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不省心、不省心啊...
林凡暗嘆一聲，真不想管，奈何韋廷牽扯其中。
韋廷、李白昨天才請自己喝過酒，而且人家還送了件蜀錦長衫做謝禮，此人對自己的確不錯。
雖然能力有限，但……能幫還是得幫一幫啊……
且不單是為了韋廷，林凡還想趁幫韋廷的時候順便尋一個立功的機會。
李隆基是個很重感情的人，除了自己的兒子，對其他所有親人都不錯……，這其中就包括幾位公主。
楊氏三夫人一個比一個跋扈，無非是仗著楊玉環受寵。李隆基對她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到底是看在楊玉環的面子上。
如今楊玉箏（虢國夫人本名）居然和廣寧公主爭過安福門，氣焰之囂張已近極點！
李隆基若是知道了……他會向著自家女兒還是這囂張外戚？
想到這裡，林凡大喝一聲：
「全部住手，否則就地拿下！」
林凡這一喊聲音極大，一時間還真把雙方都震住了。
不但當事的雙方，還有和林凡一樣，在此值守的諸衛軍卒、以及過路的大小官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林凡身上，有驚訝、有佩服，更多的是看傻子一般。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林凡內心頗為緊張，但是他不能露怯。
因此故作鎮定、撇著大嘴面色十分冷峻。現在必須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才行，否則過去了也是白白得罪人，還解決不了問題。
這一刻，高崖和李兆二人，腦子裡一片空白、心如死灰。他們比林凡還緊張，但作為下屬，他們退無可退。
不過二人很有默契，僅對視一眼，李兆便騎馬遠去，不用問，肯定是找姚勝幫忙去了。剩下高崖一人，緩緩跟在林凡身後。
惡奴手中的鞭子停下，程駙馬趁機把廣寧公主重新扶上馬車，然後怒氣沖沖的將長衫前擺往腰間一塞，大有干一架的姿態。
韋廷伸手攔住盛怒的程駙馬，看向騎馬而來之人。
「林凡？」
韋廷一眼就認了出來，先是一喜、緊接著露出憂色，林凡一個小卒，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關你的事就夾緊尾巴一邊呆著，滾開！」
手持長鞭的惡奴愣了一會，這時也回過神來，沖著林凡呵罵道。
林凡並未理會仗勢欺人的惡奴，抬腿下馬，恭敬道：「拜見公主、駙馬！拜見夫人！拜見韋大人！」
挨個拜了一遍，然後不等任何一位說話，便獨自直起身來，左手緊握腰間刀柄，右手掏出身份腰牌，道：「屬下右武衛火長林凡，奉命巡衛安福門！遇到威脅宮禁安全的事情，有維護之權！」
說完便轉頭看向那個持鞭的惡奴，冷冷道：「你來說說，關不關我的事呢？」
「是你..」
虢國夫人認出了林凡。
前幾日在東市遇到一個俊秀男子，虢國夫人對他頗有「性趣」，甚至還給了請林凡一張銀制的名牌，她怎能忘記。
「正是，幾日不見夫人可安好？」
林凡趕緊又躬身施了一禮。
韋廷一旁聽的皺了皺眉頭，但不知林凡跟虢國夫人是什麼關係，所以並沒有說話。
倒是程駙馬，瞥了一眼林凡，道：「右武衛的人是吧，好，今天這件事我看你怎麼管！難道要把我們都抓了去？」
「可以抓，但小人不敢！」
「哼！」
程駙馬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林凡接著道：「小人不敢抓，但有幾句話想說，如果說的不對，甘願受罰！」
「有話快說，若是敢胡言亂語冒犯了夫人，連你一起打！」虢國夫人身邊的侍女蠻橫道。
林凡沒有理會她，而是轉身看向圍觀眾人中一位老吏，問道：「請問這位老大人，我大唐可是禮儀之邦？」
「那是自然！我大唐萬國來朝、恩澤四天下，大國之禮八方敬服！」老頭吹鬍子瞪眼、慷慨激昂的回道。
「說的好！」
林凡又轉向一名監門衛的守兵，問道：「這位兄弟，我朝百官可有上下等級之分？上下之間又可有先後之序？下官遇到長官，是不是應該謙讓？」
「額……自然是的……是的……」小卒不明白林凡想做什麼，吞吞吐吐的回道。
「很好！」
林凡笑了笑，問向韋廷，道：「韋大人，屬下冒昧問一句，就現在而言，廣寧公主與虢國夫人相比，誰的官職更高一些？」
「這.……」
韋廷一愣，這個問題林凡還真是只能問他，在場這麼多看熱鬧的，絕沒有第二個人敢回答他。
可是林凡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公主是皇上的親女兒，可.……除了封號並沒有任何其他官職，包括程駙馬，一直是個無權散官。
虢國夫人雖說也是封號，但她深受皇上信任，另有女官的職位.……
如果真的只看官職不看封號，虢國夫人要大一些。
聽林凡這麼問，不僅韋廷愣了愣，連程駙馬、還有在車中委屈的抹眼淚的廣成公主都愣了，這擺明是偏向著楊夫人啊！
虢國夫人立於車架之上，見林凡這麼識趣，原本的怒容舒緩了不少。
韋廷嘆了口氣道：「虢國夫人要高一些！」
韋廷說完這句話，心中一陣失望，沒想到林凡也是個攀附外戚的小人，對這件事只問官職大小、不論先來後到。
「那就好辦了……」
林凡點點頭，對著廣成公主的車架深施一禮道：「還請公主移駕，為虢國夫人讓出道路！」
「林凡！你！」韋廷對林凡怒目而視。
林凡心中暗想：要不是為了幫你，老子才懶得管這閑事！
程駙馬此時已經怒及，連一個右武衛小卒都敢欺負公主了？！這天下到底還是不是李家的？
然而沒等駙馬發飆，遠處一支十餘人的騎兵隊伍飛馳而來，為首者正是姚勝！
「林凡！你放肆！」
人未至、聲先至，姚勝大喝著奔了過來。
十幾個右武衛騎士趕至門前呼啦啦胯下戰馬，姚勝快步上前，就像先才的林凡那樣做了個羅圈禮，然後一腳踢在林凡的大腿上，罵道：「你是什麼身份！有你說話評論的資格嗎？還不滾！」
姚勝邊說邊使眼色，他是為了救林凡……這種扯皮的事情必然會得罪一方，可面前的兩方都不是林凡可以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