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放棄調查
“你不用感謝我，隻要我和沈憂回來以後，你不要動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就好。”
祁雨深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辦公室中隻剩下祁天明一個人。
他皺著眉，看著自己麵前的電腦，想試圖利用祁雨深複製文件的方式找到點什麽，卻發現自己並不能。
“該死！”
即便這件事是祁雨深幫助了自己，但他心裏依然不滿和不甘。
不論是老爺子，還是張國明，甚至是這個公司裏平平無奇的員工，看起來對他都很是不滿。
難道自己就真的沒有一點能力麽？
自己就隻能被他們取笑和質疑，甚至要調查當年的事情都需要依靠祁雨深？
祁天明拍了一下桌子，煩躁不已地關掉電腦。
不管怎樣，現在能拿到一點當年的線索，也好。
“叮咚。”
麵前的電梯打開。
祁雨深沒有看電梯裏，直接走了進去。
他覺得身邊的人似乎是屏住了呼吸，詫異地往旁邊看去，才發現身邊站著的居然是白棟。
在總裁辦公室以上的樓層，已經是各個股東的辦公室，以及祁老爺子來到公司時會用的地方了。
現在白棟從上麵下來，難道是……
祁雨深不動聲色地打招呼：“好久不見。”
白棟本來一臉不自然，現在聽到祁雨深跟自己說話，隻能點點頭：“是，好久不見。”
“之前我跟你說的那些，你都聽進去了麽？”祁雨深若有所思地盯著電梯的樓層按鍵。
從這裏他無從分辨什麽。
“停進去了，我剛才上去是找老爺子。”
老爺子？
今天這個時候，老爺子居然也在公司？
祁雨深微微蹙眉，他還不知道這回事。
如果知道老爺子也在公司的話，他會上去會會他，會和他說幾句話。可是仔細想想，能說的又有什麽呢，現在的自己，出現在他麵前，無論如何都會被當成是挑釁吧？
祁雨深不置可否地勾唇笑了笑，“沒關係，你按照自己的節奏來就好。”
白棟沒說話，看上去表情不太好。
“我隻能保證我之前跟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後麵的結局和真相都需要你自己去發現，也需要你自己來判斷。”
除了這些，祁雨深什麽都做不了。
但是他知道，白棟應該不會誤會自己是殺人凶手，這就好。
當時年幼的自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害死一個成年男人……
更何況那時的自己也在被祁老爺子的謊言所蒙騙。
祁家一個宅子內，到底埋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到現在，祁雨深都不覺得自己已經掌握到了全部。
可是，老爺子卻還能心安理得地住在那個房子裏，這才是讓祁雨深覺得最恐怖的事情。
“其實，我不打算再繼續查下去了。”
白棟忽然悶悶地開口。
電梯從十幾層往下墜，好像沒有盡頭，但是給了他們充足的時間用來聊天。
祁雨深詫異地看他一眼。
白棟也剛好看著祁雨深，而後就像是鼓起了十足的勇氣一樣，對著他說：“我不打算再查下去了。”
“為什麽？”祁雨深不明白。
當時白棟很明顯是對於自己父親的死亡十分介意，而且進入了祁氏以後也一直都在恨著祁雨深，現在說不查下去，難道是祁老爺子那邊又給出了什麽條件？
白棟深吸一口氣。
“我覺得太累了。”
祁雨深不說話，看著他。
“這麽唱一段時間來，我的確很討厭你，我以為你害死我的父親。我也的確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到那時當你告訴我當年的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樣以後，我開始查了很多，卻發現這件事就像是一個無底洞。”
白棟說著，靠在了電梯裏，忽然頹喪下去。
電梯已經到了一樓。
兩人站定，等著電梯門打開，而後都走了出去。
“所以，我已經跟他說好了，從今天起我辭職，我將會去另一個城市生活，從今以後再也不回到這個城市。”
白棟走出來以後，站在走廊裏跟祁雨深說。
祁雨深點點頭。
其實這樣也好。
調查到最後，無非還是自己當初已經暗示過的結局和真相，白棟或許早就在心裏明白，隻是現在還不太願意接受。
白棟從父親死了以後，就一直接受著老爺子和張國明的謊言，而後這樣過了好多年。
可是某一天忽然被告知，從前聽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原來都是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編造出的謊言。
“我很憤怒，可是我也很疲憊，很迷茫。”
白棟靠在牆上，忽然擠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
不知怎麽，祁雨深覺得自己好像明白這種感受。就像是他剛知道自己的母親其實叫梁玉，是梁家的二女兒時的感受。
“好。”
他淡淡地說。
白棟卻看著他，“以前做過的事情，我很抱歉。以後不會再有了。”
“我不介意，我們都是被謊言蒙蔽罷了、”
祁雨深擺擺手，自己先走開。
白棟聽了這句話以後有點狐疑，但也隻能站在原地看著祁雨深遠去的背影。
“我現在馬上回去，你好好等我。”
祁雨深對著手機那邊的沈憂說。
沈憂笑嘻嘻的，“不用這麽著急也行，我有書意陪著我呢。”
“陪你？她在坐月子，你不要總是去打擾別人。”祁雨深叮囑。
那可是封霽捧在手心裏的女人。
沈憂繼續笑，“我知道，但是他們兩人好像鬧別扭了，現在她正氣呼呼地跟我訴苦呢……哎呀，你幹嘛……”
祁雨深蹙眉，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甘書意的叫聲。
“你別跟你男人說，他要是跟封霽說了怎麽辦？封霽本來還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以為我隻是坐月子心情不好……”
聽著他們的吵鬧，祁雨深勾起唇角。
下一秒，他的笑容凝滯在臉上。
正要走出祁氏大樓，卻瞧見大樓門口站著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身影。
“祁雨深，要見你一麵，是不是真的很不容易？”
梁心怡甜美地笑著，朝著祁雨深走了過來。
祁雨深反應很快地掛斷電話，眼眸中有一點點陰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