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不速之客
朔月夫人當然不希望她回來，這一點司家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隻是司錦姩不說，朔月夫人不提，老太太更不會輕易把這件事背後的東西說出來。
這才導致了現在整個司家態度微妙的情況。
作為司家的族長，司錦姩自然是有著最高權力的。
可她之前那麽多年無法使用異能，這權力也就旁落到了其他人手裏。
按照慕景弦和司澈此前的分析來說，最大的權力仍是握在老太太手中的，而第二大的權力掌控者，應當就是朔月夫人了。
以此來說，一旦司錦姩要收回自己在司家的權力，受影響最大的人必然是朔月夫人。
畢竟老太太到了這個年紀，對於權力本身已經沒有太大興趣了。
加之對於司夜月的愧疚，她更不會阻撓司錦姩收回權力的行為。
“對我，她雖然不親近，但是也沒有落井下石過。”
樓梯上有些暗，司錦姩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有一種莫名的古舊感。
並非是指年紀，而是一種有些奇妙的氣質。
像是上了年代濾鏡的影片，古舊卻又引人入勝。
“所以我決定先放著她，若是她動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她轉過頭看著慕費一，嘴角扯起一個有些邪氣的弧度，露著白白的小虎牙尖，“咱們再下手也不遲。”
慕費一看著她，呆呆地點了點頭。
似乎在某一個瞬間，她頓悟了為什麽慕景弦當年不論如何也要救司錦姩。
“行了，不想這些破事了。”
直起身子，司錦姩伸手牽住慕費一，“先去辦正事！”
這座塔形建築有十層，壁畫在第九層，而她們還在第三層。
“一鼓作氣直接衝上去好了！”
這樣說著，她腳下便已經動了起來。
慕費一跟在她身後，有些跌跌撞撞地上著樓梯。
嘴角噙著一抹笑，好像忽然對那個沉睡著的，會在未來守護自己的守護靈，產生了幾分微妙的期待。
它會是什麽樣子，又會給自己帶來什麽驚喜。
前往壁畫的路意外的順利，這讓司錦姩的心情有些沉重。
即使她確實是為了避免有人知道她要回來，選擇做了一回不速之客。
但是這麽順利還是讓她有些不安。
司家的人因著她被耶夢加得認可而對她恭敬有加不假，隻是這其中有多少人是真的恭敬，又有多少人隻是以恭敬來掩飾自己的野心就不得而知了。
光是擺在明麵上的，就已經有傅沉鬱和大夫人兩個人了。
更別提尚在不知真假的昏迷中，心眼極多的司睿了
心下帶著些防備，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她帶著費一走向壁畫。
“這就是司家的壁畫？”
之前聽司錦姩和慕景弦描述的時候沒覺得什麽，但是現在真的看到以後，慕費一驟然有種眼眶一濕的感覺。
連帶著心口也湧起了一抹酸澀，深吸了兩口氣後，才將那過於洶湧的情緒緩和下去。
“你看，耶夢加得在這裏。”
走在前邊的司錦姩並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帶她走到壁畫正中之後，伸著手指著壁畫的一個角落，“誒？怎麽沒有了？”
上一次她和慕景弦來的時候，分明就在那裏看到了耶夢加得。
這才過去多久，怎麽就沒了？
“應該沒什麽吧，可能是因為它蘇醒了？”
站在她身邊的慕費一順著她手剛才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那裏確實沒有耶夢加得的身影。
不但如此，縱觀整張壁畫，上麵也沒有出現任何耶夢加得的身影。
“算了，先不糾結這個。”
實在不行回去以後再抓著耶夢加得問一問也不影響，當務之急是慕費一的守護靈，“你靠近壁畫看看，哪一個才是你的守護靈。”
上一次她和慕景弦來的時候，並不知道這壁畫是用來喚醒守護靈的。
所以當下她並沒有什麽關於喚醒守護靈的經驗能夠傳授給慕費一。
“這我哪兒看得出來……”
走到壁畫近前，慕費一臉上一臉無奈，“我就隻知道這個是芬裏爾。”
在畫麵右側的地方，一頭巨狼張著大嘴，一臉凶惡。
鏡像世界裏慕費一非常喜歡芬裏爾，經常找司錦姩把芬裏爾借去幫忙。
所以在看到壁畫的時候，她的視線也幾乎是瞬間就被芬裏爾吸走了。
“族長大人帶著陌生人來看司家的壁畫，似乎有違族規。”
還沒來得及上前讓慕費一嚐試召喚芬裏爾，角落裏突然響起的聲音就直接拉緊了她們倆腦袋裏的弦。
幾乎是同一瞬間，司錦姩和慕費一將頭轉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
暗處站著一個身著暗紅色調長袍的人，他的臉被兜帽遮著，隻能看出下半邊的輪廓。
雙手抱在胸前，在暗紅色衣袖的承托下，顯出一種病態的白。
“你是誰？”
在腦中快速過了一遍此前宴會中見過的人，司錦姩很確定她沒有見過麵前的人。
何況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裏，對方顯然也不是泛泛之輩。
“族長不認識我了？”
聽到司錦姩的問題，對方似是有些驚訝，身形微微晃了下之後，才語帶詫異地問道。
“我要是認識的話，還會問你？”
她最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反問。
“真是令人傷心啊，枉我平日為族長出生入死，族長回來卻不記得我。”
司錦姩的眉頭驟然蹙緊。
為她出生入死？
真要她說的話，除了慕景弦，她還真不知道還有誰會為她出生入死……
尤其是對於她來說，敵友尚不明確的司家。
“那你不如自己說說，你到底是什麽人，與我又是什麽關係？”
她向前幾步，不著痕跡地將慕費一擋在了自己的身後，“待你說完了，興許我就想起來了。”
若是往常，她不介意直接與對方動手。
可是今日她與慕費一在一起，而慕費一的守護靈暫時還沒有蘇醒的跡象。
在這樣的前提之下，她必然是要優先慕費一的安全。
能先以禮相待，就暫時避免衝突。
倘若對方不識趣，再動手也不算遲。
“族長是真的不認識我了？”
那人自暗處走出，走到司錦姩的麵前五步的位置時，突然停下了腳步。“你不是族長，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