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惹火了我
美女的眼睛就如深潭的泉水,明亮而清澈,睫毛很長,手上還帶著一個金手鏈,也許是見了這條路爛成了這樣有點激動吧,她的鼻翼仿佛在微微的煽動,秀挺的鼻子下那張櫻桃小口微張,輪廓分明的嘴唇紅潤,好似成熟的、隨時可以采摘的櫻桃。
這三個人都下了車,隻有那個司機在那個坑裏折騰著,那個司機在坑裏折騰了好一會,但怎麽也開不出去。秦浪一看就知道是那個車的底盤給卡住了,想要開出去是不可能了。那個司機也知道開不出去了,如果再折騰的話,不但車子開不出去,車子也會弄壞的的。他下了車垂頭喪氣的對那老頭道:對不起,董事長,我誤事了,現在底盤給卡住了,車已經開不出來了。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想要找車拉一下都找不到,而且這裏連信號都沒有,想打電話叫個吊車都不行。
董事長皺著眉頭沒有作聲,那個美女卻破口大罵道:都說內地發展了,難道是這樣發展的?,路爛成了這樣都沒有人管,去年爺爺捐了兩百萬給這個梨羊鎮修這路,這是通過預算了的,結果這路還是這個樣子,都說大陸那些做官的是大官大貪,小官小貪,沒有一個是幹淨的,看來還真是這樣,這些蛀蟲就就連幾個修路的錢也不放過,真不是人養的!還要別人來這裏投資,真是恬不知恥!
秦浪以前經常聽到有人罵貪官,倒是沒有什麽感覺,現在做了官,聽了這話就有點不舒·服了,當下就對那個美女道:“小妹妹,聽你的口氣好像是海外僑胞了,我承認國內確實有蛀蟲,但你不要把打擊麵弄得這麽大好不好?你又怎麽知道那些當官的沒有一個是幹淨的?”
美女看了秦浪一眼,一見他的邊上停著一輛桑塔納小車就冷笑了一聲道:“你大概也做了一個什麽芝麻綠豆官是不是?你這個年紀應該做不了什麽大官,但你卻開著小車,今天又是五一節不要上班,就憑你這公車私用就是一個腐·敗分子,你就不要在這裏裝清廉了。”
秦浪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是席牙尖嘴利的,你又怎麽知道我的這個車是公家的?你又怎麽知道這個車不是我自己買的?
美女輕蔑的哼了一聲道:你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應該參加工作不是很久,也就做不了什麽大官,你的那點工資能賣得起車嗎?現在的汽油那麽貴,你的那點工資還不夠付汽油費的,就不要再在這裏裝清高了。
秦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就不要再賣弄你的小聰明了,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一旦碰上了對手是會吃大虧的,我工資少就不能在下班以前去掙錢了?你以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離開了父母就沒法活了?”
“你這是說誰?”美女一聽抬腳就向他踢了過來。秦浪用手擋住她的攻擊道:你別亂來啊,惹火了我,才不管你是什麽海外同胞!”
美女冷笑道:“那就試試!”小妮子為了汽車的事就憋了一肚子氣,現在被秦浪這樣冷嘲熱諷氣就更大了。身軀騰空而起,左腿掃向秦浪的頭部,纖長筆挺的大腿高揚而起,從上向下朝秦浪的腦袋砸去。
秦浪皺了皺眉頭,腿功不錯,不過筋拔得更不錯,看這腿踢得那個漂亮,秦浪雙手架住她的腳踝,從美女腿上傳來的力量來看,這丫頭根本就想一下就把他給KO了。
美女見自己的絕招沒有奏效,身軀一個倒翻,左腳勾向了秦浪的下頜。秦浪一掌把她的腳拍開,身體向後又退了兩部警告她道:“你不覺得你該停下來了嗎?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哦!”
美女根本就將秦浪的話置若不聞,又是一腳掃向向秦浪的右腿,秦浪這次沒有躲閃,任憑她一腿掃上來,美女踢到秦浪的右腿上隻覺得仿佛踢中了一塊鐵板,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向後退了一步,可是張揚已經瞬間逼迫上來,美女慌忙揮拳擊打他的麵門,被秦浪一把握住了拳頭,用力將她的身軀擰轉過來,一腳踹在美女挺翹的小屁屁上,將美女踢得向前衝了兩步,失去平衡撲倒在地上。
不等美女爬起,秦浪的右腳已經落在距離她胸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嘖嘖有聲的道:“就憑你這樣的三腳貓功夫也敢出來現眼,我是不屑於搭理你,你再他媽沒完沒了,我把你打成白癡!順便把你的這兩座小山踏平!”
美女因為激動胸口不斷起伏,明澈的雙目中充滿又羞又憤的神情,現在她算明白了,自己和人家的功夫差的太遠,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對手。秦浪見她沒有反抗了就慢慢把腳收了回去,就在這時,美女突然劇烈的喘·息起來,他看了美女一眼,卻見美女捂住胸口痛苦不堪的喘·息著,秦浪本來還懷疑她使詐,可是從呼吸聲中分辨出她沒有偽裝,當下就蹲了下來,但見美女雙眉緊緊皺著,一雙美眸充滿了痛苦和惶恐的神情。秦浪馬上判斷出她是哮喘發作。
美女的雙手顫·抖著去摸上衣的口袋,裏麵有一支哮喘噴霧劑,可是讓她驚恐的是那管噴霧劑不見了,十有八九是在剛才攻擊秦浪的時候失落了。
美女的的嘴唇已經變成了青紫色,有些誇張的張大,喉頭發出嘶嘶的聲音,雖然秦浪不否認她長得很美,可是現在這種表情的確和美麗這個字眼有點不搭界,他點了她的穴道,探了探她的脈息,感覺到脈息軟弱無力,肺氣不足,氣息短促!又看了看她的舌頭,發現美女舌質淡紅,當下就說道:“你的病情很重,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了!”說完就伸出手指在美女的肺俞、膏肓俞、氣俞、足三裏、太淵、太溪幾處穴道上逐一點落。
美女又驚又怕,這個家夥當著母親跟爺爺的麵就對自己動手動腳、又捏又揉的,竟然大膽的在青天白日的非·禮自己,怎麽爺爺跟那個司機還不來幫自己?
這時秦浪扶起美女盤腿坐下,將右掌貼在她的後心上,一股溫暖和煦的氣流透入了美女的體內,美女隻覺一股熱流宛如春風般流遍了自己周身的經脈,這才明白這個男人是在給她治病,心中的惶恐才漸漸散去。
秦浪催動真氣在美女體內運轉了一周,眉頭卻不由的皺了起來,美女的脈象十分奇怪,多處經脈閉塞,秦浪雖然好奇,可是並沒有耗費功力為她打通的想法,就是打通經脈也得要點報酬才行的,他爺爺是海外僑胞,沒有必要做這種好事,看到美女的呼吸漸漸趨於平穩,這才緩緩將內力收回。
美女的已經被汗水濕透,黑色長發遮住半邊白玉般細膩的麵龐。嘴唇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血色,看在眼中居然少有的增添了一種女孩子家的柔美。
就在這時那個老頭跟那個美女走了過來,那個美女扶起了那個小美女,老頭卻對著秦浪伸出了手道:你好,我叫楊波,這個跟你打架的是我孫女楊燕,扶著楊燕的是我媳婦張雅,這個是我的司機劉彬,謝謝你為我孫女治好了病。
秦浪握了一下楊彪的手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孫女有病,要是知道的話我就不跟她鬥嘴了。你孫女的病還沒有全好,以後還得去醫院才能根治。
老頭點了點頭道:“你的醫術高超,我孫女一犯病就要好幾天才能複原,你給她按摩了一下就恢複了力氣已經很難得了,我孫女的病要是醫院能治好的話早就治好了,也就不會拖到現在了,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你剛才說你也是體製中人,不知道你在什麽單位高就?”
秦浪笑道:高超是談不上,稍微懂一點醫理,我叫秦浪,是梨羊鎮的副鎮長,不知道楊先生要去什麽地方?
楊彪微笑著道:原來是秦鎮長,我老家是邯山的,我父親是一個的軍官,剛解放那一年就帶著我離開了這裏,但我母親為了照顧我爺爺就跟我爺爺留在了這裏,我爺爺應該是死了很久了,但我母親很有可能還活著的,因為她到現在還不到八十歲,前年我回來過一次,但沒有找到我母親,也就沒有找到我爺爺的墳墓了,這次回來一來是再找一下我母親,順便也幫家鄉做點事。我來這裏投資不想在其中摻雜入太多的政治因素和經濟因素,純粹是來為家鄉做點貢獻,你是鎮長,剛好是我的父母官,以後還望多多支持。
楊彪對秦浪的真誠坦率很有好感,在宏洋市跟新源縣的幹部群體中都沒有見到這樣的年輕人,在他的印象中,過去接觸過的內地官員哪個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看慣了這種程式化的客氣和禮貌反倒讓老頭產生了一種距離感和陌生感,他甚至難以在洪陽跟新源縣找到故土的味道,更是難以找到那份濃濃的鄉情,這次回來他最大願望就是找到爺爺跟母親的埋骨之地,想不到在這裏碰上了秦浪,治好了孫女那難以治好的病,雖然他說沒有徹底治好,但但看他的意思是完全可以治好的。
秦浪微笑著道:“我是昨天才來梨羊鎮報到的,不過我對你的事也知道一點,你不但捐了兩百萬修路,還捐了一百萬建了一所中學,鎮裏對這兩個工程都十分重視,學校所用的建築材料全都是最好的,我的前任曾鎮長是這個工程的總指揮,他說可以保證工程質量是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現在快要竣工了,我們還想要你來題寫校名呢,至於這條路還沒有修好那是有人在鬧事,我們鎮裏是想要公開投標,但邯山有一個包頭在上麵有點背景,想不投標就把這個工程拿下來,現在由我來接手,我會盡快的把這事做很的,最多三個月,我就會把路修好。”
楊彪笑道:“秦鎮長的實幹精神可嘉,但也不要把話說滿了,我聽說內地的辦事效率很不怎麽樣,到時沒有修好對你的仕途是有影響的,你這個做領導的一定要提高認識才行。”
秦浪笑著道:“楊老,現在什麽事情都是經濟掛帥,邯山經濟落後,老百姓最關心的就是如何才能盡快富起來,有了錢才能讓孩子們上更好的學校,接受更好的教育,你說要為家鄉辦點實事不知道你有什麽想法?”
楊彪意識到秦浪在。有意識的把他往經濟的路上領,也就直接的說道:“你是鎮長,你和我說這番話該不是打起了我荷包的主意了吧?我可沒有說過要把邯山的經濟搞起來,隻是辦點實事。”
麵對這樣一位縱橫商場多年的老將,秦浪覺得沒有必要跟他拐彎抹角的兜圈子,也就直接的說道:“楊老,其實鎮裏很想你投資,幫助家鄉搞活經濟,憑你幾十年的經驗跟實力,想要把家鄉搞好是很容易的。”
楊彪點了點頭道:“前年我回來的時候,宏洋市的副市長陪了我好幾天,在宏洋市,新源縣我都受到了極其隆重的接待,我很感動,可是感動過後,心中又產生了一種陌生感,離家五十多年,回來的時候家鄉人還記得我是好事,可是家鄉人的過度尊重卻讓我感覺到他們已經不再把我當成梨羊鎮人,當成邯山人,而是把我當成一名香港商人,那一次我沒有產生任何的歸屬感。”
楊彪停下腳步,看著那滿山的綠樹繼續說道:“我並非不想投資家鄉,可是作為一個商人,我必須從商業的角度來考慮,既然投資就要見到效益,就算見不到眼前的利益也要看到長遠的效益,我是不是有些太市儈了?”
秦浪搖了搖頭道:商人追逐利益原本就無可厚非,不賺錢的事沒有人做的,每一個人都是為了利益在奔波。
楊彪笑著道:“跟你在一起,我還真的有一種找到了歸屬感的感覺,我前年回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跟我談論我父親的曆史,都說我父親是個抗日英雄,但在我的印象中,我那位老爺子的形象從沒有那麽光輝偉大。他是日本人投降以後才當兵的,怎麽會是抗日英雄?一聽到這些似是而非的誇獎我就有一種哭笑不得的尷尬。”
秦浪嗬嗬的笑了。起來,楊彪也笑了:“把他神化成抗日英雄,那是因為這些幹部想要討好我,換句話來說他們根本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他們的心裏並不是真心歡迎我這個離鄉多年的老頭子,而是歡迎我的錢,假如我現在一名不文的話,我看整個宏洋市,甚至連梨羊鎮也不會有人搭理我。”
秦浪聽出這老頭兒有些偏激,但也是事實,他感覺到不能老順著這個老頭的話說,當下就笑著道:“常言道:衣錦還鄉,光宗耀祖,假如楊老要是一名不文,我看您老自己也不好意思回來。”
楊彪微微一怔,隨即又嗬嗬笑了起來,秦浪的直率讓他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很好的印象,他並不知道秦浪是看出他是個不喜歡聽奉承話的主才給他對症下藥,故意用話來刺激他的。
秦浪接著說道:“無論男女老少,古今中外,隻要是人都想獲得一種滿足感和獲得一種尊重,我看您老也不能免俗,您老來邯山尋根固然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想把自己的成就展示出來,以求獲得家鄉人的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