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細作
“小姐,你該不會是想讓奴婢去四皇子府吧。”
青荇緊張失措的看向月璃,生怕她一個想不開,提出這種問題。
月璃也不知道青荇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青荇,你說你家小姐有那麽蠢嗎?你天天跟在我身邊,四皇子是沒長眼還是沒有心,會認不出你。
當然不是派你去四皇子府了。”
“呼,小姐你早說嘛。
那你是想派誰去四皇子身邊?”
月璃身邊的幾個丫鬟,楚宇軒都認識,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青荇就納悶了,什麽時候月璃身邊,還有了新的丫鬟。
“今日,我們上岸時,不是看到賽家的姐妹欺負一個小姑娘嗎?
你覺得那個小姑娘怎麽樣?”
白日的事情,青荇已經記不清了。
更不用說,還記得是那個人,那些人對她來說,根本就是陌生人。
“小姐,你打算怎麽去說服那個姑娘?”
月璃笑了,還能怎麽說服,從小被人看不起。
如果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從泥沼裏爬出來,她肯定會奮不顧身的往外爬。
“這我自有辦法,一會兒你就找人替我去賽府送一封信。
哦,對了,記得一定要親自送到賽玉姑娘的手中。”
“是。”
因為趕水路時,月璃在船上很不適應,所以,楚宇皓決定中途休息一天。
一天以後,再次趕路。
而月璃也抓住這一天的時間,想要為自己的未來謀劃。
下午臨近傍晚時,一封信被遞進了賽府的一個灰頭土臉的丫鬟手裏。
賽玉看著手中的信,信中的字下筆有力,氣勢磅礴。
一看就不是她這種隻讀過幾天書的文盲,寫出來的。
信中的內容,也讓她心頭一驚。
對方說想要讓她擺脫這種寄人籬下的尷尬身份,讓她成為四皇子側妃。
皇妃,誰不想。
可那種身份,是她這種鄉下野丫頭想想就可以的嗎?
賽玉沒有任何人可以商量,在這賽府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讓她信任。
她的父親,隻是杜秋月一個小小的男寵中,比較得寵的一位。
這府邸,也不姓賽,姓杜。
至於她的兩個姐姐,是杜秋月的掌上明珠。
隻是礙於楚國沒有子女隨母姓的說話,這才跟著她父親一起姓。
那也不是她的親人,是她有著血緣關係,實實在在的仇人。
想離開這個鬼地方,投胎換骨嗎?
想,時時刻刻都在想。
但憑借弱小的她,根本沒辦法實現這個理想。
所以,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當天夜裏,賽玉用自己珍藏多年的積蓄,偷偷賄賂了看守的下人,來到月璃借住的客棧。
看到賽玉如約前來,月璃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倒是賽玉看到月璃的時候,有些驚訝。
“你是…白日路過的那位小姐。”
月璃微笑點點頭,青荇冷冷的嗬斥道。
“大膽,見到太子妃娘娘還不行禮。”
賽玉嚇的立刻跪下來,誠惶誠恐的行了一個並不怎麽規範的禮。
“民女賽玉,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月璃溫和的蹲下身,將賽玉給扶起來。
這演戲就得這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青荇,你可別嚇著人家小姑娘。”
“來,賽玉姑娘,這邊做。”
月璃已經提前和青荇通過氣,青荇倒也不至於生氣。
月璃拉著賽玉坐下,賽玉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誰能想到,白日遇見的一個貌美女子,竟然是當朝的太子妃。
“不知,娘娘深夜召民女前來,可有什麽事吩咐?”
賽玉說這話時,聲音都在顫抖,可見是真的怕了。
“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賽玉姑娘,對四皇子側妃的位置,有什麽想法?”
別看隻是一個側妃,在這種遠離京都的邊陲小鎮,就是一個知縣小妾也能壓死一群人。
更不用說是皇子側妃了。
“沒什麽想法。
賽玉出身低微,連想都不敢想。”
月璃笑了,這話誰信。
哪個女孩還沒有做夢的權利!
夢中,誰不是一步登天,成為皇妃,貴妃,皇後呢。
“那你現在可以想了。”
賽玉嚇的跌坐在椅子上,從知道月璃身份上,她就感覺到可能她的人生要改變了。
隻是,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大的轉變。
“娘娘,你的意思是?”
月璃親切的拉過她的手,放在腿上。
“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也應當明白。
除了本宮,沒有人能把你從泥濘中拉出來。
機會隻有一次,就看你能不能把握。”
手心裏的溫暖傳來,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的手放在太子妃的腿上。
她身上的布料是那麽順滑,刺繡是那麽美,這些是她做夢都想要擁有的。
身為女子,怎能不愛美。
可上天,隻給了她愛美的權利,沒有給她愛美的機會。
她不是不怨恨,不嫉妒,她隻是沒有機會。
她想要改變這種狀況,想要改變這悲慘的一生。
賽玉朝著月璃跪下去,重重磕了幾個頭。
“娘娘,賽玉願誓死效忠太子妃娘娘,以太子妃娘娘為令,決不食言。”
“好,你是個聰明的姑娘。”
月璃將賽玉扶起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別怕,從今以後,你就是本宮的人。
本宮會徹底改變你的人生,讓你成為人上人。”
月璃仔細打量著她的臉,過了半晌,才轉身從一個箱子裏,拿出一個青花瓷瓶放在賽玉手中。
“這是能讓你在短時間內變白的脂粉!
切記,這種脂粉的時間隻有一天,不能沾水。
且清洗時,需要多洗幾次,才能洗幹淨,不然會在臉上殘留。”
賽玉接過青花瓷小瓶,打開貪婪一吸。
果然,有錢就是好。
裝脂粉用的瓶子都是官窯青花瓷,這脂粉更是香味撲鼻而不膩,一看就是上等貨。
“賽玉多謝主子賞賜。”
月璃笑了笑,“你先別著急,你光這樣,還不行。
琴棋書畫中,你會什麽?”
賽玉搖搖頭,她隻是一個卑微到塵埃的人,怎麽有機會,學習這種小姐才能學習到的技藝。
杜秋月生的兩個女兒,囂張跋扈,更是不可能學習這些,她也沒有機會偷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