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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捉拿陸金之顧慮

  臘月十三,秦貝貝離開皇宮回了將軍府,怎麽也是自己的兩個妹妹出嫁,這一嫁,往後見麵便不是容易的事。


  奢華的馬車裏,白景燁端坐在一旁,眸光一閃一閃的盯著她,抿唇一笑道“算起來,你也有好些天不回將軍府了,這次…..便住幾日,等她們雙雙成親,你再回皇宮,不過一點兒….”他突然變得鄭重其事,甚至不那麽溫和,指著她的鼻頭說“若是遇到李卓,你少跟他說話。”


  “怎麽?吃醋啦?”她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望著他,淺笑嫣然,隨後整理了一下紅色的大氅上的白色狐絨,道“你可想好了,你確定就這樣看著秦芝芝嫁給恒王爺?”


  書中,他倆才是官配。


  如今男主娶了她,女主又嫁給別人,她琢磨著,會不會到最後一刻,男主反悔,將女主搶回來呢?


  這樣合情合理又會回到書中走向。


  “不用想了。”他輕柔的拉過她的手,把玩起來,隨即又同她十指相扣,大有今生今世不鬆手的意思“我隻要秦貝貝一人,聽清楚了?不僅如此,我還要到處秀恩愛,甜死他們。”


  “你甜死誰呀?林秀和媛媛,還是白景恒同芝芝?”她斜睨著他,心底確是藏不住的暖意。


  “李卓啊!我這是要告誡李卓,你是我的,讓他少惦記。”他點點她的鼻頭,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人家李卓才不屑看你在這秀!”她又瞥瞥嘴,將頭瞥向一旁,掀開車簾看外麵的夜景。


  大紅燈籠已經隨處可見,快過年了,街市的氣氛也相當熱絡。


  “好看的泥人,賣泥人了。”掀開車簾,吆喝聲更清晰一些。


  白景燁揚眉,極端好看的星眸瞥了一眼秦貝貝,見她正眺望著賣泥人的,聲音極為好聽的喊了一聲“停車。”


  外麵的馬車夫緊急勒住韁繩“馭——”了一聲,馬車戛然而止,周遭的士兵也都紛紛停住腳步。


  “皇上——”朔馭在車輛外麵恭敬道“可有何吩咐?”


  “幫朕把賣泥人的叫過來,就說他攤位的泥人朕都要了。”他掀開車簾,頓時的,撲麵的冷風迫不及待的鑽進來。


  “你要那麽多泥人幹嘛?”秦貝貝蹙著眉頭問。


  在外麵候著的淩鵲掩唇一笑,白洛瞥了她一眼,湊近她的耳朵道“皇上對咱們娘娘還不錯,隻是…..泥人都不如金銀首飾,要它有何用啊?咱家娘娘喜歡泥人嗎?”


  淩鵲凍得將冰涼通紅的雙手在唇畔嗬了嗬熱氣,繼而又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額頭,聲音極小道“你傻啊!過去娘娘同我說過,她頭一次同皇上相識,皇上當時順了她的玉佩,確還給她一個泥人,我想啊!大概是回憶他們第一次相遇之時。”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之時嗎?”朦朧的燈火下,他的眼眸閃爍著明亮的光澤,如星星一般璀璨的讓人移不開眼睛,甘願淪陷其中,聲音那般的動聽悅耳,又那般的富有磁性。


  “記得。”她點點頭,垂眸瞥了一眼同他十指緊扣的手,有時覺得緣分很怪,明明毫不相幹的兩個人,命運確被牽連到一起。“當時你順了我玉佩。”


  她好看的眼眸帶著笑意,之後揚著長長的睫毛,斜睨了他一眼“你確送給我一個泥人,說用泥人替了。”


  “我順了你的玉佩,這不是將自己送給你了嗎?晉文國的皇帝,這還不夠嗎?”他湊近她的臉龐,越來越近,近的熱熱的呼吸噴灑到她的臉上,唇畔馬上貼上她臉蛋之時。


  外麵朔馭的聲音響起“公子,攤主到了,說是一定要當麵謝謝你。”


  沒有提及皇上,是因為出門低調,因此,隻說了公子兩個字,掩人耳目。


  白景燁無奈的歎息一聲,一雙俊美無敵的眼眸憤恨的瞥了一眼車簾,磨牙的掀開車簾,這個朔馭,說話說得不是時候。


  攤主是位年過六旬的爺爺,穿著粗布麻衣,發絲有一些淩亂,滿臉皺紋,甚至骨瘦如柴。


  他渾濁的雙眼見到掀開車簾男子的麵目,頓時目瞪口呆,宛如謫仙一般的帥氣,真的讓人移不開雙眼,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種種誇讚的詞語用在他身上都不為過,而且他身上那種無與倫比的貴氣從內自外散發的。


  裏麵的女子雖模糊些,但可以看出也是傾國傾城。


  這一對璧人,真真讓他大開眼界。


  況且馬車豪華,旁邊侍衛在側,定是哪家達官顯貴家的公子。


  “老夫專門過來道謝,謝謝公子將老夫的泥人全都馬下來。”隔著一匹馬,他禮貌的作揖道謝,將方才朔馭給的銀票又往袖袍裏塞了塞,盡管天氣很冷,氣溫很低,他今日確是非常高興,要知道,有時要賣好晚也不準賣幾個,今日賣的是好幾天的量呢!思及待會回去老太婆開心的誇讚他的表情,他嘴角,慢慢的上揚。


  “這位小姐容貌更像月中仙女,老夫便將這捏的女仙也贈予二位,祝二位白頭偕老,永結同心。”臨走時,他不忘祝福了幾句,就因方才那侍衛同他說了,馬車裏的二位是夫妻關係,兩人恩愛有加,因此,裏麵的公子要將這些泥人全都贈予自己的娘子。


  “謝謝老人家。”秦貝貝微微一笑,就見他已經來到馬車最前麵,伸出瘦骨嶙峋滿是皺紋又滄桑的手,手中赫然是一個捏的相當精致,非常傳神的仙女,手捧一個花籃,花籃中全是花瓣,她的衣袍飛揚,好像是正在天空飛翔,她接過泥人,仔細的打量著。


  “朔馭,看賞。”白景燁那雙好看的眼眸隻盯著秦貝貝,見她揚唇笑著,那雙好看的眼眸閃爍著水潤的光澤,心裏很是歡喜,二話不說便要賞賜捏泥人的爺爺,再從她臉上轉到她手中拿的泥人,活靈活現,一張臉精雕細琢很是傳神,他手藝不錯,再說那花籃,裏麵的花瓣每一片都清晰可見,值得賞賜。


  朔馭應了一聲,立即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雙手遞給捏泥人的爺爺,他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不住的擺手,為難的說“使不得,使不得,方才的泥人你們給的銀兩已經不少了,”


  “沒事的,老人家,你就拿著吧!你這手藝….值這個錢。”秦貝貝揮揮手上的泥人,忍俊不禁的誇讚道“活靈活現的,捏的很不錯。”


  “既是我娘子都說話了,那就再賞。”白景燁又緊了緊十指緊扣的手,一臉的心滿意足,得秦貝貝足以,夫婦何求?


  陸金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隻盯著收容所的門口。


  門口又幾名帶刀侍衛正在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巡邏。


  他已經等了半日,本想等安苛從裏麵出來,再威脅他將銀兩交出來,豈料等了半日也不見蹤影。


  他非常氣憤,咬牙切齒的攥起拳頭,繼而一腳踢開腳邊的石子。


  侍衛許是聽到了動靜,瞬間豎起耳朵,都如同施了定身法一樣,齊刷刷的站在那裏,不動了,隻將眼睛齊刷刷的望向石子的方向。


  如今他都成了過街老鼠了,衙門正在追蹤他,並且街頭巷尾的也貼了他的畫像,隻要是他出現,很容易被抓到。


  安苛那個臭小子,枉他養了他這麽多年,如今確轉過頭來倒打一耙,不過,他還有唯一的籌碼,就是安苛之母,安露。


  安苛正在徐府衙門。


  此刻,徐來叫下人給他備了茶水,二人在正廳內交談。


  “可是皇後娘娘有何事吩咐?”徐來捏著茶杯,手頓時暖和起來,甚至幾秒後有些燙手,他將茶在嘴邊吹了吹,抿了一口,又將茶水放下,太燙了,還是晾一晾。


  安苛搖搖頭“徐大人,娘娘並沒有任何吩咐,小人此次來還是那件事,捉拿陸金。”


  “娘娘已經交代過了,我定會竭盡所能,畫像也貼出去了,相信很快就會被抓獲。”


  “小人自是相信大人的能力,隻是….我還有兩點顧慮,第一,小人的娘親尚在他手上,二是在這期間,皇後娘娘收留的孩子還在那所宅院,盡管有官兵把守,小人仍是不放心,陸金的為人我是了解,他是我養父,為人狡猾奸詐,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因此,孩子的安全…..”他默默的歎息一聲。


  “你的顧慮不無道理,這樣吧!”徐來捏著下巴思付“明日我便調些侍衛過去,等將陸金抓獲再做旁的打算。”


  “小的想同大人聯手,到時快速將陸金抓獲,皇後娘娘定會肯定大人的能力,到時皇上還會對大人嘉獎。”


  徐來瞥了他一眼,揉揉自己的後背,被打的地方仍隱隱作痛,額頭已經結痂,換了兩次藥,皇上的懲罰他是徹底領教過了,上次參皇後娘娘的事,如今想來也是後悔,娘娘人不錯,又救那些孩子,又安頓李峪,還將安苛赦免。


  他當時怎麽就是被金錢蒙蔽了雙眼,非要參娘娘一本。


  如今苦頭吃了,錢財沒落著,還送出去一箱,當時自己真夠愚蠢的。


  想想真是….

  他瞥了他一眼,見他正盯著他,等待答複,隨即端起那杯熱茶,茶水現下已經是溫的,完全可以喝了,他飲了一口,頓覺胃裏熱熱的,整個身體都跟著熱起來。


  “可以聯手。”他點點頭,瞥了一眼茶杯中漂浮的茶葉,如一夜扁舟一般,在綠油油的湖麵上“盡快的將陸金抓到,這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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