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將死的林爺爺

  “沒用的，他們一個個身強馬壯的，我們這裏任何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可可就先交給你了，幫我照顧好她，我給你磕頭了。”說著林林爺爺就要下跪。


  肆佰哪裏肯讓他下跪，一把抱住林爺爺，說道：“我帶可可走，你們要小心。都要好好的啊。”


  肆佰說完，一把抱起睡熟的可可，林爺爺帶肆佰來到另一個茅屋中，打開水缸下麵的地道，點了一支火把，讓肆佰進去，最後看了一眼熟睡在肆佰肩頭的可可，憤恨的轉身離去。


  肆佰抱著林可可行走在狹窄的地道裏，摸索著向前走去，外麵的嘈雜的聲音漸行漸遠。肆佰知道他這一走，身後的人肯定是凶多吉少，可是如果不走，可可有可能就沒命了，這一點林老漢也在清楚不過了。現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林可可了吧，不知道此刻她又夢見什麽美好了。


  肆佰咬著牙，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也不知道這個地道通向哪裏，後裏麵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而前麵依舊是漫長的路，一眼看不到頭。不知道過了多久，肆佰看到了前麵有微微的亮光。心裏很是竊喜，走了這久，終於到頭了。不覺的肆佰加快了腳步。


  終於走了出來，接住夜色，他知道這是距離多福村40裏意外的羊頭山腳下。羊頭山是一個荒山，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而且一眼就能看到它的全貌，就是山賊都不願意來。肆佰抱著可可坐在地上，看著很遠處的火光，心中的怨氣不由的升了起來。


  可可可能是睡醒了，慢慢醒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抬頭看了一眼肆佰，然後又趴在肆佰的肩膀上。剛趴下。突然像觸電一樣，猛的醒來。雙手放在肆佰的胸前，支撐著自己，兩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肆佰：“這是哪裏？”


  “這是……”肆佰欲言又止。


  “我們為什麽在這裏，爺爺呢？”可可有很認真的問道。


  “他……”肆佰真的無法對一個4歲半的小姑娘說出真實的情況。


  “你快說啊。是不是爺爺出事了。”可可使出吃奶的力氣搖晃著肆佰。


  “沒有，他很好。天亮我們就可以見到他了。你在睡會吧。”肆佰最終還是騙了可可。


  林可可疑惑的看著肆佰，肆佰有意躲避這個小女孩的眼睛。


  “你說的都是真的？”林可可半信半疑的問道。


  “是……是真的。”肆佰有有些結巴的說道，如果不是黑夜，可可早就看出來他在說謊了。


  林可可這個小女孩，一直盯著肆佰，盯的肆佰有些發毛，但是依舊沒有辦法。


  “你騙我，這裏是羊頭山。我們逃命的地方，村裏發生了大事。”林可可抬頭仰望眼前的羊頭山哭著說道。


  肆佰把可可抱的更緊了，這小女孩力氣很大，她正在肆佰懷裏努力的掙紮著，像個泥鰍一樣，肆佰也不敢太用力，太用力怕傷到可可，不用力又怕可可掙脫。


  “可可，爺爺他們在抵抗山賊，我們不能回去。”肆佰一邊抱住可可，一邊著急的說道。


  “我要找爺爺，我要找爺爺。”小女孩哇哇的大哭起來。就在肆佰一個不小心，可可掙脫了束縛，瘋一樣的往地道跑去。


  肆佰大喊拚命的大喊，可可都沒有回頭。原本肆佰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可可，但是地道太狹窄了，根本無法跑起來，而可可身體矮小，而且在地道裏撒開了跑。肆佰眼睜睜的看著可可越來越遠。肆佰心裏焦急萬分：“如果可可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根本對不起林爺爺，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


  就這樣一大一小在地道裏追逐著，別看可可人小，耐力卻很強。直到盡頭肆佰都沒有追上可可。出口的水缸已經被打破了，可可用力推掉最小的一塊，鑽了出去。肆佰看著可可鑽了出去，心急如焚。他把剩餘的睡片推開，自己也鑽了出來。


  此刻映入眼簾的是：推到的茅草屋，淩亂不堪的地麵無處下腳，其他鄰居的房子也是一樣，有的還在燃著黃紫色的火焰，火苗竄的老高，像是發出悲鳴一樣。肆佰心裏詛咒著這萬惡的山賊。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找到可可。如果可可出了什麽意外，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肆佰不知道周圍的情況，不敢冒然點燃火把，萬一敵人還沒有走，這就把自己暴露在敵人麵前了。肆佰借助夜色磕磕碰碰的走出屋子，來尋可可。


  就在剛走出屋子的時候，肆佰聽見一聲聲哭泣。顯然這聲音是可可的，肆佰順著聲音找去。隻見可可正爬在一個人身上痛哭：“爺爺，爺爺。我是可可，你快起來啊，你快起來，看看我。爺爺，爺爺……”


  肆佰快步上前，看到林爺爺的的胸前被利刃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一直在流。肆佰哪見過這樣場麵，腿都變軟了。但是無論如何自己也要麵對，這邊還有可可呢。肆佰努力使自己不抗拒，走到林爺爺身邊，跪在地上正要準備處理傷口，突然林爺爺動了，一把抓住肆佰懸空的手。


  “林爺爺。”肆佰輕聲喊了一句。托起了林爺爺，抱在懷裏。


  林爺爺努力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沒用的。我已經活不成了。他們這次不是為了搶奪糧食，他們是屠村的。”


  “這幫禽獸。”肆佰現在已經忘記了害怕，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漢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很多人都被殺了。你們怎麽還回來啊？”林爺爺很是生氣，這一動怒，傷口的鮮血流的更快了。林爺爺疼的裂開了嘴巴。


  “對不起，林爺爺。我沒有保護好可可。我們走到羊頭山後，可可就醒了，她知道看到是羊頭山後，知道村子遭受山賊了。死命的往回跑，我沒有趕上她。對不起，對不起……”肆佰可勁的低頭說對不起。


  “罷了罷了。我知道可可的性格，她太要強了。我知道她知道後，肯定會回來的。我對不住她。”林爺爺摸著可可的頭說道。


  可可死死抓林爺爺的胳膊，生怕一鬆手爺爺就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