥藏在腰帶裏，難道是準備混在茶裏當糖水嗎？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常雲立刻逼問：“那她又是如何下毒的？”
仵作沉吟片刻，道：“我在老夫人的茶杯裏發現了一些其他的藥材，這些藥材單看沒有毒性，但是遇到一些慢性毒藥，就會加劇毒性，這樣不容易被人察覺，並且這些粉末斷然不是普通的毒藥，必定是經過很多工序的提煉，才能溶成毒汁……”
此言一出，眾人便都相信了仵作的話，林姨娘大聲道：“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老爺你相信我，我沒有這麽做過！”
楚常雲皺著眉頭，盯著林姨娘，緩緩道：“這幾天，她有無數的機會毀掉證據，何必還留在自己的身上？”
楚念微微一笑，道：“最近家裏人多口雜，若是她丟了什麽東西或者埋了什麽，很容易被人發現，一旦傳到趙大人的耳朵裏，必定會懷疑她，既然放在哪裏都覺得不妥當，自然是在自己身上最不易察覺的地方才好，畢竟，已經搜查過一遍，絕對不會有人再懷疑，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楚常雲冷笑一聲，道：“這個解釋未免太牽強了嗎？”
趙大人慢慢地道：“不，這個解釋非但不牽強，而且很合理，這幾天來，我每日都要求衙差盯著有嫌疑的幾個人，她們的一舉一動，衙差都匯報給我，哪怕是她們身邊的丫頭倒的洗臉水或者胭脂膏，我都是請人詳細檢查過的，就是怕凶手借機會毀滅證據，現在看來，她很聰明，居然一直將罪證藏在自己的腰帶之中，誰能發現呢？”其實他的人也不怎麽樣，否則不會對之前的刺客毫無所覺，但他是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