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被人打
時楊聽著越熙的話,也覺得十分有道理。
若魏茜背後沒有其他人,當初一個不過三歲的孩子,哪裏能記住那麽多事情?
而且她用朱鶯兒的身份嫁到楊家,又有什麽目的?
隻是巧合?
時楊不信。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巧合的事情。
時楊一時想不明白這些,她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看向越熙道:“我下午還要去四喜宮跟著婉妃娘娘繼續學習,你這裏今天若是還有消息就去四喜宮找我。”
越熙知道時楊不能在鳳康殿久待,可見時楊起身就要離開,越熙還是開口道:“你等等。”
說著話,越熙快步走到一邊,從桌子上拿起幾張圖紙送到時楊麵前。
“這是東宮的布局圖,你看看可滿意。”
時楊剛想脫口問越熙給她看這個圖做什麽,但下一瞬,她便明白了越熙的意思。
抬眸看了一眼越熙,見他的眼睛裏透著期待,時楊這才抬手接過他送來的圖紙看起來。
之前時楊就聽花熳她們說過,靖安帝不舍長子出宮住,所以把鳳臨宮旁另一座宮殿改建成太子成婚後住的東宮。
按著時楊的理解,這個東宮建好後應當是要比鳳康殿大的,畢竟將來要住太子一家。
可等看到越熙送過來的圖紙,她這才發現,這不過是一個小四進的宮殿。
第一進是值房,第二進是待客的地方,第三進是主院,連接第三進和第四進的是一個小花園,第四進裏還有一排後罩房和灶房等地方。
這樣的布置,若是一個普通人家定然是不小的,可這是太子的東宮,既然能稱之為‘宮’,不應該是像雀翎宮或者四喜宮那樣嗎?
或許是時楊疑惑的表情太過明顯,越熙直接看著她開口道:“父皇本規劃的地方還要更大一些,隻孤說,孤到底是年紀輕,不願意要那麽多人伺候。”
說著話,越熙對著時楊笑了笑才繼續道:“孤身邊最貼身的就是劉勝,其餘的就是兩個做雜事給劉勝打下手的小太監。你身邊也隻有兩個宮女一個嬤嬤,到時候我們再要一個廚娘,一個給廚娘打下手的小宮女就可以。”
“一共不過十多個人,這麽大的地方,肯定夠住了。”
越熙沒與時楊提,他說出不願意要那麽多女人,想效仿父皇與母後隻在東宮裏與時楊過普通人家夫妻日子時,靖安帝臉上既高興又生氣的神情。
也沒說他在父皇問出‘若時楊生不出兒子’時,說的那句‘那就過繼弟弟家兒子’,讓父皇氣的罵他趕緊滾的話。
雖最後隻是贏來三年時間,可越熙已經滿足。
越熙想的好,若是他與時楊成親三年還沒能生出孩子,那他就從弟弟那裏搶一個來。
反正三個弟弟也都比他小一歲,想來到時他們也應該成親了。
就算二弟和四弟不急,但三弟一定會著急娶花煖表妹的。
時楊並不知道越熙心中的這些打算,可她卻從越熙的話中讀懂了一個意思。
“聽你話中的意思,你的後院不會有其他女人?”
聽見時楊這話,越熙的眼中透著喜悅道:“嗯,孤已經與父皇母後說過,不喜後院女子太多,欲效仿他們過普通百姓家的日子。”
時楊沒想到越熙的動作這麽快,她抬頭看看越熙,見他眼中透著期待,這才點頭道:“既然你能說到做到,我自然也會信守承諾。”
說完,時楊將手中的圖紙遞給越熙,而後起身,看向他道:“我與婉妃娘娘說好了下午去她那裏的時辰,再不去就晚了。”
越熙雖還想留時楊說話,可也知道如今時楊很忙,他對著時楊點點頭,而後道:“孤送你出去。”
……
時楊從越熙這裏離開,看著時辰不早,剛準備直接去往四喜宮,可她還沒走多遠,就碰到了元凰宮裏來尋她的宮女。
“時姑娘,皇後娘娘要見您。”
時楊一聽這話,當即為難道:“可我上午與婉妃娘娘說好了下午上課的時辰,這會兒眼看著時辰就到,能否讓我先去四喜宮說一聲?”
時楊話音剛落,站在她麵前的宮女便開口道:“時姑娘,您不用擔心,婉妃娘娘這會兒已經被皇後娘娘請到了元凰宮。”
宮女的話一出,時楊當即心生疑惑。
她先對著宮女點點頭,而後一邊往元凰宮的方向走,一邊問道:“是皇後娘娘這裏有什麽事情嗎?”
“時姑娘可知皇後娘娘還有個已經出嫁的侄女?”
時楊自然是知道這事的,她不止一次聽花熳提過,她二伯家的堂姐,長得最像小姑姑,小姑姑也最疼愛她。
想到此處,時楊開口道:“可是那嫁到禮部尚書何家的花煙姐姐?”
“正是。”見時楊知道,宮女才麵帶笑容的繼續道:“何家的這位嫡次子之前一直在江南讀書,所以前年年底他們成親後,去年開春他便帶著花家大姑娘去了江南拜訪先生。如今他們終於回京,今日上午剛到的京城,娘娘收到消息,下午就喚了花家大姑娘進宮說話。”
宮女幾句話一說完,時楊便對這位花家大姑娘在皇後娘娘心中的地位有了了解。
若不是她得皇後娘娘寵愛,她一個七品官之女也不可能嫁到禮部尚書家,雖說嫁的隻是嫡次子,可何家卻也是京中的大家族。
心中想著這些的時楊,人也到了元凰宮。
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滿麵幸福的年輕婦人,可沒想到,這位與皇後娘娘麵容有九成相似的年輕婦人臉上,竟然有一塊淤青。
心中驚訝,原本打算直接與花煙打招呼介紹自己的時楊也打消了原本的想法,直接恭敬地給花萌還有婉妃行禮。
看到時楊行禮,花萌當即對秋蝶道:“快扶了時楊起來。”
等著時楊被秋蝶扶起,她第一時間就看向同在這裏的越泓三兄弟。
越泓三兄弟被時楊一看,當即對著她搖搖頭。
見他們搖頭,時楊更加疑惑。
堂堂皇後娘娘的親侄女,竟然還有人敢打她?
就在時楊疑惑的時候,門口又響起通報聲,越熙.來了。
等著越熙進來,一直沒開口的花萌這才對著越熙招手道:“熙兒你過來,看看你表姐。”
越熙沒來得及行禮就被花萌喚到了身邊,等著看清花煙臉上的淤青,當即驚訝出聲,“表姐,你這是怎麽了?”
花煙一聽越熙的問話,低頭扭了扭帕子後,這才小聲道:“被人打的。”
“誰?”
時楊能聽出越熙這個‘誰’裏已經充滿了怒氣,她心中也疑惑,到底是誰敢打花煙。
她的夫君,何鈞?
時楊也隻是走神一瞬,花煙一開口就將她的思緒全部拉了回去。
“是何鈞的表妹。”
花煙說著話,眼圈就是一紅,當初嫁給何鈞的時候有多高興,這會她就多難過。
本以為何鈞讀書好,是個翩翩佳公子,誰知道他在遇到他那遠房表妹後,會徹底將她拋在腦後。
一想到這裏,花煙的腦海中突然飄過一個身影。
在心裏搖搖頭,花煙將這事到底是怎麽回事,說了出來。
“今年年初我們一到江南,就有一個年輕姑娘上門,她說她是何鈞表舅家的女兒,家中爹娘早逝,想要隨我們一同進京投奔何鈞他娘這個表姑。”
“我看她也是讀過書的姑娘,家中又有想要用她換銀子的叔伯逼迫,便好心收留了她。”
“可沒想到,沒過多久,她便與何鈞糾纏到了一起。”
說著話,花煙抬起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後才繼續道:“我一發現此事就想回京,可這個時候何鈞卻病了。”
“我到底還是何鈞的妻,不好丟下他一人回京。”
“兩個月前,何鈞的病終於好了一些,我們也收拾了行禮回京。我想著,回到京城就來找姑姑,與何鈞和離。何家當初求娶我時可是答應,何鈞三十無子才會納妾的。”
“可沒想到,回京的路上,何鈞的表妹竟然查出有孕。”
“她一有孕,就像變了個人,開始各種折騰。前幾日到了通州,我急著回京,可她卻說不適。”
“我們倆發生口角,何鈞忙著護她,我便被她打了一拳。”
花煙說到這裏,頗有些尷尬地抬起頭,看向越熙道:“我這也是許久沒與人動手生疏了,不然怎麽會被她打到。”
“這不,我今天上午一回京,根本沒有回何家,直接悄悄給姑姑送信,進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