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都告訴你
見慕景弦轉身要走,司錦姩抬腿便想去追。
隻是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人擋了路。
“狄雲?”
“司小姐,我們總裁有請。”
狄雲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冷漠而不近人情,卻讓司錦姩感到無比安心。
慕景弦讓狄雲接她,說明他還是願意見她的。
“慕總,司小姐來了。”
敲門之後,狄雲幫司錦姩打開了總裁室的門。
司錦姩這才知道,原來慕氏的兩個電梯所對應的位置是不同的。
上一次裴落落和她都是從慕景弦的私人電梯上來的,所以一出電梯門,就直接進了他的辦公室。
可實際上,常規的電梯上來之後,還要經過很長的一段走道。
要路過秘書室,特助辦公室,最後才能到達他的總裁室的門前。
與之對應的,兩邊進入後所看到的情形也是不同的。
私人電梯進入後正對的是休息室的走道。
而常規電梯那一邊走來,進了門正對的是慕景弦的辦公桌。
慕景弦正站在辦公桌後邊,背對著門,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
待司錦姩進入總裁室之後,狄雲非常有眼色地退了出去,離開前還順手按下了門上的反鎖按鈕。
窗外是被壓得很低的雲層,才下午兩點,天色就已經有些暗了。
落地窗上印出了慕景弦的倒影,他專注地看著外邊,似乎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兩個人沉默許久之後,他轉過了身,看著依然站在門邊的司錦姩。
“來找我?”
司錦姩沉默地點了點頭,眼眶不經意間又紅了幾分。
“怎麽了?”
伸手將桌上的煙盒拿起,卻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將煙盒扔回了桌上。
抬眼再次看向司錦姩的方向:“也不多穿件衣服。”
“他說了什麽?”
站在門邊,司錦姩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哽咽。
“誰?”
像是沒聽懂她的意思,慕景弦有些疑惑地挑起一邊眉毛,看著她。
“司馬硯冰,他跟你說了什麽!”
倔強地瞪著眼,不肯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窗外的雲層更厚了幾分,一道閃電劃過之後,伴隨著震耳的雷聲,大顆大顆的雨滴砸下,將落地窗打得劈啪作響。
“沒什麽。”
繞過桌子,他腳下的步子雖然不快,但每一步都跨得很大。
他知道的,他的小姑娘害怕打雷。
“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終於走到了她的麵前,強忍著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慕景弦低著頭看著她問。
“我可以解釋的……”
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司錦姩低聲嗚咽著:“不管他說了什麽,我可以解釋的!”
“所以你……”
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裳,白色的實驗服側邊被她硬生生攥出了細細密密的皺褶。
“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氣了……”
“我沒有在生你的氣。”
他仍是言語冷淡克製,像是真的不在意:“最近公司很忙,年底了很多事情要處理,我沒有那麽多時間陪著你。”
“你騙人。”
“我騙你做什麽?”
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慕景弦輕笑一聲,繼續道:“你總不會覺得,司馬硯冰隨便說幾句話,我便會轉頭懷疑你吧。”
“那為什麽你都不肯告訴我他跟你說了什麽,都不肯給我解釋的機會!”
關於司馬硯冰對慕景弦說了什麽這事兒,本來是可以問耶夢加得的。
偏偏司錦姩當時太過緊張,忘了這一出。
等她想起來的時候,耶夢加得那個除了吃啥都記不住的腦子,早把慕景弦和司馬硯冰的對話忘幹淨了。
氣得司錦姩幹跺腳卻沒有辦法。
“解釋什麽呢?”
他低著頭看著麵前已經哭成淚人的司錦姩。
並不是不想安慰她,隻是若他現在安慰了,此前晾著她的那些日子就全都白費了。
因此,慕景弦的心雖是因為她的哭泣而隱隱作痛,表麵上卻還是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
“我連曾經的記憶都沒有,他說什麽我也隻能聽著什麽,不知道是真是假,也無從比對。既然如此,我要你的解釋做什麽呢?”
伸手輕輕抹去她麵上的淚,又將她的下巴抬高,與他對視。
“司錦姩,你說,我一個沒有記憶的人,能找你要什麽解釋呢?我連自己是不是他口中故事的主角都不知道啊。”
被他抬著下巴,司錦姩睜著一雙淚眼看著他。
他的眼中有著滿滿的無奈和疲憊,看著她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怨恨。
“告訴我,他說了什麽,好不好?”
“他說,對於你來說,我是一個死人的備胎。”
斂著眸,慕景弦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的失落,司錦姩的心亦是因為他的失落而擰了起來。
“你不是……”
她兀自搖著頭:“你不要信他說的,你是唯一的!”
“嗬,”
嘴角微微翹了一下,他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司錦姩的臉:“這不重要,我沒有那些記憶,其實跟死人也沒有區別。”
“你怎麽能這樣想!”
像是被他的話刺激了,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你不準這樣想,知道嗎!不管他說了什麽,我說你是唯一的,那就是唯一的!”
伸手拉開她攥著自己衣襟的手,他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
“有什麽關係,反正我都不在意。”
轉身走回桌邊,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塞進嘴裏,含糊道:
“我沒有那些記憶,我是誰都由著你們說。是死人還是活人,是備胎還是唯一,除了你,沒人在意。”
“不是這樣的!”
快步走到他的麵前,司錦姩眼中滿是祈求:“你不要這樣想,那些記憶不論你有沒有,我都沒有忘記……”
將臉埋在他的懷裏,雙手緊緊箍著他的腰:“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她不能再繼續給他胡思亂想的機會了。
不論司馬硯冰說了什麽,放任慕景弦繼續胡思亂想的話,最後隻會讓他產生更多的疑問。
這些疑問,他若是願意問還好說。
可他的性格偏是那種不樂意問的。
想得多了,除了給兩個人之間徒增隔閡之外,毫無其他意義。
“我想知道的,你都會說?”
看著撲在自己懷裏的小姑娘,慕景弦低聲問。
“隻要你問!”
“司嫻和司暮是怎麽來的?”
“我生出來的呀!”
原以為他要問什麽嚴肅的問題,誰知道一開口竟然是之前就問過的問題。
司錦姩瞪著一雙眼,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看著慕景弦。
而慕景弦,亦是一臉無奈的模樣:“怎麽生出來的?”
“就……順產……”
“……”
臉上的無奈轉為無語,慕景弦深吸了一口氣:“我是說,他們是在你自願與我發生關係的前提下,懷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