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守靈人
“……允兒啊？”
“……”
“夫人？”
“……”
“親親小寶貝兒，老公要走了哦！不來親親抱抱沒機會了哦！”
“……公子你說什麽啊！”
原本還鐵青著臉的林允兒臉一下就紅了。
而在旁邊的平井桃和湊崎紗夏，以及跟在徐華彪身後的孫娜恩和宮脇咲良也都臉紅了起來，笑嗬嗬的看著兩人。
“好了，娜璉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我這是去荊州和益州做正事的，不能帶著你，不然……我肯定會帶著你啊！而且紗夏也留下來陪你了……”
“可是我不放心公子你啊！”
“我這不是帶上了娜恩還有咲良了嘛！有她們保護我你不用擔心的。而且我回洛陽還會帶上美岐和宣儀，安全肯定沒問題的啦！”
“可是……”林允兒依舊一臉的鬱悶，然後，看了一眼跟在徐華彪身後的孫娜恩和宮脅咲良。
兩個人立刻低頭。
“算了。”林允兒輕輕歎了口氣，“這段時間，我就在長安幫你訓練神機營吧！”
“神機營？”徐華彪一愣。
“本來我還以為我們要在長安呆一段時間，我閑著無聊，就讓娜璉給洛陽送信，把那批從河北帶回來的孤兒以及錦衣衛從荊州新野帶回來的孤兒裏麵那幾個力量之源覺醒了的孩子送來長安。”林允兒點頭，“之前在荊州跑來跑去，那批孩子都是交給恩靜將軍練的，恩靜將軍這次西來，又交給了秀智……可我才是他們的都統，還是得我來盯著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可是如果這群孩子知道我不在長安……”
“我帶著他們去山裏。”
“……那誰替我在長安偽裝我還在？”
“紗夏啊！還有小桃……”林允兒看了一眼身後。
“三夫人，主公要我跟隨林娜璉大人貼身保護她，我可能幾天後就要去漢中了。”平井桃連忙插話進來，“剛剛主人都借給了我不少力量之源了。”
“……紗夏一個人應該也夠了。而且不是還有韓孝珠和樸智妍嗎？”林允兒擺了擺手，瞪了一眼徐華彪：“你再說，再說我就跟你去荊州！”
“……主人，交給我吧。”湊崎紗夏一臉的委屈，“我會讓人不知道你不在這兒的。”
“……就剩你……嗯，還有韓孝珠，你可能要多辛苦辛苦了。”徐華彪對著湊崎紗夏點了點頭，“有什麽事多跟智妍將軍商量商量，不要頭腦發熱，明白嗎？”
“主人，你下一次可不能不帶我了！”湊崎紗夏趁機提了個要求。
“行！”徐華彪答應的很幹脆。
下次？自己還有沒有下一次這麽折騰了啊……
終於安排好了內院的事情，徐華彪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後的孫娜恩和宮脅咲良。
“我們走吧？”
“是，主公。”兩個女孩子對著徐華彪認真的點頭。
“公子你今晚就走？”林允兒愣了一下。
“是啊！馬上！”徐華彪笑了笑，“趁夜色離城才不會有人知道啊！”
“……路上小心。”
“別這麽看著我，當初你把我甩在長安自己去陳留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舍不得。”
“……呀！你說什麽呢！！”
……
“主公，路上小心。”
“嗯，智妍啊……”
“……怎麽，主公你還有什麽吩咐的嗎？”
“……智妍啊，我多說一句，你可能不愛聽的。該吃飯的時候好好吃飯，你這才剛出來幾天，怎麽又瘦了？”
“……主公一路順風。出城往西四裏，有一片小樹林，今天白天我安排了三匹馬在裏麵你們直接去取就好。”樸智妍直接送客了。
“嗯。”
徐華彪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兩個和自己一樣全身黑衣，背著包袱的女孩兒。
掛上鉤索，墜下城牆，動作一氣嗬成。
“告辭了。”徐華彪笑著拍了拍樸智妍的肩膀，然後自己也墜下了長安城牆。
……
從長安出來，一路夜行曉宿，徐華彪帶著這兩個護衛偽裝成因為劉憲華進攻長安，家中被盜匪所搶不得已逃離長安的富戶，而鄭恩地和宮脇咲良則裝作是他的妻妾，路上雖然遇到了兩撥盤查，但是盤查的兵士都不是洛陽人，也不認識原本就有意隱藏的徐華彪。
所以，雖然因為夜晚趕路白天休息，走的比較慢，可一路也算沒有遇到什麽波折。
轉眼，二十四天後。
一行三人終於到了洛陽城。
……
“主公，再有不到半個時辰城門就開了，我們至於還非要用鉤索爬城嗎？”
宮脇咲良看著徐華彪，很誠懇的問道。
天剛蒙蒙亮。
一夜的策馬而馳，不光是她，三個人其實都有些累的。
看著麵前無論是防禦嚴密程度還是高度都絕對是天下第一的洛陽城牆，她有點想偷懶了。
“走城門？”徐華彪白了一眼宮脇咲良，“你忘了在汜水關的時候我都差點被守關的士兵認出來了？要不是娜恩反應的快，裝作小產的樣子，引起了一陣騷亂，我們才逃掉的，早我們就被認出來了。汜水關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洛陽城你還想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那要不然主公你就別進城了。”孫娜恩在旁邊說道，“洛陽的城防，那不是開玩笑的，之前我還跟著三夫人訓練的時候，神機營的潛行考核就是潛入洛陽城。我們十幾個人，就隻有兩個人成功了。”
“……誰啊？”
“申允珠和林珍娜。就連允兒將軍自己都被恩靜將軍給抓了個現行。”
“……”徐華彪張了張嘴。
一瞬間他又有點傷感了。
“……對不起！主公，我不是故意的……”孫娜恩反應了過來。
“主公，其實隻要你不出現，就算我們兩個並肩走進城都不會有什麽的。”宮脇咲良則是連忙叉開了話題，“不如你就等在這兒，我們進城去找上宣儀和美岐兩位將軍出來，然後我們直接去荊州好了。”
“……這樣吧，這兒離英靈殿也不遠。我去英靈殿那邊等著你們。讓美岐和宣儀出來見我就是了。”
“好。”宮脇咲良搶在了還想說什麽的孫娜恩前麵，答應了徐華彪，然後拉著孫娜恩離開了。
徐華彪在那兒一個人發了一會兒呆，撥馬往英靈殿的方向去了。
除了洛陽城內正南的朱雀門通往洛口倉的那條大道之外，可能全天下的道路修的最好的一條路，就是這條從洛陽城往英靈殿來的道路了。
因為時間還早，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徐華彪縱馬奔馳，沒多久，就來到了英靈殿附近。
徐華彪並沒有靠的太近，畢竟這個地方的護衛強度是僅次於刺史府和洛口倉的。
隻是在圍牆外麵，遠遠的看了一眼裏麵的那盞長明燈。
徐華彪的心裏又湧起了不少的回憶……
忽然。
徐華彪注意到在自己的右手邊，有一個光點。
像是有燈火。
徐華彪的眉頭皺了皺，英靈殿附近方圓三裏都是沒有人煙，也嚴禁任何人在此居住的，這燈火……是怎麽回事？難道有人不聽自己的命令，擅自在這兒……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撥馬向著那個亮光走了過去。
很快，那個光點被確定了，就是從房間裏投射出來的燈光。
這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兒，看起來倒是挺素雅簡樸的，若是換在其他的地方，徐華彪多半還會覺得這個小院的主人可能是什麽隱士，可出現在英靈殿附近……
徐華彪也一點不講究什麽禮貌了。
不竅門，直接縱馬，撞開了原本好像也沒有上閂的院門。
咚的一聲。
房間裏的人似乎也聽到了這聲巨響，幾乎是立刻從屋子裏衝了出來。
手裏，還提著劍。
跟徐華彪一對視。
兩人都愣住了。
“……你怎麽在這兒？我還以為是什麽不聽禁令的刁民……”
“不是你要我從漠北回來守英靈殿嗎？我回來了啊！”
“……這麽快？”
“徐大人你去一趟漠北，可能回來的，比我還快。”
那個在徐華彪對麵的女子苦笑了一下。
把手裏的長劍插回了手中的劍鞘裏。
“……你這把劍倒是保存的很好。”徐華彪打量了一眼全孝盛，目光落在了那把劍上。
他其實有點尷尬。
因為慌忙從屋內衝出來的全孝盛看起來很清涼。
他的目光也隻能放在劍上。
不然，就會看到她身上很多的傷痕。
徐華彪雖然不記得自己看到過她的身體，可卻也覺得這些傷痕應該不是在她去漠北之前就有的。
草原上，終究不是中原人呆的地方啊！
可那把劍，卻跟徐華彪上次見到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這把劍對於我來說是不同的，徐大人你不是知道嗎？”全孝盛笑了笑，“徐大人你不是應該在長安督戰平定涼州嗎？怎麽忽然出現在這兒了……是要偷偷去什麽地方？荊州？還是江東？”
“……荊州。”徐華彪如實說道。
“徐大人你打算對益州動手了？”全孝盛微微一愣，然後瞬間明白了。
“嗯。”徐華彪也沒有瞞著她。
“我聽說……樸振英將軍在江陵中流矢身亡了？”全孝盛盯著徐華彪，“現在在江陵的……是關將軍還是鄭將軍？”
“……你是想要去荊州拜祭一下樸振英將軍嗎？”徐華彪的眼皮跳了跳。
“不了。”全孝盛笑了起來，“他對我的知遇之恩，我已經報過了，為了他……”
全孝盛指了指身上的傷痕。
“……這些是……”
“徐大人你安排我去的那個部族遇到了一次被狼群攻擊，我要保護我放牧的那十幾隻羊，所以……”全孝盛笑了笑。
“……我是不是應該向你道歉？”
“徐大人你肯讓我回來，已經是我該向你道謝了。”全孝盛搖頭，“我知道我辜負了徐大人你的信任。所以……這些也就當是我還債吧！”
說完，深深的吸了口氣。
“好了，徐大人你……是不是不方便進英靈殿？我正好要去為長明燈添油，你隨我一起進去，侍衛倒是不會問。”
“不用了。”徐華彪搖頭。
然後，認真的盯著全孝盛的眼睛。
“……徐大人你放心，我也知道我對不住那些信任我的神機營的人。所以……我會很誠心的做我現在該做的事情的。”全孝盛被徐華彪看的一愣。
“你以後就打算在這兒守英靈殿了？”
“我回來的時候，去了一趟遼東。”全孝盛答非所問的笑了笑，“見過了權娜拉將軍。”
“……”
“雖然她說，如果我願意為徐大人你效力的話，隻要我把那些被我害死的姐妹們的份都算上一起，她也不會再記恨我……可我明白，她終究沒有原諒我的意思。所以……我還是繼續在這兒贖罪吧！”
“……行吧。”徐華彪點了點頭，“那……我借你這兒休息一會兒，可以嗎？我昨晚趕了一晚上的路，現在在這兒等洛陽城裏的人出來。”
“徐大人你就不怕在這兒休息，會被我害死？”全孝盛有些玩味的看著徐華彪問道。
“上次你是為了報恩，現在你有什麽理由要害我？”
“報仇。”全孝盛指了指自己一身被狼抓傷的傷疤，“徐大人你真不怕？”
“是娜璉求我讓你回洛陽的。”徐華彪淡淡的說。
安靜。
“也對。”全孝盛笑了，“大人請進吧。”
說著，讓開了一條路。
“……你要不要先穿好衣服？”徐華彪指了指全孝盛。
“無妨。之前……我想向徐大人自薦枕席，徐大人都看不上我，現在……”
笑著搖了搖頭。
“……”
其實……
算了。
徐華彪搖了搖頭，走進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