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悲劇終究發生了
峨眉山上亦是傾盤大雨,而且可妙的是:政殿之中的佛像似是在落淚,佛像上兩行淚水劃落,像在為誰悲傷似的?
於是,峨眉派便聚眾女弟子於殿中,峨眉女山,弟子眾多,有帶發修行弟子,亦有一剃度女弟子,身上披著一件紅袍金邊袈裟,內穿僧侶袍衣、僧鞋,剃光了頭,年約50來歲,風華正茂,看起來卻隻有40歲出頭的女尼,她正是峨眉的掌門:渡虛師太。
又有兩個麵容看起來隻有三十來歲的女尼身隨其後,她們亦身披袈裟,內穿僧袍、僧鞋,她們分別是渡虛師太的同門師妹,渡空師太和渡滅師太,而淩虛師太亦是以同樣裝束前來。
淩虛師太上前雙掌合十,向渡虛師太問道:“掌門師姐,今日該是釋迦佛誕,應是平靜無奇,何故今日卻生異象,上雷聲咆哮、雨大若又傾盤而下呢?往日的佛誕不曾見如此異象,非常平靜並且見殿頂佛光普照之奇觀。”
渡虛師太雙掌合十,搖頭歎息道:“貧尼亦不知是何故?何故佛誕之日,卻有如此異象?更奇的是,我殿中釋迦佛竟然也會落淚?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想必這附近今日定然有什麽不測之事發生,撼使蒼以雨為淚,以雷霆為哭聲;而我殿內眾佛、菩薩亦皆以此事,發慈悲憐憫之心,以淚洗臉。”
一位女尼弟子上前合十,問道:“那麽掌門師太,是那裏發生不測之事呢?”
渡虛師太逐道:“我也不知道,所謂‘上有好生之德’,我們出家人又應當以慈悲為懷,今日我召眾弟子前來,一則打算發人出去各村莊了解情況,二則看各村莊信徒們是否安然?”
頓了頓,又向殿上數百名女弟子問道:“爾等可否願意前去查探一番?”
眾女弟子向渡虛師太合十,齊聲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弟子願意走這一遭。”
渡虛師太向眾弟子發號師令道:“好,我佛教義有方,眾弟子心善慈悲,我峨眉三百弟子聽我號令:眾弟子留半數人留守我派,另外半數女弟子以十人一組,前去我派附近一帶搜羅,若有情況,以峨眉信號彈為標認,速速前往,本掌門和幾位師太亦會隨後而到。”
眾弟子向渡虛合十,應道:“是,掌門!”
轉身便離去,各施其職去了…………
暴雨傾盤而下,之殤,悲哭這數百條無辜生命遭受如此厄運,黑夜的降臨使得此刻的七奇村如同再也見不到光明所在,然而正當峨眉弟子還沒有趕到之時,那四名東瀛人似乎搜羅了不少獵物,又殺了不少的男性(包括:男孩,老人),他們魔一般的利爪覆蓋了整個七奇村…………
左衛門·伍次郎進到百露花的家中,雨水把他也打了個全身濕透了,他在附近一帶翻了一個遍,就是找不著百露花,從而憤怒道:“該死的,她到底躲到那裏去了?我的花姑娘?”
百豎根看似能從對口音中知道對方是何處人士,便輕聲道:“是東瀛人?”
然而左衛門·伍次郎的耳朵非常敏銳,聞聲來到百露花他們所藏身的地洞附近,腳步踏泥水的聲音隨之傳到百露花他們耳邊,百露花捂著百豎根的嘴巴,心驚膽戰著,雨水也正從木板的縫隙中滲入到地洞中,打濕著百露花和百堅根的軀體,地洞所注入的水已經到了腳踝般高。
左衛門·伍次郎摘下麵巾扔在一旁,露出了容貌,怨憤道:“那聲音應該是這裏傳出來的,證明有人在這屋子裏,可為什麽還見不到她的身影呢?可惡,她到底躲到那裏去了?”
他再冷靜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屋頂、周圍房屋的黑暗角落皆被他一覽無遺,冷靜地想了想,然後再低下頭來,望著地麵道:“難道…………”
當他低下頭來的時候,發現這雨水竟然很是奇怪地向著一個方向流注而去,左衛門·伍次郎隨著雨水所注流的方向走去,竟發現有一個四周雨水皆向一處流,並且注入的地方,百露花和百堅根倆爺孫聽到了漸漸近來的腳步聲,便心跳加快,膽戰心驚,隨之是“哢哢!”的兩聲踩木聲,把爺孫倆嚇住了,而左衛門·伍次郎則心生歡悅地大喊道:“原來如此!”
隨之“砰!”的一聲,木板被左衛門·伍次郎給踢開了。百豎根和百露花抬頭望向左衛門·伍次郎,覺得終究還是被這歹徒發現,雖然水已浸到膝蓋,但百豎根還是一個大字型擋在百露花前方,喊道:“東瀛人,你想幹什麽?”
左衛門·伍次郎和百豎根、百露花都聽不懂對方的語言,隻能觀察對方的行為來琢磨對方的思想,左衛門·伍次郎伸手向百豎根就像示好般想把百豎根拉上來,道:“來,老人家,我拉你上來。”
百豎根自然不信,然而左衛門·伍次郎見此,便拔刀而出,隻在一刹那間,刀尖已經刺進了百豎根的喉嚨,百豎根目瞪口呆,左衛門·伍次郎見此,一回刀,百豎根連“啊!”的一聲還沒能發出,便已然伏屍於水麵,百露花便大喊一聲道:“爺爺!”然後便抱上去,痛哭…………
左衛門·伍次郎揚起嘴角微微一笑,便用刀鞘在百露花的脖子上輕輕一敲,把百露花給擊暈了,伏身於百豎根的屍首上,左衛門·伍次郎下到被鮮血染紅了泥水的地洞去,抱起百露花一躍便回到地麵上,然後再低頭看著那被自己擊暈的可愛的美人,笑道:“花姑娘,今晚你是我的了!”
完,便抱起百露花往屋裏走去…………
魔的孩子們似乎成功得手了,一個平靜而美麗的村莊,竟成了這些野獸們自以為無上榮耀的象征,雨停了,上不再悲傷,更應該將悲憤轉化為力量,總有一,這些野獸們會付出應有的代價,那便是用生命的代價來償還這一切…………
然而此刻,大渡船已然航行了兩一夜,此時已然是航行的第二夜了,百幕雪喜歡獨靜,所以住的是獨立艙,百幕雪雖然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到的七奇村,但因為這段奇緣,使他已然心有所屬,並且認回了自己的母親與弟弟,也算是完成了一大心願,現在剩下的便是父仇這一個心願未了,他本來打算完成了這個心願再回七奇村找百露花隱居起來,與她雙宿雙棲,可惜有不測之風雲,他不知道七奇村已經遭到了五個來自東瀛的歹徒的洗劫,可上卻如有告示般,讓他於睡夢中看見了這一幕。
白幕雪一邊仰躺於床上不停地搖頭、雙眉緊戚,一邊冷汗直冒,並喊著夢話道:“村子…………不要…………村子…………不要啊!…………爺爺…………爺爺…………不!…………花…………放開!…………你放開花!…………放開她!!”
接著大喊一聲“花!!!”便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坐了起來。
白幕雪睜開雙眼後看到的不是惡夢中的場境,而是自己所住的獨立艙,然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自語道:“原來是一場惡夢,奇怪了,我以往雖然殺了不少人,但亦沒有作過惡夢,可那就怪了,今日為什麽就作此惡夢呢?”
白幕雪又搖了搖頭,微微一笑,似乎不太願意相信自己所夢到的一切是真的發生了,自行安慰地心想道:“不不不!這隻是一場惡夢而已,不要想太多了,七奇村的村民們和百豎根叔叔還有花都是些‘和藹可親’的人又怎麽會遭此一劫呢?不可能的,不要想太多了。”
然後再走到這獨立艙的窗前,打開窗戶,想要看看月光,想想百露花,對月寄情,可窗戶剛打開,便迎麵吹來一陣海風,恰恰是那般的透心涼,可以吹幹白幕雪的冷汗,白幕雪便閉上雙眼,展開雙臂,要去感受強而有力的海風,海風將白幕雪那單簿的白襯衣吹得隨風飄揚,可白幕雪覺得奇怪的是風中竟然夾有雨後的味道,心想道:“是剛剛下完雨嗎?隻有剛剛下完雨的風才會吹來時讓人感覺到雨後的味道的。”他再低頭向窗外船板看去,隻見是濕的,忽然想起剛剛自己在夢中也是下著雨,大感不妙道:“糟糕,難道剛才那個夢…………”
接著白幕雪便向著艙外跑去了。
白幕雪問了一名船員,確定剛才是否下過雨?當船員回答他“是的”之後,便心中萬般不安襲來,即便他一度在自我安慰,卻還是沒能蓋住自己的心神不寧,還是那般無精打彩地緩步向自己的獨立艙走去…………
然而,左衛門·伍次郎已然得手了,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衫,滿臉春光與滿心歡快地感歎道:“哇,真舒爽,感覺妙不可言!”
然而百露花卻蹲坐於牆邊,衣衫不整,一臉憔悴的樣子,從其神情上可以看出,他曾經對此事作過徒勞無益的掙紮,卻隻因一階女流、手無縛雞之力,便還是遭到了糟蹋。
而左衛門·伍次郎整理好衣衫後,便從地上拾起繩索,向百露花慢步邁去,百露花見了,不知道他還想幹什麽?便一邊向後委縮著,一邊搖著頭,心中是萬分害怕,然後卻摸到了自後竟然有一塊大木板和一把切菜的刀,然後百露花一臉害怕的樣子一邊搖著頭,一邊站起身來,把木板和刀藏於身後,左衛門·伍次郎看著百露花衣衫不整的樣子,心中仍是意猶未盡,提起手中繩索,笑道:“來,我的花姑娘,跟我回去,讓為夫日後還能好好地疼愛你。”
當左衛門·伍次郎走近自己時,百露花便提起木板,想要向左衛門·伍次郎的頭砸下去,可左衛門·伍次郎怎麽也是練過劍道的武士,身手又怎麽遜色於百露花呢,他一手抓住了百露花的手腕,擋下了百露花這一擊,可始料未及,百露花左手中的刀已然刺進了左衛門·伍次郎的腹部,左衛門·伍次郎雙眼圓瞪著百露花,後退了幾步,指著她道:“你…………你…………”
百露花生平以來第一次如此地傷了人,心中的害怕又徒添了幾分,她見這個糟蹋了自己的男子倒在了血泊上,奄奄一息之後,管不了那麽多了,她知道還有四個黑衣男子在外麵,所以轉身便要離開已經淪陷的七奇村,她知道不能再向正村道逃了,隻能向屋後的後山的方向逃命了。
“大哥!”
“大哥!”
“你完事了沒有?左衛門大哥?”
“大哥,你在那裏呀?大哥?該把花姑娘們綁了帶走啦!”
百露花這回可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她前腳剛逃進了後山,那四名黑衣人便後腳找來了,一直在搜羅著左衛門·伍次郎,正逢走到百家的大門,便看見其大廳上躺著個黑衣人,身型略像左衛門·伍次郎,四人便奔跑進去,大喊道:“大哥!!!”
四名黑衣人上前搖了搖左衛門·伍次郎,並喊道:“大哥,你沒事吧?大哥?”
但左衛門伍次郎卻沒有任何回應,隻見他於血泊之中,翻轉他身子一看,腹部上仍刺有一把刀,血液是從中一點點地流出,四名黑衣人摸摸他的鼻子,發現還有呼吸,其中一人便大叫不妙道:“不好,大哥看上的那個花姑娘跑掉了!”
而另外一個黑衣人卻吩咐道:“倆人扶大哥去療傷,一人把綁起來的花姑娘都帶走,我去追大哥看上的那個花姑娘!”
其餘三人隨之應道:“好!”
隨即,四名黑衣東瀛人便各施其職而去。
那名負責追捕百露花的黑衣東瀛人沉思道:“方才於村子的正道上沒見她跑出來,想必她是向後山的方向逃去了,一個弱女子,是逃不了多遠的!”
接著便也向著後山的方向疾跑而去。
話此刻的百露花,由於剛剛才受到了左衛門·伍次郎的催殘,現在已然疲憊不堪,雖已逃到山腰,卻已經開始四肢無力,走起路來卻已經跌跌撞撞,眼前開始模糊不清,但她一直告訴自己一定要去到峨眉山,請求救援,不到一會兒,那黑衣東瀛人便已經於山腳呼喊起來,道:“花姑娘,你是跑不掉的!趕快跟我回去吧!”
他的這聲呼喊嚇得百露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繼續向前爬,卻驚動了剛剛翻過這山頂,正要朝百露花這邊來的十名峨眉女弟子,她們各人手持兵刃,想必都會一些峨眉武功,其中一名帶發女弟子聽覺敏銳,道:“聽,師姐們,前方不但有男子喊,還有一絲微弱的女子呼救聲!”
一名女尼弟子逐問道:“師妹,在那裏呢?”
這名帶發女弟子向前一指,回道:“就在前麵不遠處。”女尼弟子向後方的師姐、師妹們揮手道:“走,姐妹們,看看去!”
眾人齊聲應道:“好!”十名女弟子向著山腰的方向加快腳步奔去…………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救命~~”
那呼救聲正是由百露花嘴中傳出,片刻之後,那名追捕百露花的黑衣東瀛人終究還是追上來了,向百露花笑道:“花姑娘,總算逮到你了,看你還想往那裏跑?”
他於下方隻與百露花相隔十來米。
此刻,那十名女弟子也正好從上方趕出來,與百露花相隔二十米,帶發女弟子指著百露花道:“看,在哪裏!”
黑衣東瀛人見之,便心生歹念,心想道:“不好,看來這花姑娘留不得了!”
接著便拔刀出鞘,向著百露花的方向奔來,而那十名女弟子見之迅速也向百露花奔去,想要救下百露花,隻見東瀛人比較近又跑得快,舉刀便要向百露花背後砍去,百露花向著眼前這十名女弟子伸長著手呼喊道:“救~~我~~”
黑衣東瀛人大喊道:“去死吧!”
情急之下,三顆鵝卵石飛出,黑衣東瀛人被暗器打中了,被那鵝卵石擊傷,後飛而去,那鵝卵石是出於帶發女弟子之手,百露花終究被救下了,幾名弟子扶著百露花,見她衣衫不整,逐問道:“姑娘,您沒事吧?”
百露花謎謎糊糊地,已然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向後指著七奇村的方向,一字一句地道:“七…………七奇…………村…………被…………被洗劫了…………快去…………救…………救…………”
然後便暈過去了,黑衣東瀛人見情況不妙,便往地麵一扔煙霧彈後,一陣煙霧隨之升起,煙霧散去後,黑衣東瀛人早已消失不見了。
十名女弟子中有三名被吩咐帶百露花回峨眉山,其餘七人便繼續往七奇村的方向奔去。
百露花終於被帶回了峨眉山,可他卻昏迷了一夜,淩虛師太也照顧了百露花一夜之後第二的一大早便出了遠門去了。
白幕雪亦是記掛著百露花,並且不想再夢見那個惡夢,所以他整整一夜坐在獨立艙的床頭,一夜無眠,然而他仍然未知自己所夢見的是否真的隻是一場夢?
白幕雪便左思右想著,終歸心中的擔心使他決心返航回七奇村,他聽見船家進艙門來,向自己道:“客官,已然到達北京城碼頭。”
白幕雪卻問道:“船家,你可是會返航回樂山鎮?”
船家卻回應道:“是的。”
白幕雪逐問道:“多久可回到樂山鎮?”
船家回答道:“今回隻載貨回去賣,中途不靠碼頭上下乘客,隻需一日一夜便可。”
白幕雪向船家抱拳道:“好,我忽然想起家中有事,請船家順道載在下回去!”
船家有意拒絕白幕雪道:“少俠,這不合規矩,你還是下船乘坐其他客船吧?”
白幕雪是一個一不二的人,立刻變得霸氣起來,從旁拔出“寒鐵繡春刀”架在船家的脖子上,為了百露花,心中最重要的女子,就什麽也顧不得了,威迫船家道:“要麽死在這裏,要麽我給你高價船費,你順道載我回去!”
船家也不是傻子,當然選擇後者,白幕雪從包袱掏出四十兩銀子,先禮後兵,讓船家無法抵賴,逐問道:“何時啟程?”。
船家無誇,接過銀子後,回答道:“補完貨後,大約已是午後未時,立刻啟程,一日一夜後,明日午後未時到達。”
白幕雪聽後便收刀回鞘,於這獨立艙中等待著回程,船家心中害怕,便退出此艙,怕惹江湖事,故而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