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劍鞘
“我聽金鍾國將軍說，昨晚你去金濟東司徒府上喝酒了？”
“嗯。怎麽了？”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
“金司徒一直說是他跟鍾國哥一起喝酒的時候，鍾國哥向他提起我，才邀請我去的。你知道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徐華彪看著今天中午一進門，就是一臉詭異表情的宋鍾基，笑了起來。
“金濟東這個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是投靠了太師，但我總感覺他應該是在謀劃著什麽。”宋鍾基沒有接徐華彪的這句話，隻是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事情，“我跟金鍾國將軍也提過了這件事，但是金鍾國將軍總說我是想太多了。”
“所以你來找我的支持了？”徐華彪笑著拿起來了宋鍾基過來的時候打包帶過來的羊腿，啃了一口。
其實宋鍾基是來找他一起吃午飯捎帶喝酒的。
“我總覺得這個人應該是想要對將軍不利。”宋鍾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表情還是很嚴肅，“因為跟著將軍，我去赴過幾次金司徒的宴，當金鍾國將軍不看著他的時候，他看向將軍的眼神是那種……怎麽說呢……”
“宋鍾基將軍。”徐華彪打斷了宋鍾基的話，“陷陣營現在有多少人？”
“五百……嗯，隻剩下三百六十七人了。”宋鍾基愣了一下，回答道。
“減員是什麽時候，怎麽減員的？”
“就是發現你的時候的那一次追擊李秀滿的時候，被他打了個埋伏，損失了一批。”
“之後沒有補充人員？”
“太師說不著急，回西涼之後有了良馬再說……”宋鍾基說起這個，心情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確實，任何一個將軍手下沒兵可都是最鬱悶的事情。
“你就沒想過，可能薑虎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的陷陣營繼續存在下去？”徐華彪反問了一句。
宋鍾基一愣。
“太師大人現在基本上就是把鍾國哥當作侍衛長在用。”徐華彪笑了笑，“你們當初來到他麾下，是為了這個？”
“那肯定不是！我們還是希望可以領兵征戰的啊！不然我們幹嘛還要帶著陷陣營的兄弟……”宋鍾基一臉的無語。
“既然是領兵作戰，虎牢關，你為什麽沒去？”
“……太師沒有讓我去，我不敢擅自行動……”
“然後反擊追兵這種事，讓你去了，又沒有讓鍾國哥去。”徐華彪繼續說道。
安靜。
“來，喝酒吧。”徐華彪笑了笑，“你隻需要謹記，無論金司徒在算計什麽，在他看來，鍾國哥不過就是一介莽夫，薑太師的看門狗而已，不值得他花費太多心思的。而對於你們來說……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事情了。”
“不會更糟糕？”宋鍾基愣了一下，笑了，“現在我們好歹也還算是衣食無憂……”
“虎牢關前的一眾天下英豪。”徐華彪再次打斷了宋鍾基的話，“你，鍾國哥，比不上誰？”
安靜。
“朝廷被太師這麽一鬧，已經完了。”徐華彪搖了搖頭，“四世三公的李延浩不認現在的皇帝，這意味著天下至少有一半人不認他。所以，在長安這種現在都還每天喝酒吃肉的地方呆著，對你，對鍾國哥來說其實未必是什麽好事。”
“……人生在世，不也就為了這個嗎？”宋鍾基指了指擺在他麵前的酒壇子。
“那你相信我，以鍾國哥這樣的人，去哪裏，都不愁吃喝的。”徐華彪淡淡的說。
“也對。”宋鍾基笑著搖了搖頭，“所以，你是也發現了金司徒的問題？”
“昨天……”
徐華彪把尹恩惠的事情說給了宋鍾基聽了。
“你就多看了兩眼，就被他趕出來了？”宋鍾基聽到了徐華彪的話，一臉的古怪的笑容，“你好歹也是金鍾國將軍親口承認的弟弟，有什麽配不上他的一個養女的……哦，對了，我忘記了……”
這個時候，恰巧林允兒端著一盤餐食從門外走進屋內。
在有外人的時候，林允兒打扮的還是挺端莊賢淑的，像個女孩子的樣子。
“公子能為了我離開家，我就已經很感激了，別的事情……我不強求的。”林允兒顯然是聽到了他們在說什麽，臉上帶著笑容的搖了搖頭，“而且多一個人來伺候公子，我也能輕鬆一些。”
“……你別鬧，一邊去。”徐華彪狠狠的瞪了一眼林允兒。
林允兒笑著對著徐華彪吐了吐舌頭，一副小女兒姿態。
裝出來的。
徐華彪現在對這姑娘也算是了解了，她根本不是這種可愛卦的。
送進來了東西，她轉身就出去了。
對於徐華彪和宋鍾基說的事情，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有這麽一個知己在，你不想著其他人倒是也正常。”宋鍾基一臉的羨慕，笑著說：“那你說的那個養女的事情是什麽……你覺得她是金司徒策劃的事情的關鍵所在？”
“我隻是說我覺得他奇怪的原因而已。”徐華彪搖了搖頭，“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有關係，說實話，在昨天之前，我都不知道有這麽一位司徒。”
“那你是覺得我應該也去試探一下他？”宋鍾基顯然也會錯了意。
“不是，我覺得宋將軍你就留意著陷陣營的事情就好了。”徐華彪連忙攔住了宋鍾基，“關於金司徒這麵的事情，你沒必要過於糾結了。反正你隻要知道，隻要薑太師不想著殺鍾國哥，在長安沒人殺得掉他就行了。”
“這不是廢話嘛！”宋鍾基還是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徐華彪的話，他並沒放在心上，“不行，回頭你跟我一起去勸一勸金鍾國將軍，讓他不要跟金司徒走的那麽近。”
“你要真的擔心鍾國哥，不是應該做這種事。”看到宋鍾基油鹽不進的樣子，徐華彪微微有些生氣了，“你要做的是去跟太師手下的其他將軍建立一個好的關係，不是每天在這裏疑神疑鬼的。”
“有什麽好的關係，那些人都看不起我。”宋鍾基說起這個，心裏就有氣的樣子，“別說我，就連金鍾國將軍他們都看不起。要不是因為李秀根在虎牢關被一個無名之輩給砍了腦袋，他們都不正眼瞧我們的。誰要去跟他們搞好關係啊！大家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好，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
“……你這麽說我就沒辦法了。”徐華彪笑著搖了搖頭，“那每天練練兵就是了。”
“是啊！我現在就每天上午去兵營裏看看，然後就是喝酒了……”宋鍾基歎了口氣。“對了，你讓他們給你打的那把刀在哪兒？我聽說一般人根本用不了啊？”
“在院子裏放著的啊，你進來的時候沒看到？”
“沒注意……走，我去看看。”
宋鍾基把手裏的酒肉都放下了，帶著徐華彪一起來到了院子裏。
“……就是那個？”宋鍾基在院子裏掃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武器架上孤零零的立在那裏的那把大刀。
“嗯。”
“這玩意……”宋鍾基走了過去，伸手一拎，然後，倒吸了一口涼氣。“全是鐵的？”
“嗯。”
“其實柄可以用木質的……”
“這樣更有分量啊！”
“……問題是你用得了嗎？”宋鍾基實在是忍不住吐槽了，“這麽沉，我都快拎不動了，你還能拿來當武器嗎？”
“我又不會上陣打仗殺敵。”徐華彪笑著說，“就是擺在家裏當裝飾而已，那木頭和鐵的柄有什麽區別嗎？”
宋鍾基一愣，卡殼。
“再說了，就是換成木頭了，我也玩不動。還不去這樣呢，放在家裏，還防盜。”徐華彪笑著說道。
“……倒是真防盜。”宋鍾基有點無奈的笑了，然後，把那把刀放回了架子上。“這玩意不會有賊偷的。不過你不要弄把劍裝樣子嗎？就連金濟東他們都有配劍的。”
“那個好說啊！我已經讓宋茜幫我雕一個好看的劍鞘了，回頭掛在腰上就是了。”徐華彪點了點頭。
“劍鞘？劍呢？”
“我又不會用，要劍幹什麽？隻要在劍鞘上麵裝一個劍柄就可以了，這個我都布置好了的。”
“……你真是夠了。”宋鍾基實在是有點忍不住想要鄙視徐華彪了。
他這算是什麽啊！
太特麽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