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留她的原因
她的異能主要是驅動冰雪的能力，當年進了異能界也是以暴雪吹走其他異能者為主。
而窮凶極惡之徒，多是被她凍在了冰裏。
雖然是一路打進了異能界，當時的異能界卻是一片雪白的冰雪之境。
而今日往這樓裏衝的人，對比當年，顯然是簡單粗暴得多。
“你呆在這裏莫要亂走。”
阿景站起身，朝著樓梯的方向走。
走到一半卻又忽然轉身：“不論發生什麽，千萬不要出來！”
司錦姩點了點頭，她沒有管閑事的習慣，也不認為自己管得了這閑事。
就像裴落落所說，她兒女雙全，還嫁給了自己心愛的人，沒必要也不應該在這些事情上衝動。
更何況光是從窗戶裏看過去，都有種古裝劇裏兵臨城下，小太監們護著皇帝東奔西跑的感覺。
阿景的身影從樓內走出，他與往日一樣，穿著一身黑色正裝。
月光之下，手中的劍倒是與他本人的外形看起來很是格格不入。
這樣的衣裝應當是拿槍的，就算不是槍，也不該是劍這樣的冷兵器。
一手撐著下巴，看著下方的人影，司錦姩想。
似是感應到有人在盯著他看，阿景抬了頭，偏過臉看向窗口與她對視。
司錦姩也沒矯情，抬起手朝他揮了揮。
不知是不是幻覺，她好像看到阿景朝著她笑了一下。
隻是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回過頭，向著門口走了過去。
想來應該是這四周用了什麽術法，所以那些人隻能在外邊打，輕易卻闖不進來。
再回神，阿景的身影早已沒入人群，她看不太清晰。
隻看得到他揚起的劍，劍花飛舞，帶起一串串血花。
空氣中的血腥味漸濃，司錦姩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伸出手在窗外搖了搖。
清風過，帶著些濕潤的氣息，吹散了空氣中過於濃鬱的血腥氣，揚起了人群中執劍奮戰的人的碎發。
他站在那裏，被一圈人圍在中央。
本是四麵受敵的險境，可從背影看來，他卻給人一種莫名令人安心的感覺。
她並不曾注意過許多人，更不曾專注地看過許多人的背影。
更別說是男人的。
她的人生中，也就慕景弦這一人，她反反複複地看過許多遍。
收回視線，她低頭搖了搖。
或許是因為慕景弦出差了，她有些想念他，才會看著阿景的背影，覺得與他有些相似。
窗外戰聲依舊，司錦姩看了看逐漸亮起來的天際線，站起了身。
“我要先走了。”
再待久一點，今天就出不了異能界了。
站在一旁的阿月福了福身：“還請大人稍待片刻。”
“大人？”
這稱呼挑起了司錦姩的興趣，她頗為玩味地看著麵前的人。
“尊主說大人是傳奇異能者，淩駕於絕大多數異能者之上，尊稱大人不為過。”
聽出司錦姩的疑惑，阿月非常上道地解釋。
“倒也不必。”
她是沒想到，自己來異能界找事兒，異能界之主不但不生氣，還把她捧得挺高。
看著麵前半俯著身子的阿月，她又道：“我更習慣別人叫我Sage。”
阿月的身子又伏低了幾分：“Sage大人。”
司錦姩嘴角抽了抽，想再說些什麽，卻又覺得似乎沒什麽必要。
幹脆坐回了原位，抿住嘴沒再出聲。
阿月作為侍者，斷不會無緣無故留她在這裏。
說明真的想讓她多留一會兒的人，是外邊那個以一敵百的人。
說來司錦姩也覺得有些疑惑，身為異能界最高的統治者，這點小打小鬧，阿景居然需要自己親自出馬。
“尊主不曾設立自己的抵禦軍。”
聽到司錦姩無意的嘟囔，阿月開口再次解答了她的疑惑。
“為什麽呢？”
關於抵禦軍，司錦姩沒有刻意了解過。
但是身邊有裴落落和NA兩個能人，她對這些還是有所耳聞的。
往昔異能界之主麵對異能界的暴亂，多是會支抵禦軍前去平亂。
一方麵是異能界之主要管理異能界，並沒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去處理這些四處作亂的家夥。
另一方麵則是為了保護異能界之主的安全，畢竟換一個異能界之主差不多等同於改朝換代。
“尊主自有考量。”
司錦姩看了一眼阿月，又轉回了頭。
心中猜測或許阿月也並不是很清楚原因。
天色一點點亮起來，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也逐漸變得冷清。
而樓前的那條街道，除了阿景落腳之處外，其他的地方基本已經被屍體和血液覆蓋。
劍身依舊光亮如新，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可是透過他那蒼白又隱隱有些顫抖的手，司錦姩猜測他應當是受了些傷的。
她看著他轉過身，視線與她探尋的視線相撞。
司錦姩又伸出手朝著他揮了揮。
而他則是對她非常嚴肅地點了點頭。
浮動極小，仿佛沒有動。
但司錦姩並不在乎這些。
天邊已經隱約開始泛白，再不抓緊時間，她今日是真的走不了了。
是以，司錦姩從窗戶探出頭，朝著阿景的方向喊：“尊主留我可還有要事，沒有的話我要先走了！”
他似乎這才想起留她的原因，拖著手中的劍快步朝著樓的方向走。
大約是傷在了手臂或者肩部，看著他拖在地上的劍，她這樣想。
隻是再看他腳步似乎也有幾分虛浮，她又覺得可能不止手臂受傷。
然而猜想歸猜想，她並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
說到底這事跟她關係也不大，雖然避免異能界暴亂這事兒是她提的，但是也是因為他先提出會答應她一個要求。
也許算不上心安理得，多少也不至於問心有愧。
待阿景走上樓，兩個人再次坐在了彼此對麵。
司錦姩低頭抿了一口茶，假裝沒有看到他過於蒼白的臉色。
“天快亮了。”
她並沒有多說什麽，這個暗示已經足夠。
“此前得知閣下的密友擅長藥物分析，還請閣下幫忙將此物帶去幫本尊做一下分析。”
阿月捧著一個盤子，裏邊放著一管泛著瑩瑩藍光的液體。
“這……”
雖說如果她開口，裴落落斷不會拒絕，可這畢竟不是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