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我才是她信任的人
昶季晨看著楚朝歌的側臉,這個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毀了他的家庭毀了他的世界的人。
他比二十歲的時候更英俊了,也比二十歲的時候更顯冷漠,更讓人難以接近了。
“如果我現在上去告訴小墨,你接近她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找到被她父親帶走的那份配方、你猜,會怎麽樣?”
楚朝歌聽了昶季晨的話,高高在上的虐笑“你已經不被她信任了,弟弟!”這一句弟弟叫的百轉千回,最終叫昶季晨低下頭。這個魔一樣的男子,他必須打倒。
“你以為我僅僅是為了那一份酒的配方麽?不要太可笑了。那份配方,還不值得我如此興師動眾。”
昶季晨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楚朝歌。楚朝歌的目的他不是沒想過,可是如今真的接近那個秘密,卻讓昶季晨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父債女償,天經地義。不是麽,弟弟……”邪佞的,透著蕭瑟殺意的聲音。
“你不要打小墨的主意,這件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昶季晨揪住楚朝歌的衣領,卻被楚朝歌輕而易舉的閃過。
“當年的事,昶慕韓隻算得上是幫凶。真正折磨我母親到死的,是誰你不會不知道。我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昶季晨皺起一張英俊的臉,狠狠地盯著楚朝歌“你究竟想怎麽樣?要多少人犧牲才會滿足你那可怕的恨意?”
楚朝歌依舊戲謔的看著昶季晨,不以為意。
“殺身不如殺心。最使人傷、是愛情!”優雅的吐出這句話,邪佞的笑著“你都是知道的,不是麽……弟弟。”
昶季晨狠狠的握著手,他不能動手,此時的他並不是楚朝歌的對手。他的恨、他的痛隻能埋在心底。就算顛覆了靜逸,顛覆了一切,他還是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
“嗬嗬……”輕浮的笑聲,楚朝歌看著昶季晨不甘心的樣子“怎麽,弟弟,你想要向我報仇不是麽?你已經放棄了蕭冉墨這顆棋子不是麽?何必為她擔心……”
“你真是愚蠢,既然已經選擇了放棄蕭冉墨,選擇用她的出現拖住我,那你何必心疼?你的心軟,是你的致命傷”楚朝歌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既然已經放棄她,何必還想著怎麽保護她?”
“楚朝歌,蕭伯父一直都是小墨的驕傲。我不允許你毀了蕭伯父在小墨心中的形象。”昶季晨紅著眼珠激動的吼著,他已經辜負了蕭冉墨,不能連她最後生活下去的動力也剝奪。
“我不會讓她死,我會讓她‘好好’活著。嗬嗬……”優雅的笑聲中滿是絕望的仇恨,他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他會一一討回來。“昶季晨,想要救回這個女人,你就要快點強大起來,打到我。”
最後看了一眼紅著眼睛的男人,為了家庭、為了仇恨他拋棄了蕭冉墨,可是如今卻在這裏表現出如此的不舍。演戲,是要給誰看呢?楚朝歌優雅的轉身,不再理會無力的要靠著車子的支撐才能站穩的昶季晨。
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弱了,楚朝歌在等他成長起來,然後把自己推向萬劫不複的地步。
昶季晨渾身冰冷,他從來都不是楚朝歌的對手,從來不是。他必須成長,必須變強,才能打敗那個男人。無論在這個過程中他將失去多少,改變多少。
楚朝歌是戲子,是高高在上的神一般戲子。在他百般變化的假麵背後是一顆被仇恨侵蝕的心。昶季晨緊閉雙眼,有一天,他必須捏緊那顆心髒,讓它不再跳動。
楚朝歌一路走遠,他不敢回頭。他怕他回頭回頭就會變得心軟。還記得身後的男孩小時後的樣子,到昶家那一年昶季晨隻有17歲,17歲的男孩子,正是青春逼人的樣子。
如果可以,真的不想毀了那個孩子。可是他心底所有暴虐的情緒讓他控製不住自己。看著如斯美好的一家三口,就總是會想到孤兒院裏坐在夕陽下無比孱弱的法國女人。
她所有美好年華都是在痛苦中度過的。而身為兒子,楚朝歌必須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楚朝歌從來都沒有想到昶季晨的母親會因此而喪命,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扯上任何這個故事以外的人。
可是,既然事故已經發生了,他沒有權利跟任何人道歉。多少罪惡,他都要自己背著。
這便是身為一個複仇者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