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懷疑
他想要讓她好好活下去,哪怕他無法再守在她的身邊。
隻要她覺得開心幸福,就算是赴死他也一樣心甘情願。
“其實,哥是真的很愛你。”
不忍再看她眉目間的悲傷,裴落落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我不知道當初你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麽問題,也不知道司睿到底跟你說了什麽讓你對我哥那般憤怒,但是他是真的愛你在意你的。”
兄妹兩個人因為司錦姩而互相看不順眼很多年,可是再怎麽說,也還是有血緣的兄妹。
司夜月早逝,而慕辰強撐了四年之後突然失蹤。
後來傳來消息,慕辰從撒下司夜月骨灰的崖邊跳了下去。
那時候慕景弦十二歲,慕費一六歲。
而同一年,八歲的司錦姩出事,兩年後被司家接回。
從此,直到慕景弦撐起了慕氏,創立了Heter,他們三個人才又重新聚在一起。
隻不過那時候的司錦姩,因為八歲那年出事的緣故,早已把他們童年的那些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我曾想要個孩子。”
明白裴落落是在安慰自己,司錦姩抬起了頭,“以前的我有寫日記的習慣,你知道嗎?”
看她點頭,司錦姩又繼續道:“我回去的那段時間裏,把那些日記看了一遍。”
“你剛出事的時候,我和我哥也看過。”
偷窺別人的隱私並不是什麽值得說出口的事情,心中清楚這一點,但裴落落卻並不想瞞司錦姩,“隻是你寫到司睿進入研究所,我哥讓你負責他之後,就沒有繼續了。”
“不,那本日記還有後文。”
如果在提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司錦姩還在懷疑裴落落是否能看到日記後邊空白頁的內容。
那麽在聽到裴落落說出的內容之後,她確認了一件事。
當初她在寫日記後麵的內容時,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日記這種東西,是寫給自己的。
可是當時看到的日記內容,卻像是在用日記本與某個人對話。
“後文?”
看到司錦姩點頭,裴落落才小心翼翼地問道,“裏麵有沒有寫,你為什麽要跳海?”
“因為我想要個孩子,”
看日記的當時沒能理解,慕景弦的醉話讓她一知半解,現在加上裴落落關於慕氏詛咒的解釋,她反而了解了當初事情的整個脈絡大致的樣子,“但是你哥不願意給我。”
“他也不是不願意,”
這事兒慕景弦沒跟她提過,所以裴落落並不知道司錦姩和慕景弦有因為孩子的事情爭吵過,“他隻是不能。”
“我知道。”
知道的時間有點晚,好在一切都還尚有轉機。
“還有一件事,”
準備離開前,裴落落又叫住了司錦姩,“當初拍攝現場出事,我和我哥懷疑是司馬硯冰搗鬼。”
“司馬硯冰?”
垂眼想了想,司錦姩覺得這個猜測還是挺靠譜的。
“對,隻是我們沒有找到他的動機,所以一直沒有動手。”
就算是慕景弦懷疑司馬硯冰是司睿,也是在司錦姩被綁架之後。
在那之前,由於鏡像並沒有和慕景弦記憶共享,他並沒有過多關注這其中的情況。
但是有司錦姩的確認,明確司馬硯冰和司睿是一個人之後,他的嫌疑就變得更大了。
“還有一點我其實不太明白,”
斜倚在門邊,裴落落看著司錦姩,“按理來說,司睿的目標應該是我哥。”
至少在她的角度看來,司睿和慕景弦可以說是小三和正室的區別。
隻不過司錦姩對司睿這個一直想上位的小三沒興趣,而慕景弦這個正室也並不覺得司睿這個跳梁小醜對他的正宮之位有什麽威脅。
“我哥的劇情安排雖然大多是跟你在一起的,但是在你出事的那一場之後的一幕戲,就是他獨白反思的劇情。”
司錦姩微挑起眉,看向裴落落:“所以說,當時在片場製造這場事故的人,他的本意就是想要殺我?”
與她對視片刻後,裴落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奇怪。”
從裴落落的角度來看,那場戲雖然有一枚暗器可以用來掩人耳目,可到底不是攻擊司錦姩最好的機會。
與慕景弦在一起的司錦姩是最機敏的。
不論主世界被封鎖三眼輪的司錦姩有多弱,在鏡像世界裏,她都是異能界之主以外最強的異能者。
以她的敏感,那枚被提前放出的暗器完全就是她隨便揮一揮袖子就能打到一邊的東西。
隻不過當時的司錦姩沒有這樣做,不但如此,她還以自己為盾,為慕景弦擋下了那枚暗器。
就這一點來說,裴落落也是不太理解。
“如果凶手是司睿的話,以他的性格,一定會選擇慕景弦一個人的時候下手。”
低著頭思考了一下之後,司錦姩輕聲分析,“他想要司家族長的夫位,想用司家的地位往上爬,所以他絕不會對我下殺手。”
以她在主世界被司睿綁架後,慕景弦能一鞭子直接把司睿抽到失去反抗能力這一點,司錦姩就能斷定司睿是打不過慕景弦的。
至少正麵是絕對無法和慕景弦相抗衡的。
加上從裴落落嘴裏得到的消息,在她回到主世界的那段時間裏,慕景弦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
在這樣的前提之下,司睿都無法正麵迎戰慕景弦。
就證明他絕不會對司錦姩下殺手。
別的不說,以她對慕景弦的了解,司錦姩非常確定,如果司睿真的成功讓她死了,慕景弦絕對會第一時間衝到司家直接手撕了司睿。
這樣的信心,作為慕景弦的妻子,她還是有的。
“這樣齷齪的手段倒是和他挺符合,不過用這樣的手段來殺我或者景弦其中之一,我覺得他沒這個膽子和心思。”
司睿這個人,雖然又蠢又壞,卻並不是沒腦子。
相反,與他的生母大夫人不同,司睿是個極其能算計的。
在她短暫的進入主世界那些日子裏,司睿言行雖是莽撞了些,但是仔細想來卻更像是在試探她。
綁架她,裝作奶狗樣子以圖得她信任。
隻是可惜他沒有慕費一的聰明才智,一張和司馬硯冰一樣的臉當時就讓她拉滿了防備心。
接著又在司家宴會前接近她,裝出一副氣勢洶洶說一不二的模樣,卻直接被司老太太的女傭放倒。
這麽一想,不知道為何司錦姩突然覺得司睿的運氣就像她對司睿的印象一樣,十分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