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滅九族
花萌都能知道的事情,靖安帝又如何會不知道。
他在最初的氣憤後,已經冷靜下來。
這會他隻覺得可笑,他父皇寵了一輩子的女人,竟然是前朝血脈。
也不知道,他父皇若是知道會是個什麽心情,見到越家先祖,會不會被教訓。
“朕這會靜下心來,想著若是那人生的是個皇子,怕他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奪了越家江山。”
畢竟那人可是他父皇放在心尖上二十幾年的人。
除此之外,靖安帝想的最多的還是他父皇真的是病重駕崩嗎?
到至今,後宮都有那麽多前朝餘孽,當初先帝那會隻有更多。
更何況,那人執掌宮務多年,仗著受寵,奪了他母後的宮權,有她在,想要在後宮裏做些什麽,太容易了。
就在花萌聽著靖安帝的話,想要開口問問他準備怎麽辦的時候,又聽靖安帝開口道:“朕今日想了許多,想來父皇的心裏還是有朕的。”
花萌聽著靖安帝的話,想著先帝貴妃的身份,歎息道:“景寧的意思是,先帝護著你平安長大?”
“嗯。”靖安帝輕聲應了一聲後,才繼續道:“朕幼年身邊一開始是有四個小太監的,隻其餘倆人都因為給朕試毒去了,就是富貴和吉祥也受傷多次。”
至於他身邊其他的無辜喪命的太監和宮女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之前他隻當是貴妃不甘他是皇子,如今想來,怕也有父皇有了兒子,她的女兒沒法繼承皇位的緣故。
花萌想著靖安帝體內的毒還有前世他始終無子,最後不得不接受朝臣們過繼越舒兒子為嗣子的提議。
今生若不是她有了如此機緣,靖安帝最後怕還是會選擇越舒兒子為嗣子的。
隻不過,這事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罷了,最後這皇位還是沒能輪到越舒的兒子身上。
想到這裏,花萌將身子往靖安帝懷裏更靠緊一些,而後開口道:“那魏家,知道此事嗎?”
花萌有前世經曆,這會仔細想來,怕魏家對此事,也不能說不知道。
靖安帝聽聞花萌的問話,身子一僵後道:“朕已經命人嚴查,想來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靖安帝當政多年,雖早就想要收拾詹家和魏家,但他的計劃是一步一步來的。
可如今查出這些,他定然是不能再慢慢來了。
聽著靖安帝的話,花萌一時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緩緩從床上起身,走至一邊倒了一杯溫水,先自己喝下去後,這才又倒了杯溫水,借著後背的遮擋,在水杯裏加了一滴靈泉,轉身送到靖安帝麵前。
此時靖安帝也跟著坐了起來,他看著花萌先是自己喝了杯溫水,而後又用那杯子倒了杯水給自己,嘴角含笑地接過水杯,一飲而盡後,這才開口道:“萌萌倒的水都格外甘甜。”
花萌見靖安帝心情不錯,加了靈泉的溫水也被他全部喝下,當即笑著道:“景寧若喜歡喝,以後妾身多給您倒幾次。”
聽出花萌話中的打趣,靖安帝抬手捏了捏花萌的臉頰後看著她道:“接下來幾日萌萌怕是要待在雀翎宮不能出去了。”
這雀翎宮上下伺候的人,被靖安帝不知查了多少遍,就是他自己身邊伺候的人,也不能說都沒有問題。
但這雀翎宮上下伺候的人,他卻是可以自信的說一句,定都是忠心的。
最關鍵的還是雀翎宮有易雲在,安全肯定是有保證的。
靖安帝想的很好,花萌也覺得她如今還是乖乖待在雀翎宮的好。
她如今挺著肚子幫不到靖安帝,能做的,也就是少給他還有管理宮務的婉妃添麻煩了。
最近婉妃當真的忙的不行,原本宮務是四個人管著。
可如今齊妃已經降位,並且將自己關在宮中不再出來,這宮務她自然是不能再管。
而花萌管的一部分,本就是太後身邊的明嬤嬤幫著她管,她隻不過跟著學。
但太後這次因著查出全族被滅口是前朝餘孽看中她全族所住的那個莊子後傷了元氣,再加上之前行刺到底是傷了身,如今讓明嬤嬤離開太後來教花萌宮務是不可能的。
不僅是明嬤嬤不想來,就是花萌也不想讓明嬤嬤來。
至於瑩嬪,她如今雖然已經不再求死,可整個人也沒有了往日的精神。
婉妃心疼她,也就一起將她手裏的宮務也接了過來。
這樣一來,婉妃當真的成了如今後宮的第一人,要不是花萌有孕,靖安帝也幾乎每晚來雀翎宮,怕是婉妃就成了靖安帝的寵妃。
不過也幸好婉妃執掌宮權,靖安帝時常去四喜宮找她商議事情或者看望壽寧,這讓前朝說靖安帝獨寵花萌一人的朝臣們,也底氣不足。
宋家可不是剛剛起來的花家,就是婉妃的父兄,雖不是嫡支,可也都是靖安帝的心腹,更別說還有與婉妃娘家親如一家的宋家嫡支了。
有婉妃在前麵擋著,這段時日說靖安帝獨寵花萌的朝臣們也少了許多。
這次靖安帝要對後宮進行大清洗,另外就是詹家因被查清養育前朝公主,並且詹家嫡長房明知先帝貴妃是前朝血脈,還將其送進宮選秀,這是不忠。
後又查清詹家這些年竟然都在暗地裏朝宮中送前朝餘孽,更是每年都給密雲的死士送銀子。
這些罪責累積起來,哪怕越舒手持先帝欽賜保命令牌,用這令牌保了她全家性命,可靖安帝還是下旨抄了詹家九族。
收回先帝欽賜給越舒的鳳尾令牌後,靖安帝又下旨,降越舒為郡主,奪了她的大半封地,收回了禦賜的公主府。
越舒還從未如此淒慘過。
偏偏靖安帝這次清繳了密雲的所有前朝餘孽,時穆下手狠厲,把審問韃靼細作的手段全部使出來後,就拿到了證明越舒外祖母生母是前朝公主血脈的證據。
有這些人的口供,有當初伺候過越舒外祖母的嬤嬤這樣的人證,還有從詹家搜出來的各種書信,都證明這件事情,至少詹家幾代的主子都是知道的。
不然他們也不會在看起兵沒有勝算後,通過幾代不斷將女兒嫁回詹家的方式,讓這前朝血脈控製在詹家裏。
到了越舒這裏,若不是越舒自己看中魏恒,不顧貴妃阻攔求了先帝賜婚,怕越舒最後也會嫁給詹家嫡係子弟。
“這詹家,算計了幾代,為的就是想著能成為皇子的外家,可如今……”
花萌的話沒有說完,可身旁伺候的秋蝶和蔣嬋都明白她的意思。
詹家做的這些事情經不起推敲,隻要一琢磨,就能看出,詹家在打什麽主意。
尤其是秋蝶,想著花萌入宮前朝中有許多朝臣上奏讓靖安帝選嗣子的事情。
按著血脈的親近,這選嗣子的第一人,的確就是先帝所出大公主的子女了。
想到這裏,秋蝶忙感歎地看向花萌道:“幸好主子您進了宮,不然這皇位……”
秋蝶的話說到一半,才驚覺自己險些犯了忌諱。
花萌倒是沒有怪罪秋蝶,因為這件事情如今怕不止秋蝶,當初提議的朝臣,甚至知道當初那件事情的人都在慶幸。
可花萌卻知道,哪怕詹家算計了近百年,這皇位,最後也沒有落到越舒的兒子身上。
“這件事情你心中清楚就好。”花萌看著秋蝶說了一句,而後快速轉換話題道:“靈翠出去多久了?”
聽花萌問起去給靖安帝送藥膳的靈翠,秋蝶忙回想一番,道:“走了快有半個時辰。”
“竟然這麽久了?怎麽還沒回來?”
花萌的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一串慌張的腳步聲。
還未看見來人,但來人的聲音已經從門口傳了過來。
“娘娘,靈翠快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