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如此的脆弱
張玲的父親說了那段話以後,劉駿的心裏在激烈的鬥爭著,他緊緊的握著文玲的手,雙眼通紅,最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一邊流著淚一邊說道:“張叔叔……我尊重你們的決定,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你們跟小玲也就會要繼續承受著這巨大的痛苦,我不能太自私了”他說完以後整個人都虛脫了,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張玲的父親走了過去,他那寬大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劉駿的肩頭:“我們都知道你很愛小玲,她會明白你的這一片真情的。”
“劉駿,你心中是不是還有一線希望?”就在劉駿絕望的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
劉駿有點茫然的看了張媽一眼,他是有點不甘心,一直以來都是張玲會蘇醒這個希望在支持著他,假如這個希望破滅,他無法想象自己是否還有未來,他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張媽輕輕的道:“劉駿,我準備再給你一次機會!”
劉駿猛然睜開了雙眼,他不特知道張玲的母親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張玲的父親的目光中也充滿了錯愕,他不知道妻子說出這句話的真正意義是什麽。
張媽道:“你有一個朋友在外麵,我相信你找他過來一定有你的理由,假如讓你就此放棄,你一定會心有不甘,也許這件事將困擾你一生一世,如果小玲知道,她也一定不想你難過,我答應你,讓他見見小玲!”
劉駿原來就有過請秦浪治一下自己女朋友這樣的心思,他能治好妹妹的病,也就很有可能治好自己的女朋友,但一想到秦浪如果治不好,而且加速了張玲的死亡的話,秦浪的生命也就走到頭了,對於一個父親來說,是寧願自己的親人死在醫院裏,而不想自己的親人死在別人的手裏的,張玲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稍一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而張玲的父親是軍區司令,一旦張玲香消玉損,如果他父親給他一個草菅人命的罪名,秦浪的路也就走到頭了,自己還是不要讓他趟這場渾水為好。現在一聽嶽母的話就驚喜的道:“張阿姨,是不是我朋友主動的提出要給小玲治病?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要保證他不受傷害,雖然他有著很好的醫術,但小玲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稍一不慎就會有生命危險,我不想在失去小玲以後還失去一個朋友。”
張司令員兩道劍眉擰在一起,憑心而論,他已經不忍心看著女兒繼續在人世間掙紮下去了,也許天國才是女兒解脫的唯一辦法,放棄治療是他和妻子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他知道劉駿會反對,所以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被他知道了,更沒有想到最後一刻妻子居然又改變了初衷,可能妻子不僅僅是在給劉駿一個機會,也在給她自己一個機會。現在女兒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既然妻子和劉駿都這樣相信外麵那個小夥子,就讓他試一下也沒有什麽要緊。想到這裏就說道:“既然你們這樣相信他就讓他來試一下吧。”
劉駿聽了就走出病房來到秦浪的身邊道:“自從你治好了我妹妹的病以後,我確實想過請你來治我女朋友的,但小玲已經三年沒吃沒喝的,身體脆弱得很,我怕出現意外也就沒有跟你說了,你先給她檢查一下,如果沒有把握就不要亂來。張玲的父親雖然答應讓你試一下,但他們這樣的大人物是喜怒無常的,如果小玲死了,他很有可能會惱羞成怒的,我不想在失去小玲以後再失去你這個朋友。”
秦浪點了點頭道:“你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是一個可以用生命來交的朋友,你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做的。我們進去吧”。
兩人走進了病房,秦浪很禮貌的向張玲的父親打了一個招呼,他不知道張玲的父親是個什麽官,也就跟劉駿那樣叫了起來:“張叔叔,我是劉駿的好朋友,剛才我正在他家吃飯,見他接了一個電話就有點歇斯底裏的趕了過來也就跟來了,到路上才知道他的女朋友有病,而且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我學過一點醫術,做為劉駿的朋友,我想盡到一個朋友的本分,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會盡我自己的能力的。”
張司令看了一眼秦浪,見他這樣年輕心裏就有點瞧不起了,可能這個家夥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家夥,隻不過是借這個機會來認識自己的,等一會一定會隨便的敷衍一下就完事了,但自己已經答應了讓他看一下,現在反悔也不像話,再一個也要給劉駿一點麵子,當下就冷哼了一聲就讓到了一旁。
秦浪表麵上笑得從容鎮定,可內心中仍然不免有些忐忑,從這個男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他的身上比劉書記更強的氣勢,那種超人一等的氣勢在無形中威壓著別人的內心,看來這個人的官應該不會比劉書記小。
秦浪的表現也讓張司令嘖嘖稱奇,一個年輕人在自己的麵前不卑不亢,鎮定自若,單單這份心態已經難能可貴,可能這個家夥真有點本事。
劉駿向劉駿微笑著點了點頭,劉駿握了握張玲微涼的小手,鄭重將她的小手交到了秦浪的手中。
秦浪診脈的方式十分奇怪,先是用一根手指搭在張玲的脈搏之上,然後再加上一根,最後除了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全都搭了上去,他開頭很是鎮靜,但接著兩道劍眉漸漸皺了起來,張玲的脈息微弱,近乎於瀕死狀態,約莫過了十分鍾左右,秦浪這才放開張玲的手腕,緩緩的睜開雙目。
“怎樣?”劉駿關切道。
秦浪這樣做隻不過在裝腔作勢,他現在的真氣可以說是生生不息,用真氣把張玲的經脈打通隻是小事一樁,但一來不想把自己的實力全部暴·露出來,二來自己表現得越難,也就越能給自己加分。聽了劉駿的話就歎了口氣低聲道:“如果說人體內的經脈是一條奔騰的江河,那張玲的脈息已經成為一潭死水,三年的沉睡已經讓這條江河淤積,她的性命已經不久於人世了……”
劉駿的雙眼中充滿悲痛之色。張玲的母親畢竟是女人,聽到這個結果禁不住無聲的啜泣起來,她邊上的那個美女也紅了雙眼。
張玲的父親本來就對秦浪就沒有抱有希望,這樣的結果他早已預料到了,他冷冷的看了秦浪一眼道:“我早就知道是一個這樣的結果,人命天注定,既然無力挽回也就隻有減少她的痛苦了。”他想給劉駿一點臉麵,也就沒有譏諷秦浪。
秦浪還是那樣鎮靜的道:“好在她遇到了我!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張司令仔細的打量著秦浪,直到看清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才說道:“你有幾分把握?”
秦浪的目光落在張玲的臉上:“幾分把握我不敢說,但我會盡力,我需要一個助手,在我治療的時候,我不希望其他人圍觀,而且我給她治病的事情也不可以泄露給外人知道,如果你們答應的話我就準備為她治病。”秦浪知道,隻要治好了張玲,自己就會成為張家的大恩人,張家想不領情都難,而以張玲父親的身份,肯定不希望這事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他先提出這件事,等於間接表明救張玲並非是想巴結張家,隻想盡一個朋友的本分,這和他當初對待劉菲的事是一樣的。
秦浪這幾句話獲得了張司令的好感。做人做到一定的境界,很多事情根本就不要說出來,在張司令看來,這小夥子很懂事,他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反正小玲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那就辛苦你了,你想要誰做你的助手?”。
秦浪指了一下那個美女道:“就讓她做我的助手好了。”
劉駿這時順著秦浪的手指看了那個美女一眼,然後驚喜的道:“是你啊許婷,幾年不見,都成了大美女了。剛才我都沒有認出來,真是對不起了。”
許婷紅著臉道:“你的眼裏隻有張玲,當然不會看到我了,你的這個電話還是我打給你的呢,你是那樣的愛著張玲,我覺得你有權利見張玲的最後一麵。”
劉駿深深地鞠了一躬道:“謝謝你了許姨,如果張玲好了,你就是我跟張玲的大恩人。”說完以後就看著秦浪道:“這個是張玲最好的朋友許婷,請你多加關照,我們就先出去了。”
許婷見大家都出去了就對秦浪道:“喂,你搞什麽?我什麽也不懂,你讓我留在這裏能幫上什麽忙?我看還是去請個醫生來做助手吧,就是請個護士來也比我行。”
秦浪笑著道:“你是張玲的朋友,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我都信不過,我要用內力幫助她打通經脈,其間免不了要有些身體接觸,你留在這裏隻要證明我是清白的就行,那些醫生護士對我沒有用,還會有把我的功夫泄漏出去的可能,我不要你做什麽,隻要在一邊看著就可以了”。
許婷有些無奈的看了看秦浪道:“小夥子,你知道剛才是誰嗎?你不知道給張玲治病擔了很大的風險嗎?”
秦浪笑道:“我才不管他是誰,我隻是被劉駿和她的真摯感情所打動,三年的等待,我怎忍心看著他們人鬼相隔?我跟劉駿是朋友,不是說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嗎?就算是冒險,就算是付出慘重的代價,我一樣要嚐試一下的。”
許婷卻覺著他這句話最多有三分真實的成分,因為這廝的表情壓根和高尚的道德情操不搭界,到現在都還嬉皮笑臉的,一點也沒有鄭重的樣子,她覺得這個家夥對自己有著一種不懷好意的成分在內。
秦浪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假如等一下我出了危險,你會不會救我?”他聽劉駿說這個美女是叫許婷以後,就知道這個許婷一定是許強的那個妹妹,也就是那個要上任的陽原縣的縣長,也就想好好地玩一玩她。
許婷美眸中流露出的光芒卻宛如秋日潭水一般冰冷:“我和你沒有那份交情!”秦浪看著張玲的母親流口水她也看到了,對這個家夥還真沒有什麽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