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交易
不得不說，相比大夫人，傅沉鬱確實是有腦子的。
隻是這腦子沒用在合適的地方，光想著坑害他人了。
這讓司錦姩有些可惜。
“就算Mistletoe之前救了我，也不代表她會給我麵子救司睿。”
麵上帶著幾分遺憾的神色，司錦姩話說得倒是十分直白，“而且按照你的說法，你也該明白，她救我本就是我欠了她人情，又怎麽好再找她幫忙。”
“不會讓她白幫忙，我可以給她報酬！”
隻要有條件可談，傅沉鬱絕不會放棄希望。
“那你不如說說，你有什麽報酬是Mistletoe會感興趣的。”
慕費一是否會鬆口救人另說，但司錦姩對傅沉鬱所謂的報酬十分感興趣。
就算是異能者，也並非每個都像司錦姩這樣，與異能界有所來往。
除了部分生活在異能界的異能者之外，多數時候非原住民的異能者是不會與異能界有所往來的。
而傅沉鬱，正是那種不太會與異能界有所往來的異能者。
“我知道你當初跳海的真相！”
與司錦姩對視良久後，傅沉鬱才有些艱難地開了口。
“這倒是有趣了，”
強壓下心中對真相的向往和震驚，司錦姩微微挑起嘴角，“到底是什麽讓傅先生覺得，Mistletoe會對我跳海的真相感興趣？”
她稱呼傅沉鬱為傅先生，從稱呼上就已經將他從司家人的範圍裏剔除出去。
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傅沉鬱身形晃了一下。
他的名字仍在司家的戶籍名冊裏邊，但僅從司錦姩表達出的意思來看，她已經開始為之後將他除名做好了打算。
他與慕辰不同，一旦被踢出司家，他無處可去。
更別提他還要照顧病重的司睿，以及被司錦姩斷了胳膊的大夫人。
可傅沉鬱心中也清楚，司錦姩的決定絕不會是臨時做下的。
隻是她在這種時候提出來，意思也算是十分明顯。
要麽選擇求她，保留他在司家的戶籍，今後他仍是司家人，對外仍是表麵風光的司夜月的丈夫，現司家族長司錦姩的父親。
要麽選擇放棄他的身份，與司家的富貴分道揚鑣，以此為代價，司錦姩或許會選擇幫他找Mistletoe救司睿。
放棄榮華富貴，還是放棄自己的孩子，傅沉鬱心中忽然就明白了司錦姩之前的那句話。
她比司夜月要狠得多。
並不是跟他開玩笑，而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畢竟當初司夜月在知道他與大夫人的關係之後，也隻是選擇找了其他男人生孩子。
司錦姩倒是沒有想那麽多。
對於傅沉鬱，讓她叫爸，她叫不出口。
因為傅沉鬱不是她爸。
讓她叫些別的吧，她又不知道該叫什麽。
傅先生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Mistletoe當初在你出事之後，第一時間趕去了慕氏。”
掙紮許久之後，傅沉鬱終於開口回答了司錦姩的問題，“對於她來說，你一定有著特別的意義！”
司錦姩垂下眼皮，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在一旁嘴唇緊抿，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的慕費一。
什麽第一時間趕去慕氏，根本是因為慕氏就是她家的企業。
至於特別的意義，這一點傅沉鬱倒是猜對了，隻不過司錦姩並不打算將事實告訴他。
由此知道慕費一的身份還未曝光，她心底稍微安了幾分。
“姩兒，如果你能幫忙讓Mistletoe救小睿……”
空氣中的血腥味又濃了幾分，傅沉鬱相比之前，更急躁了幾分。
他甚至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司錦姩，隻是手剛伸到司錦姩麵前，就被不知什麽東西擋住了。
傅沉鬱愣了愣，嘴角帶上了一抹自嘲的笑，又把手垂了下來。
“他的情況控製不住了吧。”
抬眸看著傅沉鬱，司錦姩語氣平淡。
他們在房間裏已經很長時間了，對於空氣裏的血腥味也早已習慣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突然聞到更為猛烈的血腥氣，隻說明司睿又開始大出血，且情況比之前要更為惡劣。
至於之前傅沉鬱和大夫人到底用了什麽方法，壓製著司睿身體的出血情況，司錦姩倒是不清楚了。
“姩兒，當初你的那件事，跟小睿真的沒關係。”
傅沉鬱垂著頭，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掙紮了好一陣後才抬頭看向司錦姩，“攻擊慕景弦，不是小睿的意思……”
“你在說什麽？”
話說出去的瞬間，司錦姩後知後覺地理解了傅沉鬱的意思。
是他之前想要拿來和Mistletoe做交易的，她跳崖的真相。
“有人控製了我們，先是控製了嫣嫣，然後又控製了我，最後控製了小睿。”
司錦姩偏頭和慕費一對視一眼，看到慕費一微微點了下頭之後，司錦姩才又看向傅沉鬱。
“你還知道什麽？”
“姩兒，小睿他……”
聽到司錦姩有意讓他繼續說下去，傅沉鬱暗淡渾濁的眼裏瞬間迸發出了一絲光亮。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她眉頭緊擰，露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你現在是在和我做交易，Mistletoe對這些事情是不會有興趣的。”
傅沉鬱眼底剛剛亮起的光，隨著她的話一並暗了下去。
“但是，”
深知欲揚先抑訣竅的司錦姩繼續道，“我對你的消息倒是有幾分興趣，如果你的消息讓我滿意，那我不介意去跟Mistletoe做個交易。”
根本不知道Mistletoe本人就站在自己麵前的傅沉鬱瞬間紅了眼眶，他點了點頭，有些哽咽地對司錦姩道：“姩兒，謝謝你。”
他的話裏誠意滿滿，不用說也知道原因是什麽。
隻是司錦姩並不在意，甚至覺得有些厭煩。
更讓她覺得好笑的是，傅沉鬱一心想要她去找Mistletoe治療司睿，
卻根本沒有注意到，以司睿現在的出血情況來說，如果不及時止血，別說等著找人治療了，恐怕傅沉鬱的消息還沒說完，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直接撒手人寰了。
而傅沉鬱顯然也沒有想要她先拿出什麽給司睿續命的意思。
這讓司錦姩更覺蹊蹺。
他到底是根本不知道這個情況，還是說，他篤定司睿失血再多也絕不會死？
“裏麵的藥還夠嗎？”
看著真情流露的傅沉鬱，司錦姩心底不由產生了一個猜想。
從司澈那裏，她知道了她不是傅沉鬱的孩子這件事。
所以傅沉鬱對她好還是不好，她都不怎麽上心。
可是司睿也不是傅沉鬱的孩子，傅沉鬱對司睿這般貼心未免有些奇怪。
或許司睿和傅沉鬱……
微微眯了一下眼眸，司錦姩暗暗將這件並不怎麽重要的事記上了心。
不管怎麽樣，從傅沉鬱目前的表現來看，她在得到完整的信息之前，司睿應當是不會有性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