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好有婦之夫這一口?
收回一直追著司錦姩的目光,慕景弦看向Martin,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謝天謝地!”
Martin拍著心口大喘氣:“再不回來,這身體再衰竭一次,恐怕也難救回來吧。”
“是。”
慕景弦並沒有反駁,抬眼又看了一眼司錦姩去換衣服的房間:“我之後要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
Martin站在化妝鏡前,準備幫司錦姩做造型的工具。
聽他這樣說,Martin抬起頭,透過鏡子看著慕景弦的眼睛:“你指什麽?”
“我需要去一趟那邊,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並沒有隱瞞的意圖,他走近Martin,微傾著身子靠近Martin的耳邊:“她回來了,可是我沒有接收到鏡像的記憶。”
Martin一驚,偏過頭看著咫尺之間的慕景弦:“所以你完全不知道那邊的事?”
“你們……”
不待慕景弦回答,換好禮服的司錦姩已經走了出來。
從她的角度看,慕景弦和Martin的姿勢仿佛一對兒正在接吻的情侶。
更別提她出聲之後,正對上Martin慌忙轉身之後,慕景弦那雙略顯慌亂的眼。
司錦姩的心因此而沉了沉。
由於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Martin在給她做造型的時候全程緊繃著身子。
而慕景弦則是坐在後邊的沙發上,一直盯著低著頭玩手機遊戲的司錦姩。
她麵上毫無波瀾,讓他猜不出她的心情。
“好了,塞唯婭小姐。”
終於結束了造型,Martin身上已經因為緊張被冷汗浸透了。
他將手中的工具放回工具車上,低喘了一口氣:“您看看還滿意嗎?”
司錦姩抬眼看著鏡子裏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塞唯婭。
藍色的短發發尾做了一次性的卷,兩邊的發絲被攏起,用珍珠裝飾的小卡子固定在頭的兩側。
鬢角留下了兩縷發絲,襯得她原本就很小巧的麵龐更顯嬌小精致。
粉金色的眼影和偏嫩橘色的腮紅,搭配著桃紅色的唇色讓她整個人的氣色都上了兩個層次。
結合起來,顯得整個人嬌小又貴氣,但同時又不會太過招搖。
確實是她喜歡的風格。
“挺好。”
好一陣後,司錦姩下了評價。
站在她側後方的Martin這才如釋重負地籲了口氣,汗津津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塞唯婭小姐喜歡就好。”
坐在後方沙發上的慕景弦幾乎是同時鬆了口氣。
卻聽司錦姩突然道:“但是是不是少了點什麽?”
他猛地抬眼,隻見她指著自己的脖子:“配飾之類的?”
虛驚一場!
“飾品通常是您自己做搭配的……”
Martin扯著笑臉,一臉無辜:“慕爺今天沒有準備嗎?”
直接將問題拋給了坐在沙發上的慕景弦。
“今天時間有點趕,沒有準備飾品。”
揚眉看著司錦姩,他道:“要不現在去買?”
“算了吧,怪麻煩的。”
從座位上站起身,經過Martin的時候,她頓了一下。
Martin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卻聽她壓低了聲音道:“好有婦之夫這一口?”
早已站起身的慕景弦隻看司錦姩在Martin麵前停了一下,緊接著Martin的臉上就仿佛打翻了的顏料盒,五顏六色混在一起好不誇張。
“Martin膽小,你別嚇他。”
看他哭喪著一張臉,慕景弦伸出手牽住司錦姩,一邊往外走一邊說。
“我可什麽也沒說。”
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你看他都快哭了,覺得他有趣,逗逗就得了,別嚇唬他。”
不知道慕景弦是什麽時候把司機叫來的,兩個人坐在車的後座,他的手看似隨意地握著她的手,一直沒鬆。
“你覺得他有趣?”
看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司錦姩的聲音冰冷得毫無感情。
“怎麽?”
不明白她為什麽這樣問,慕景弦偏過頭,從車玻璃的倒影裏看著她。
“沒事。”
司錦姩輕輕掙了掙,將被他握在手中的手拽出來,搭在自己的腿上:“我知道了。”
總覺得她話裏有話,可他一時卻也捉摸不透她到底怎麽了。
對著車窗看了半天,覺得大概是她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聽到了什麽。
“你在生氣?”
車子在車流中走走停停,因為堵車,他們的車速並不快。
“沒有。”
她答得極快,答完才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欲蓋彌彰,緊接著又加了句:“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你是沒什麽好生氣的。”
他伸手將她搭在自己腿上的手重新握在掌心,大拇指輕輕在她的手背上摩挲著:“那你現在又在鬧什麽脾氣?”
“我沒有鬧脾氣。”
微微用著力,想將手從他手中拽出來。
可他看起來隻是隨意握著她的手,卻不論怎麽用力,都拽不出來。
司錦姩垂著眼,輕咬著嘴唇,額上早已滲出了一層薄汗。
“車裏很熱?”
他用另一隻手拿出一張紙巾,一邊輕輕在她額上按壓,一邊故意問著。
抬眼瞪了他一眼,卻見他眼含笑意,麵上是一副滿足安心的表情。
她的心在一瞬間仿佛被什麽重重撞了一下。
記憶裏似乎有過這樣的場景,兩個人是為了什麽在爭吵早已忘記了。
可是和好之後,心中滿溢的幸福卻是怎麽都忘不掉的。
哪怕過了許多年,哪怕照片泛黃,記憶模糊。
重新翻出來的時候,感覺仍舊是當初的感覺,不曾改變。
“慕總,到了。”
從車的駕駛室傳來司機的提醒,讓司錦姩從反常的記憶中清醒過來。
那是塞唯婭的記憶,不是她的。
意識到這一點,司錦姩一時覺得有些上不來氣。
不是她的記憶,不是屬於她的東西,她早就清楚這一點。
可是為什麽,當她刻意提醒自己的時候,卻會覺得心口難受得像被蟲蟻啃撓一般。
痛苦難耐。
“還好嗎?”
看她微蹙著眉頭,一手緊攥著心口的衣料,慕景弦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沒事。”
深吸了一口氣,她答:“我們進去吧。”
不管這記憶是來自於誰的,也不管她為何會因為這莫名的記憶感到痛苦。
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要先把這宴會應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