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們才是一家人
“嫻嫻和暮暮可以暫時交給我，”
伸著手在司錦姩手上拍了拍，“在完全進入主世界之前，到底有沒有撐過世界崩塌是無法確定的。我哥為了不拖累你，已經放棄了自己生存的希望。”
這件事之前司錦姩已經有所了解，所以她隻是抬起頭看了裴落落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所以能不能撐下去，就全靠你了！”
倒也不是不能多勸她幾句，隻是裴落落心裏清楚，即使勸了也未必有效。
不論是慕景弦還是司錦姩，都是十分堅持自我的人。
說難聽點，就是頑固。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而言，再多的勸解也隻是耳旁風，最終有沒有效也隻看他們聽得下去多少。
“我先去找他。”
司錦姩鬆了手，站起身。
她的神情與此前並沒有什麽差別，裴落落也不知自己那些話她聽進去多少。
隻能默默點了點頭，讓開了路。
“媽媽要走了嗎？”
還沒等司錦姩走到門口，客臥的門便打開了一條縫。
兩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從裏邊探了出來：“不帶我們一起嗎？”
司錦姩神色一怔，轉頭看向身後跟著的裴落落和狄雲。
裴落落搖了搖頭。
在跟慕景弦有關的事情上設計司錦姩，她還沒這個膽量。
其他事情都好說，但是一旦牽扯到慕景弦，司錦姩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司錦姩了。
就像當年司錦姩能為了慕景弦瞬間白了頭發，如今的司錦姩也可以為慕景弦以命相搏。
“媽媽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們兩個好好聽落落阿姨的話，好不好？”
轉回頭，司錦姩又恢複了麵對兩個小家夥時一貫的溫和語氣。
“是去救爸爸嗎？”
司嫻站的比較靠前，她穿著很可愛的小睡裙，長長的頭發垂在胸前，與司錦姩如出一轍的眼睛正盯著司錦姩看。
“爸爸的身體很差了，媽媽有想到救爸爸的辦法嗎？”
司錦姩還未來得及從司嫻前一句話中反應過來，緊跟著的話就在她心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嫻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她伸手握住司嫻的肩膀，瞪大雙眼，聲音隱隱帶著些顫。
“知道啊，那天我們見過的叔叔不就是爸爸嗎？”
關於阿景是慕景弦這事兒，如果司錦姩和裴落落沒有透露出她們已經知道了的話，司嫻原本是打算像之前對慕景弦保證的那樣，對其他人保密的。
可是現在很明顯，每個人都知道那位給她和司暮專門做了菜的叔叔是他們倆的親爹，再保密下去也就沒什麽必要了。
何況他們倆偷偷聽了半天，對於當下的情況也略有了幾分了解。
雖然未必能幫得上忙，但至少有些事情，知道了就要去做些什麽。
“媽媽會說服爸爸的吧，”
看著司錦姩半蹲在原地發呆，一直隱在後邊的司暮走上前來，“我們好不容易才和爸爸相認，媽媽會把爸爸帶回來的吧。”
他們並沒有隱藏他們已經聽到了司錦姩與裴落落的對話的意圖，兩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坦然的模樣。
想到自己最初的意圖是將孩子留給裴落落，自己追隨慕景弦而去，司錦姩突然覺得心底漫上了一股壓不下去的酸意。
“雖然媽媽和爸爸不回來找我們，我們也不會怪你們……”
沒給司錦姩說話的機會，司暮繼續用著軟綿綿的童音說著沉甸甸的話，“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是希望媽媽把爸爸一起帶回來。”
“畢竟我們才是一家人。”司嫻一副不嫌事大的表情，在司暮的話音落下後補充，“落落阿姨再好，也沒辦法替代媽媽和爸爸。”
沒有人能替代司嫻和司暮心中的司錦姩和慕景弦，即使他們倆從來都不說，可事實就是如此。
“不會怪媽媽嗎？”
那些自私的言語他們都聽到了，可是作為孩子，他們卻如此坦然地接受了。
這個事實讓司錦姩覺得有些難堪，與此同時，更強烈的感情卻是在心頭繚繞無法散去的悲傷。
“這個世界上，媽媽最喜歡的是爸爸。”
司嫻和司暮到底還是孩子，再努力地掩飾情緒，也沒能蓋住他們眼底一閃而過的那抹失落。
沒有人能和慕景弦爭司錦姩心裏的位置，即使他們倆是她懷胎十月，拚盡全力生下來的孩子也不例外。
司錦姩抿著唇深吸了一口氣，將兩個小家夥抱進了懷裏：“對不起，媽媽不是一個好媽媽。”
作為母親，她自詡從來都不及格。
司嫻和司暮兒時多是裴落落替她照顧，待她開始照顧他們倆了，慕景弦便出來帶他們倆認祖歸宗。
慕氏的親戚雖然都不怎麽省油，但是慕老爺子卻對司嫻司暮格外偏愛。
她固然是愛著司嫻和司暮的，無所謂這份愛裏有多少是因為他們是慕景弦的孩子，又有多少是因為他們與她的血緣關係。
可是論照顧和陪伴，她也就比慕景弦多了那麽一兩年的時間。
即使她不稱職到如此，司嫻和司暮卻也從未抱怨過。
見到她的時候，他們倆的眼裏永遠閃著星光。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倆永遠都是一副撒嬌爭奪媽媽關注的模樣。
不論是否有的選，作為孩子的兩個小家夥從未有過要離開她這個媽媽的想法。
可是作為母親……
“媽媽是我們的媽媽。”
像是明白司錦姩心中所想，司嫻和司暮伏在她懷裏搖著頭，“我們覺得好就好。”
房間裏一時靜了下來，看著麵前的三個人，裴落落一時也不知能說些什麽。
“媽媽把這個帶上，如果爸爸需要，就給爸爸。”
好一陣後，司暮的腦袋才從司錦姩懷裏抬了起來。
他不知從哪兒掏出來兩塊兒橙紅色的石頭，在有些暗的房間裏閃爍著溫暖的光。
司錦姩看著那石頭默了默，抬眼看了一眼裴落落後，才又看向司暮：“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司暮默默點了點頭：“蘇爾特爾的碎片，對嗎？”
“對，這個可以增強你的異能穩定性和強度，所以你要好好收好，明白嗎？”
一手拿過司暮手裏的兩塊石頭，另一隻手拉開司暮的口袋，“你剛從哪兒拿出的這個？”
翻遍了他身上的口袋，司錦姩也沒找到一個能夠放下這兩塊碎片的位置。
“放在後麵。”
一雙小手揮了揮，司暮的身後火光乍然而起，延伸出一個跟客臥差不多大的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