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果然想親他
“我……”
兩個人站在實驗室裏,一個低著頭,一個仰著頭。
好半天,仰著頭的司錦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是保護那蠢貨……”
幾乎是貼著他的唇說完了這句話。
“蠢貨?”
慕景弦嘴角輕扯,有些玩味地念著這兩個字。
“對。”
她答得斬釘截鐵,兩個人的唇瓣不可避免地碰了又碰。
他垂著眼,悶悶地笑聲自胸腔而出,司錦姩有些迷惑地看著他,不太明白他突如其來的好心情是因為什麽。
“這個一會兒再說。”
將距離微微拉遠,這一次終於不是唇瓣相觸的對話。
司錦姩垂著眼皮,模樣很是乖順。
如果慕景弦沒有看到她眼中幾乎是瞬間閃過的失望的話,他確實會覺得她乖順。
果然,她說的每個字都是別有用意的。
他斂著眸想。
不僅僅是用來向他表白自己,更是因為那一句話裏,多數字因為發聲需要,會碰到他的嘴唇。
這個女人,絕對就是想親他!
“你如果沒事的話,能不能先讓我去把實驗報告寫完?”
指尖無意間碰到了桌上的筆,喚回了司錦姩原本沉浸在能夠光明正大偷吻慕景弦這件事裏的心。
“實驗報告,比和我接吻更重要?”
他的話說得露骨,聲音更是故意壓低,帶著幾分撩撥的性感。
司錦姩狠狠地咽了咽口水:“這個……”
之後便失去了繼續發聲的機會。
隻剩下一雙眼,從驚訝到茫然,最後是滿是欣喜的迷蒙。
他的左手輕輕扶著她的頭,右手蓋在她扶在桌麵上的手。
水藍色的眼睛盯著她,將她眼中變幻莫測的情緒一一收入眼底。
然後,看著她認命一般地閉上了眼,逐漸癱軟在他的懷裏。
“你們!”
司錦姩軟在慕景弦懷裏的身體,因為這角落裏一聲極具穿透力的怒吼倏地一僵。
對她來說,他太誘人了。
誘人到她竟然忘記了實驗室裏還有一個人的事情。
看著她倏然瞪大的眼,慕景弦在心裏極為不悅地歎了口氣。
世人都知道,在浪漫的氣氛下,其他人隻要當觀眾就好。
可偏偏有些人,就是沒眼色到一定要在任何時候都占領C位。
“狄雲。”
實驗室的門應聲而開,司錦姩偏過頭,打量著走進實驗室的男人。
他戴著一副金屬框架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手上還拿著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
“慕總。”
嗯,聲音也還不錯。
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注意到因為自己的視線放在了其他人身上,而麵色已經有些冷了的慕景弦。
“東西放下,把垃圾清理了。今天你可以下班了。”
沒有再多的指示,他伸手捏住了司錦姩的下巴,強迫她將腦袋轉了回來。
隻是司錦姩實在太想看狄雲是怎麽把葉摯那麽大一個‘垃圾’帶出去了,就算是慕景弦捏著她的下巴,也阻止不了她一直往門口瞟的視線。
“司錦姩!”
帶著幾分壓抑不滿的聲音完美透露了某個人的不悅。
加上頭被轉回正麵,司錦姩的餘光最終還是沒看到狄雲到底是如何在短短幾秒內將葉摯拖走的。
聽到門鎖碰撞的聲音,她收回了視線,頗為失望地歎了口氣。
小說裏都說總裁會有一個特別全能的特助,慕景弦這麽挑剔,他的特助得多全能才能留在他身邊啊。
一邊有些同情,另一邊她卻又有些羨慕。
留在他身邊,多好的願望。
多遙不可及的夢想。
“很失望?”
一直緊盯著她的慕景弦當然不會無視她的失望。
“什麽?”
她仰起臉,因為他的問題而有幾分困惑。
“很失望他被帶走?”
被心中燃起的莫名怒火帶跑的慕景弦,全然忘記了不久前司錦姩為了多親他幾下耍的小心機。
“沒有啊。”
老實地搖了搖頭,完全不理解他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
“那你為什麽盯著他看?”
小孩子一樣的對話讓司錦姩有些無語:“我沒看他。”
“那你是看上了狄雲?”
將再次被敲暈的葉摯鎖進這一層廁所間的狄雲突然感到背後莫名一陣寒氣。
“什麽鬼……”
司錦姩的嘴角抽了抽:“慕先生您沒事了的話,能不能放我去寫實驗報告了?我很忙。”
即使知道現在的他並沒有他們曾經的記憶,她還是因為他的問題生氣了。
占完了她便宜,還要懷疑她,簡直可恨!
“你的實驗報告,就這麽重要?”
沒記錯的話,她是第二次提起這事兒了。
“很重要。”
藥物的三期臨床試驗,不出意外的話,這次試驗結束她就可以確定新藥到底適合不適合給司嫻使用了。
要不是關係到她的女兒,司錦姩才不會如此主動地加班。
“比我還重要?”
對她的回答,慕景弦顯然是不滿的。
而這種不滿,更是被他放在了行動上。
他向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司錦姩的距離。
“如果工作比我更重要,那司小姐是否可以為我解釋一下,這份報告裏寫著的東西?”
長臂一伸,便將方才被狄雲放在桌上的文件袋拿了過來。
“看看。”
甚至十分貼心地將文件袋打開,將裏邊的文件遞到了司錦姩的麵前。
冷白的燈光照在白底黑字的文件封麵上,刺得她雙眼生疼。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裴落落說過會幫她隱瞞慕景弦與司嫻司暮的關係,對此,司錦姩並不擔心。
隻是既然裴落落修改了鑒定結果,那慕景弦為什麽還會拿著鑒定報告來找她興師問罪?
“不明白?”
慕景弦微微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滿是譏諷的笑。
“那我換個問法。”
再次將司錦姩鎖在自己雙臂和桌子之中,他湊在她的耳邊:“請問一下,你當初是如何借了我的種,又瞞著我生下了我的孩子?”
“他們不是你的孩子。”
條件反射一般,司錦姩快速將這些年對著鏡子演練過無數遍的話吐了出來。
“那你他媽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報告到底是什麽意思!”
將手中的報告狠狠甩在司錦姩手邊的實驗報告上,身體卻是又貼近了她幾分。
原本在桌上的鋼筆因為劇烈的碰撞,從桌麵上滾落在地。
司錦姩低著頭,看著地麵上散落的墨藍色鋼筆水,心中亦是一片狼藉。
他知道了……
或許她不該意外。
在她的記憶中,他是心思那麽縝密的人。
既然要去做親子鑒定,又怎麽會把全部的可能放在一家機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