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養不熟的狼
“有一點。”
點了點頭，司錦姩承認自己確實沒想到這一層。
畢竟誰會猜到自己舅舅不是自己舅舅呢？這題對正常人來說，已經超綱了。
“小費一呢？”
他又轉頭去看慕費一，“意外嗎？”
抿了抿唇，慕費一搖了搖頭。
見司澈挑眉，她才補充：“我爸爸以前說過，司家族長，總是莫名牽扯因果。”
指的就是那些被司夜月撿回去的男人。
“也是，小費一的爸爸是慕辰嘛。”
像是突然想到這一茬，司澈點了點頭，“最後撿回家的就是他。”
與傅沉鬱不同，司夜月遇到慕辰的時候，她正好去光都讀大學。
彼時慕氏剛剛結束家主之爭，無心家主之位的慕辰決定離開慕氏，出外闖蕩。
結果闖蕩的第一天，就因為桃花債，被人給綁了。
路過的司夜月拔刀相助，直接帶著慕辰逃脫賊窩，送進了司澈的房子裏。
“送回老宅的話，媽又要嘮叨，反正哥你這兒位置夠大，倆大老爺們兒也沒啥好怕的，這位大兄弟就交給你了！”
司夜月當時說得很是理直氣壯，司澈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麽錯，便應了下來。
“我要是知道後來有這麽多事兒，我就應該拿個掃把把慕辰打出去！”
司澈說得咬牙切齒，可司錦姩聽得出他咬牙切齒的話語背後，對慕辰其實並沒有恨意。
與之相反的，倒是莫名有些酸唧唧的感覺。
“那舅舅是怎麽被撿回家的呢？”
她媽媽撿了三個男人回家，一個成了她爸爸，一個成了慕費一的爸爸，一個成了她舅舅……
但是真要司錦姩說的話，她寧願司夜月嫁的是司澈。
至少在這短暫的接觸中，她看得出司澈眼底的澄明。
眼底澄明的人，心底髒不到哪裏去。
不論司澈是否值得信任，他都不會是個壞人。
“我啊……”
像是想起了前塵往事中的****，司澈的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霧，“是被她從死神手裏搶回來了。”
不同於司夜月撿慕辰和傅沉鬱的時候已經是懂事的年紀了，她撿到司澈的時候，年齡不過一歲多一點。
從基地裏逃出來的司澈因為體力不支倒在了私家老宅的莊園入口不遠的地方，原本也沒什麽人注意到他。
想要利用各種計策進入司家的人太多了，這種躺在大馬路上任太陽暴曬的套路，連司家的傭人都不當回事。
也算是司澈命不該絕，那天司夜月正巧被家人帶著從外邊兒回來，小肉手貼在車玻璃上，在路過司澈的時候把玻璃拍得啪啪響。
司老太太當時還年輕，拗不過司夜月抓著司澈的衣袖傻樂，想著幹脆把司澈帶回宅子裏給司夜月做傭人。
誰知司夜月開口就朝著司澈喊哥哥，等年紀再大一點，那就是真心實意地把司澈當自己親哥了。
因著她的偏愛，司澈進了司家的族譜，成了跟司家沒有任何血緣的司家人。
難怪司澈說，沒有司夜月他早死在外麵了。
這故事聽著，妥妥一個美女救英雄，如果忽略當時的司夜月還是個隻會流口水的肉團子這個前提的話。
“所以，這些事和我的身世有什麽關係？”
雖然三段故事各有千秋，可司錦姩還是沒有搞明白這其中關聯。
“姩姩，你是司家的第二個天賦異能者。”
眸光定定地看著司錦姩，司澈道，“費一是第三個。”
突然被叫到的慕費一愣了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知道我……”
“夜月當初去找慕辰，所有的事都是我給她安排的，你是她的女兒我怎麽會不知道。”
慕費一的身份在司家老宅是秘密，但是在司澈麵前卻不是。
難怪司澈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怪怪的，原本猜想是因為司錦姩，現在看來原來是因為司夜月。
知道這一點後，慕費一心情更是舒暢了幾分。
在司澈麵前她也不用再故意隱瞞身份，雖然她這麽多年早已演習慣了。
“關於你的問題，姩姩，傅沉鬱不是你父親。”
兜了一個巨大的圈子之後，司澈終於回答了司錦姩的問題，“傅沉鬱性格陰暗，剛愎自用，雖然得了老太太歡心卻始終沒有得到夜月的認可。”
隻是當時的司夜月和慕辰同時遇到了兩邊家族的壓力。
即使慕辰無心家主之位，隻想在一旁守著，慕家上一代的家主對他也仍是充滿了懷疑和猜忌。
是以，慕辰無奈隻得回一趟光都，去參加來自他親族的鴻門宴。
他被下了藥，強拖著和慕景弦的母親結了婚，緊接著因為藥物原因，又有了許多次……
消息傳到雲都的時候，已經是塵埃落定。
即使如此，司夜月仍是信任慕辰，直到他們見了一麵之後，司夜月答應了司老太太，將傅沉鬱娶進了家門。
“他們之間討論的事情，夜月應該都寫在書裏了。”
說到這裏，司澈看著司錦姩補充了一句，“景弦的父親是非常好的人，唯獨在景弦身上做了一回壞人。”
司錦姩點了點頭。
她從慕費一那裏聽到了慕景弦兒時的事情，自然是讚同慕辰對慕景弦不怎麽樣的事實。
“後來呢？”
“後來啊……”
偏頭朝著遠處看了一眼，司澈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惆悵。
坐在他一側的司錦姩甚至看得出他的肩膀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難過，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她就嫁給傅沉鬱了。”
他轉回頭，朝著司錦姩笑了笑，“夜月不喜交際，又急於成婚，老太太覺得傅沉鬱在她眼皮子底下這麽多年，性子配夜月最好。”
微微斂眸，司澈深吸一口氣。
見他如此，司錦姩的眼簾窄了窄：“沒想到他卻是頭養不熟的狼，對嗎？”
司澈雙眸微瞪，看著司錦姩麵上毋庸置疑的神態，點了點頭：“當時老太太重病，夜月隻是想先結婚隨了她的心，並不曾想與傅沉鬱發生什麽。”
不過這個想法她沒和任何人透露，連司澈都被一並蒙在鼓裏。
仗著司夜月不會把婚前約法三章的消息告知司家其他人，傅沉鬱暗地裏偷偷開始了他的計劃。
司家父憑女貴，隻要他和司夜月有了孩子，司家就再無把他趕出去的可能。
而司夜月與慕辰的關係也會成為他的籌碼，用來牽製司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