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久違
封霽就知道,坐在沈國忠麵前吃飯,不會那麽平靜。
聽到沈國忠又開口,封霽回複:“什麽怎麽回事?”
“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雨深一大早就出去辦事了,我也沒能問。之前我隻聽墨白說過一點關於傑克組織的事情,也知道女兒受了很多苦……但也隻知道是水深火熱,還不清楚具體情況。”
雖然之前沈墨白說了他不用知道太對,沈國忠還是忍不住多嘴。
封霽看著不遠處的房間,聽到裏麵傳來了歡聲笑語。
昨天沒精打采的女人,今天就笑得頗為開懷。
封霽知道,甘書意是看到了沈憂和沈秋紅以後才這麽開心。
他放下心來,看著自己麵前的沈國忠。
不過,封霽還是糾結了一下事情應該從哪裏講起。
最後他選擇從伯父出國之後的節點開始,首先發生的是爆炸案件,畢竟此前希爾頓的事情,京華城裏的家族都略有耳聞。
聽完封霽的講述,沈國忠臉色陰沉。
“我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麽一茬,看來你們幾個是真的辛苦了……”
他此前一直不認為事情有多大,了解以後,麵色無比凝重。
“所以說,現在國內的情況就是雨深和墨白在單打獨鬥,做了一個計劃,要針對那個傑克組織。可是其他家族沒有一個能伸出援手,隻有你在這邊給他們照應。”
沈國忠大概總結了一番。
聽著沈國忠擔憂的話語,封霽本想反駁一下,可是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
國內並沒有發現什麽人能夠幫助祁雨深,這段時間來祁雨深承受壓力是最大的。
他搖搖頭,“是。”
沈國忠歎口氣。
京華有頭有臉的家族,顯然不止他們幾家。
可是事情發生之後,沒有一個主動提出要幫助祁雨深的,也沒有人公開對於這件事的立場。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暗自的想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們或許是有社會責任之感,可是已經被利益消磨。
“如今站在雨深身邊的也隻有封家和沈家……”封霽總結。
看著沈國忠擔憂的臉色,封霽又補充道:“伯父,你兒子正在努力,所以您不用太過愧疚。這本來就屬於年輕人的戰役,而且不論如何,對方是針對雨深的。”
“你想一想,雨深自己的父親都沒有要幫助他的意思。”
這些話是為了安慰沈國忠。
上次回國以來,祁雨深的心情一直很不好。
“這段時間看他壓力很大,我也著急。但是男人之間的友情不能靠情緒解決問題,我也隻能在照顧書意之外的時間裏多幫他調查一些資料,試圖幫他。”
封霽這一番話說的很是誠懇。
沈國忠聽了又忍不住歎氣,“當年我也有個像你們關係這樣好的朋友,隻是已經有兩三年沒有聯絡……”
“沒有聯絡,為什麽?”
“當時的京華不適合我這個朋友的發展,所以他去了國外。”
說到這裏,沈國忠笑了笑,沒有再接著說下去。
封霽也識相的沒有問,隻是吃著沈國忠帶來的早餐,還不忘誇讚:“這是伯父親手做的嗎?很好吃。”
“不用謝。不過,你收拾收拾出去吧。”
沈國忠忽然讓封霽離開。
封霽詫異,一頭霧水地看著伯父。
“我琢磨著雨深差不多要回來了,你帶他出去,兩人喝喝酒,談一談。”
既然祁雨深壓力那麽大,沈國忠作為一個長輩,是沒有辦法幫他排憂解難的。
隻能讓祁雨深的好友去比較好。
封霽差不多吃完了自己那份早餐,卻沒想到沈國忠會給出這樣的主意。
他眼前一亮。
其實,封霽本來就在想著這件事了。
最近看著自己好友忙碌,而他也有一些調查的新情況,想跟祁雨深說一說,隻是家裏總是有很多人,他一直找不到機會。
雖然想去,可是封霽的視線還是落在了那個房間門上。
沈國忠看他一眼,知道他是關心那個女人。
“我們會照顧好她的,難道你不相信嗎?”
封霽搖搖頭,“不是……隻是心裏掛念。”
“我明白。”作為一個父親,沈國忠能理解封霽的心情。
封霽笑笑,“我這就出去聯係雨深,那就麻煩你們先幫我照顧小意。”
“這個時候就不必這麽禮貌,我們差不多是一家人。”
沈國忠卻伸出手來,跟封霽握了握手。
在這個緊要關頭,是這些人在為了京華的穩定而努力。
作為一個長輩,他能做的很少,現在也隻能盡可能的幫他們。
想到這裏,沈國忠眼底浮現出了一縷意味深長的光芒。
隻是封霽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雨深,這裏。”
酒吧角落,封霽衝著男人招手。
祁雨深一身黑色的休閑裝,朝著封霽走來。
離開祁氏以後他不再整日西服,看上去倒是有幾分青春歲月的模樣,也讓封霽忍不住回憶起從前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
“我們兩個好久沒這麽坐在一起喝酒了。”
封霽舉起酒杯,示意祁雨深跟自己碰杯。
祁雨深笑。
“是。”
在成年之前,兩個少年剛露出青澀的棱角,就已經要為了家族做出各種努力,而這些年來幾乎沒有自由。
封霽還是算好一些。
最慘的是祁雨深。
“上次喝酒,是不是還是國內,我跟小意結婚之前?”封霽回憶了一番。
祁雨深點點頭,“沒錯,後來你就安心在家裏照顧你妻子了。”
“是……以後你也會是這樣。”封霽哈哈大笑。
兩人喝著酒,聽著封霽說一些成為父親的感想,祁雨深心情緩和很多。
今天聽到那些傳聞時,他是有些崩潰的。
“最近你什麽打算?你家那邊,不可能真的給祁天明的。”封霽喝了一口酒。
祁雨深搖搖頭:“我暫時沒想過。不過,我在國內的兩個分公司也被老爺子給凍結,不歸我管理了。”
他從來沒感覺自己是如此清閑的一個人。
“我一下子失去了很多工作,不過,我卻並沒有特別焦慮。”
祁雨深靜靜地說。
在封霽還想問什麽時,鼻尖傳來一股濃烈的玫瑰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