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凶殘
很快！
馬車外便傳來羽林軍的盤問聲！
盛玖聽到外麵盤問的聲音，漆黑的瞳眸之中，漸漸有了冷意！
不過，她並不擔心。
隻是抬眸看向對麵名喚黑衣的黑衣人。
剛才，這人可是說過的，會保證將她順利送出去！
馬車內，光線昏暗。
黑衣知道，盛玖正在看著他，正對上盛玖的雙眸，一雙眸子黝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就在盛玖聽到外麵羽林軍的聲音，越來越近，準備問他打算怎麽辦的時候，黑衣忽然低垂了頭，然後起身下了馬車！
見狀，盛玖輕挑了下黛眉，撩起窗簾一角，微眯著眸華向外望去。
就在她心中好奇，這黑衣要如何保證順利送她出宮的時候，卻見馬車外已然與羽林軍有一步之遙的黑衣，手腕一翻，掌心之中，多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而後腳步不停的，直接衝到了戍守宮門的羽林軍前……
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在盛玖眸華一顫之間，跟在黑衣身後的七名影衛，也都有了動作。
隻轉瞬之間，負責戍守宮門的一眾羽林軍，全的都身首異處，躺落一地！
他們，甚至來喊上一聲的機會，都不曾有！
見此情形，馬車裏跟在盛玖身邊的慕凝，臉色十分明顯的變了變！
她一直都知道，太皇太後的身邊藏龍臥虎，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簡單粗暴，彪悍到這等地步！
馬車外，黑衣察覺到馬車裏的視線，翻手將手中匕首收起時，驀然轉身，眸光如電的，朝著馬車裏望去。
見狀，慕凝眸色一變，連忙伸手，按住了盛玖掀起的車簾。
盛玖蹙眉，抬眸看了慕凝一眼，並沒有吱聲。
倒是她身邊的莫心，輕嗤了一聲，看著慕凝說道：“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慕凝平日，雖然碎嘴了些。
但是對外的時候，卻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
而且，她的武功，也十分的了得！
此刻，聽聞莫心的嗤笑，她當即一惱，緊蹙著黛眉說道：“我不是害怕，我隻是吃驚於他的狠辣！”
聞言，莫心涼涼又是一笑：“有什麽好吃驚的？影子死士，既是死士，便全都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既然生死都可以不顧，那麽自然一上來就要簡單粗暴，要快！要準！要狠！”
聽莫心如此言語，盛玖不禁微微失笑：“你不覺得奇怪，那是因為，你出自他們！慕凝長在齊王府，今日頭一回見他們這種陣仗，如此反應也算正常！”
聞言，慕凝神色一凝，看向莫心！
她一直都知道，莫心是個厲害的。
卻不知，她竟然是出自影子死士！
“有什麽好看的？你又不是頭一天認識我？！””
莫心見慕凝看向自己，不禁輕抿了下唇，冷淡輕哼了一聲，然後一臉悻悻的，再次伸手，撩起了窗簾，凝眸看向外麵。
慕凝：“……”
她不是頭一天認識莫心！
不過卻是剛剛知道，她的出身啊！
那麽高大上的出身！
她看看她，又怎麽了？！
在莫心看向車外的時候，盛玖也抬眸，朝著車外望了一眼。
見黑衣已經差人，將那些羽林軍的屍體處理了，然後打開了宮門，她緊盯著黑衣的背影，看了半晌兒，直覺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莫心……”
盛玖緊蹙著黛眉，視線仍舊停留在黑衣的身影上，語氣低緩的問道：“你認識黑衣嗎？”
“我隻是聽說過他的名字，今日也是頭一回見！”
莫心定睛，也望向黑衣，輕蹙著黛眉回道：“黑衣，乃是影子死士之中的佼佼者，在影子死士中，他的命令，他與長冬姑姑有相同的權利，他所執行的任務，也都是最機密的！”
“你這知道倒也太少了！”
盛玖原本還以為，她能從莫心口中，打聽到一些關於黑衣的情報呢！
卻不想，莫心知道的，也就那麽點兒！
莫心聽出盛玖語氣裏的不滿，一臉無奈的輕歎了一聲：“奴婢的大小姐，奴婢從小就被太皇太後指給你了……”
她此言一出，坐在對麵的慕凝，忽然蹙眉，吐口問道：“什麽叫你從小就被太皇太後指給了大小姐？”
聞言，盛玖伸手，狠狠掐了莫心一把。
原本就因為意識到自己失言，而心弦顫了幾顫的莫心，這會兒被盛玖掐的生疼，眉心緊緊顰動了下，橫了慕凝一眼，“我把大小姐當成元後娘娘了不行嗎？”
語落，她轉頭看向盛玖，接著說道：“奴婢雖然出自影子死士，不過從小，就被太皇太後指給了元後娘娘，對於影子死士裏麵的事情，知道的實在不多！”
聽莫心這麽說，盛玖淡淡垂眸。
暫時將心裏那種異樣的感覺，丟到一邊，她輕蹙著黛眉，忽然視線一轉，看向慕凝，眸色深深的問道：“慕凝！與你相比，黑衣的功夫如何？”
“黑衣的功夫……”
慕凝緊蹙著眉頭，說話的語氣雖然微緩，但是說出的話，卻十分誠實：“應該在奴婢之上！”
“那……”
盛玖輕蹙著黛眉，再次出聲問道：“與莊嚴相比呢？”
“與莊嚴相比的話……”
慕凝抬眸，迎著盛玖的視線，沉聲說道：“兩人應該不分伯仲！”
聞言，盛玖微微勾唇，笑了：“在齊王府中，可有比莊嚴功夫更好的？”
“……有！”
慕凝聽聞盛玖的問題，雖然語氣稍帶遲疑，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慕凝這個回答，著實讓盛玖有些喜出望外之餘，不禁輕笑出了聲：“真的？”
雖然方才，黑衣在外麵，隻短短出手片刻。
但是她卻已然知曉，此人功夫高深莫測！
慕凝是習武之人，看的自然比她準。
她既然說，莊嚴和黑衣的功夫，應該不分伯仲，那就意味著，莊嚴的功夫，也如黑衣一般高強！
如此，本就讓她覺得驚喜。
卻不想，在齊王府中，竟還有人比莊嚴功夫更好的存在！
“自然是真的！”
莫心見盛玖到這個時候，盛玖還能笑的出來，不由緊蹙著黛眉，點了點頭，然後不給盛玖再發問的機會，一臉疑惑的出聲問道：“不過大小姐，莫心不怕，是因為她出自影衛，那麽您呢？您生的嬌嬌弱弱，看到剛才那一幕，怎麽一點都不害怕呢？”
盛玖被慕凝問的一怔，旋即猛地捂住自己的雙眼，靠在莫心的肩膀上，顫抖著聲音說道：“莫心，我好怕！好怕……”
“呃……”
看著盛玖如此誇張的樣子，慕凝嘴角輕輕抽動了下。
被她靠著肩膀，看著她演戲的莫心，則神情如舊，臉上一點神情變化都沒有！
說話之間，馬車已經出了宮門！
很快，莫心在命令馬車一路向南之後，重新登上馬車。
車門打開的一瞬，入目便是盛玖捂著雙眼，靠在莫心肩膀上的樣子，黑衣眉宇輕皺了下，問道：“怎麽了？”
“你剛才殺人了！”
盛玖聽到黑衣的聲音，從莫心的肩膀上起開，然後顫巍巍的，放下自己捂著眼睛的雙手，哆哆嗦嗦道：“殺了好多好多人！你太凶殘了！我好怕！好怕……”
見她如此惺惺作態的模樣，黑衣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
徑直在慕凝身邊坐下，他彎身從馬車長椅下，扯出什麽東西，隨手丟到了盛玖腳步。
盛玖蹙眉，凝眸望去，赫然見一條金鞭，躺在她的腳下！
“這……”
“這是大小姐的鞭子！”
黑衣的聲音，很低，帶著濃濃的沙啞，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盛玖聽到他的話，蹙起的眉頭，微微動了動。
莫心見狀，彎身將鞭子撿了起來，遞到了盛玖麵前。
盛玖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太皇太後賜給她的那條金鞭嘛！
伸出手來，將鞭子緊握在手中，她抬眸看向黑衣，卻聽黑衣冷冷說道：“這是長冬姑姑擱在車上的！”
說著話，他似是輕扯了下唇，冷笑著說道：“一個敢提著鞭子，隻帶著兩個婢女，便敢跟皇上杠上，硬闖長壽宮之人，會害怕剛才那些？盛大小姐……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您別逗了！”
盛玖聽到黑衣的話，提著鞭子的手，微微晃動的下，看著黑衣的雙眼，眼波如水！
在定定的，看了黑衣許久之後，她將手裏的金鞭，隨手丟給了莫心，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你說……像你這麽厲害的人，我怎麽以前就沒見過呢？”
黑衣靠在車廂上，神色冰冷的閉上了雙眼，幽聲解釋道：“盛大小姐進宮才區區幾個月，這幾個月裏，屬下一直在外麵當差，隻偶爾才回宮中！”
“是這樣啊！”
盛玖心裏，本就掛心著周祈宸的安危，這會兒見黑衣，一副你再問，我便不答了的樣子，倒也沒有再多問什麽。
裹了裹身上的裘衣，她也靠在了車廂上，語氣裏少了幾分好奇，多了一些涼意：“剛才在宮裏，你可以把那些戍守宮門的羽林軍全殺了，等會到了京都南城門處，你打算怎麽做？繼續一路殺下去？”
黑衣在盛玖一語落地之後，並沒有睜開眼睛。
不過該回答的，他卻還是回答了：“南城門那邊，有我們的人！”
盛玖輕點了點頭，又道：“為了節省時間，出了京城之後，我要換馬！”
聞言，黑衣終於幽幽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