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神父
“之前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你這些事。可是那天有急事,交給你這份名單之後,我就離開了,完全忘了史蒂夫也在這名單上。”
Lily說到這裏,再抬起頭,看著沈憂,非常的不好意思。
“幸好史蒂夫手下沒有什麽視力,也隻能鬧出這樣的程度,否則我真的會非常愧疚……”
說到這裏,Lily輕聲的哭了起來。
沈憂嚇了一跳,急忙去安慰她。
她走到Lily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手,感覺到Lily的一雙手冰涼*。
“這不是你的錯,別這麽想。我剛剛也在自責。”
史蒂夫是沈憂找到的,如果真的有什麽事、帶給大家什麽厄運,也都是她引起的。
“可是大家都跟我說,並不是我的錯。”
Lily小聲的抽泣著,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她看著眼前的女人。
沈憂明明沒有她高,可是站在她眼前時,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力量。
一身白紗的沈憂站在教堂中,看起來是那麽聖潔又美麗,頭頂上還有一頂小小的皇冠。
“我似乎總是在給我身邊的人帶來災難和痛苦,我真的不知道我活著究竟有什麽意義,我覺得我還不如找個機會回過去跟傑克兩個人同歸於盡。”
Lily還是無法戰勝自己的心魔,站在沈憂麵前,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聽著這一番話,沈憂隻能皺眉沉默。
一邊的祁雨深終於走了上來,看著Lily。
“你罪不至此。”
Lily渾身都顫抖了一下。
“而且我們全部的人都在籌備著一個計劃,你現在去找傑克同歸於盡,也不能把他的組織一網打盡,反而會讓大家的計劃無法進行,你覺得呢?”
和沈憂的安慰不同,祁雨深則是冷靜的分析情況,讓Lily冷靜下來。
Lily停止了抽泣,也感覺到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天真而幼稚。
如果真的不顧大家的努力,自己去尋找傑克,反而是功虧一簣。
“好,我知道了,我會努力配合你們的。”
Lily用力的點點頭。
祁雨深看Lily一眼,看到自己妻子的手,還跟Lily握在一起,很不滿的將沈憂拉回到自己懷裏。
沈憂愣了一下,看著男人的側臉,意識到他是在吃醋才忍不住笑了一下。
祁雨深對Lily說:“你隻要按我說的保護好沈憂,以及負責打理好那個公司。其他的事情都會由我們來做。”
Lily點點頭。
她打算轉身離去,可還是忍不住對沈憂以及她身邊的人說:“給你們添了麻煩,我真的很抱歉,我給你那份名單,你也不要再繼續調查了。”
名單上不知道還有幾個不定時炸彈。
如果某一刻不小心爆發,那才真的是讓眾人都陷入了危險。
祁雨深深深地看了沈憂一眼。
“這件事我已經叮囑過她了,什麽都不需要她做。”
沈憂隻能乖巧地抿唇,“我知道了。”
自己要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Lily才離開了教堂。
沈憂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門外還有刺眼的光線,Lily就像是逐漸走進了一片虛無,踏進其中,再也不會回來。
剛剛發生的一切顯得更像一場輕夢。
錢小秋首先回過神來,看著眾人忽然用力地鼓掌。
眾人都不解的看向錢小秋。
“不管發生了什麽,今天我們聚在這裏是為了祝福沈助理和祁總。”
錢小秋很真誠地對著沈憂說:“恭喜你進入人生新的階段。”
在這一刻,沈憂有些感動,她鼻子一酸,然後故意轉移注意力,說道:“我們兩個還沒領證呢。”
沈墨白和沈墨影也笑了起來。
祁雨深看著沈憂,“等你有機會回國,我們立刻去領證,這次出國時間有限。”
“好,到時候我們就算是押著祁雨深去,都要讓他把證給補上。”沈墨影忍不住在旁邊開玩笑。
幾個人一同走出了教堂。
沈墨白看了一眼手表。
今天晚上他們就要回國,所以隻剩這一個下午能再多聊聊天。
沈墨白主動提議道:“去吃頓飯吧,折騰了這麽一會兒,餓了。”
而在他們走了之後,教堂中卻忽然出現了兩個黑色衣服的男人。
神父麵帶笑容的站在教堂裏,回味著今天那場小小的婚禮。
雖然簡單,可是他能感覺到那兩個人是真心相愛,並且以後也能相互扶持著走完一生。
微笑的神父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接近,抬起頭來就看到自己麵前的走道上多了一張輪椅,上麵坐著一個金發的男人。
“你好,我的孩子,請問我有什麽能夠幫助你嗎?”
丹笑了笑,“的確有。”
歡迎剛落,他身後站著的,推著輪椅的男子忽然動了起來,動作很快的閃到了神父身邊。
一把刀架在神父的脖子上。
神父一愣。
他看不清身後的男人的麵容,隻能繼續注視在輪椅上的男人。
“孩子,你們這樣做是不對的。”
傑克笑得露出了牙齒。
他用刀在神父的脖頸上緩緩筆畫了一下。
銳利的刀尖刺破皮膚,有一些紅色從皮膚下慢慢沁出來。
“我們做過的錯事已經夠多,也不在乎會不會被寬恕,會不會下地獄……”
丹的表情一片陰鷙。
“我們隻想問您,今天這個教堂裏有沒有誰來過?是不是舉辦了一場婚禮?”
神父不言不語。
事情不妙,有危險,他不能暴露那對幸福的新人的所有情況。
可是在他沉默這一瞬感到脖頸上的刀尖又動了一次。
他感覺到了涼意。
“老老實實回答我們,應該不希望自己死在這裏吧,你還這麽年輕,以後還能守著這個教堂很久。”
丹看著神父,眼中沒有任何的憐憫。
“我不能告訴你們,今天教堂中發生的一切,我隻能說這是一個平靜的星期三。”神父麵帶微笑,仿佛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丹惱怒不已:“做為神父,你又怎麽能說謊?”
“麵對你們這些需要救贖的人,謊言才是必要的手段。”
神父依然很平靜,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