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又是繼承人
“二公子你怎麽忽然想起來拜師了?”徐華彪的臉上並沒有看出什麽感慨之類的表情,隻是一臉意外的樣子,看著鄭允浩問道:“你這樣……不好吧?”
“哦?徐大人為什麽覺得不好?”鄭允浩被徐華彪的話說的麵色一凝。
“我雖然跟丞相親如兄弟不分彼此,但是……畢竟我是外臣。”徐華彪想了想,決定把話說的重一點,“二公子現在雖然是丞相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可終究……嗯,這麽早就跟我這樣的人打交道,甚至拜我為師……對二公子的將來,恐有不利啊!”
安靜。
“徐大人……請允許我稱您一聲先生。”鄭允浩站了起來,對著徐華彪,深深一揖。
“二公子你這是……”徐華彪有點不安,“這樣真的不好,將來你會後悔的!”
“先生。”鄭允浩直起身來,看了一眼周圍,重新坐下:“多謝先生,你能對我說這番話,便是沒有把我當外人。就憑這個,先生就當得起我的師父。”
“……你懂這些道理還做這種事?你真不怕你父親想多?”徐華彪輕輕歎了口氣,“丞相大人雖然胸懷寬廣,但是生性機敏,對很多事情都反應很快,你……真的難保他不會想多啊!”
嗯,把多疑說的這麽像誇人的話,徐華彪覺得自己現在說話的本領越來越高了。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鄭允浩笑著再次對徐華彪拱了拱手,“前不久我隨金泰妍將軍來鄴城之前,父親把我和我的兩個弟妹都喚到了麵前,檢查了我們的學識之後似乎有些生氣,說等河北定下之後會安排一些人,在我們身邊,照顧我們。”
“……照顧?什麽人?管家還是……助手??”徐華彪一臉的荒唐,“丞相這怕不是瘋了??李延浩的幾個兒子掐成這個樣子,他看不見嗎?怎麽不學好呢??”
然後,徐華彪立刻意識到自己說話漏嘴了。
麵前這人不是李秀滿的兒子嗎?自己當著他的麵說這些話,才是瘋了吧?
“果然就像金希澈大人所說,先生您是一位忠厚純良之人啊!!”鄭允浩輕輕歎了口氣,“是啊!父親此舉不就是告訴我的兩個弟妹,我跟他們在他心目中是差不多的嗎?她們就算原本對於繼承父親的家業沒有太多想法,現在……嘿嘿。”
“金希澈對你說……?”徐華彪的眼皮跳了跳。
“是的。”鄭允浩點了點頭,“父親要金希澈大人來督促我們讀書。我希望正式拜他為師,他則說,如果這天下有誰當得了我的師父,那隻有先生您。但是您是萬萬不會收我為徒的。”
“……金希澈這混賬。”徐華彪被氣笑了。
禍水東引的甩鍋術玩的這個溜啊!
你特麽不願意攪和進李秀滿的繼承人之爭裏,就把我賣進去了?
不過想想也是,金希澈給鄭允浩當師父,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丞相怎麽忽然想起來考校你們的才學了?”徐華彪覺得自己需要轉移一下話題。
“是這樣的,前一段時間,南方的交州刺史薑棟元派遣了使者進京麵聖。”
“薑棟元?現在的交州刺史?”
“嗯,他是從他父親那兒直接接手的。”鄭允浩點了點頭,“名不正言不順,甚至類似蒼梧之類的地方根本都不聽他的指揮。隻是現在父親根本來不及管交州的事情,所以也就應下了……他的使者來訪的時候帶來了一樣比較少見的,叫做大象的東西……”
“……”
“……先生你怎麽這個表情?”
“沒什麽……咳咳,然後呢?那個大象是有什麽說法嗎?”
“先生您見過大象嗎?”
“見過……不是,你們父親該不會是拿這個大象做題目考你們了吧?”徐華彪努力忍住心中的萬馬奔騰說道。
“果然不愧是先生!父親要我們想個方法來稱出那頭大象有多重……”
“……是誰想到辦法了?你的小妹?”徐華彪麵無表情的問道。
“不是,是雪莉。”
“……雪莉是老四對吧?”
“是,在我弟弟妹妹裏,她也不是年紀最小的一個,秀榮的年紀比她還要小一些。”鄭允浩點頭,“她想到的方法就是……”
“這個不重要。”徐華彪打斷了鄭允浩的話。
特麽的,曹衝丞相嘛!我上小學的時候就知道了!
不過我記得曹衝是曹操的小兒子啊!是不是哪裏出了點什麽問題?
(S.M總不出五代團,怪我咯?)
“嗯,是。”鄭允浩被打斷之後,也沒有生氣,“就是雪莉想到了方法,稱出了大象的重量,父親很是開心,然後就有點責怪我和弟弟不夠聰穎,要我們多讀書。所以我就想著,要拜一位名師。”
“……你就找上我了?”
“先生,雖然可能我無法在公開的地方稱您為師,但是還請先生收下我這個弟子。”鄭允浩這一次幹脆給徐華彪跪下了。
“我是不太可能教你什麽東西的。”徐華彪深深的看了一眼鄭允浩,“尤其在涉及到你父親選繼承人的事情上,我是絕對不可能開口說任何話的。”
絕對兩個字,咬的斬釘截鐵。
“這個我明白,在這種事上,便是父親垂詢,先生都是不便表態的。”鄭允浩點頭。
“那你這樣拜我為師,有意義嗎?”
“隻求將來,若是父親立我為嗣,先生不要阻攔。”
“……我為什麽要阻攔?”徐華彪笑了,然後,直勾勾的看著鄭允浩,“你老老實實的修身養性,不違孝道,勤勤懇懇的做你該做的事情,這天下,有誰攔得住你繼承你父親呢?須知,家業是繼承來的,不是搶來的。”
安靜。
“多謝先生指點。”鄭允浩兩眼一亮,對著徐華彪一叩首。
徐華彪沒有攔,受下了這一禮。
“我對於二公子你繼承丞相大人的家業,沒什麽疑慮。”徐華彪繼續淡淡的說道,“我擔心的,隻是你繼承之後的事情……”
“先生放心,我既然拜您為師,自然會終生以師道……”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徐華彪搖頭,認真的看向鄭允浩。
“……還請先生示下。”
“有一首詩,我送給你。”徐華彪輕輕的咳了一聲,“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先生此詩……是何用意?”鄭允浩微微一愣。
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將來你就明白了。”徐華彪擺了擺手,“你去吧!”
“好,那……日後有機會,再聆聽先生教誨。”鄭允浩站起身來,對著徐華彪再次一揖,退出了營帳。
徐華彪輕輕的歎了口氣。
稍微有點不好意思,抄人家的東西什麽的……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