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是不是如果哭了,就證明我輸了?
蕭冉墨接手了那部分股份,從那個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人手裏,接下了那份沾染著爸爸鮮血的股份。
再加上原本自己手裏15%的股份,共有靜逸40%的股份。
然後無非就是作為股東空降到公司做高層管理,被大家敵視的工作著。空降的二世主什麽的,本來就容易讓陷在工作漩渦的普通職員嫉妒厭煩。
不過蕭冉墨並不在乎誰敵視她或是喜歡她。比這更痛苦的事情她都經曆過,似乎已經不會有什麽事可以打倒她了。
她在墨爾本的時候念得是營銷,也算是專業對口。最初對公司的流程不太清楚,也稍微有些吃力。大家無不抱著看熱鬧的立場去看待這個女孩的掙紮。
等著嘲笑麽?等著落井下石麽?蕭冉墨冷笑。是不是在這個年代,真的是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從來就不是個習慣認輸的人,所以才有了徹夜燈火。關了電話,也不過就是怕有人打擾。
從公司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鍾了。除了路燈,馬路上就隻剩下偶爾呼嘯而過的汽車。
或許是因為老房子打掃起來太過麻煩,也或許是在心裏仍舊抵觸著,在沒有找到可以寄居的房子之前,蕭冉墨一直住在酒店。
不是沒有受到昶季晨的邀請,隻是一想到有可能會遇到那個所謂的未婚妻,蕭冉墨就覺得惡心。她並不是一個多事的人,甚至可以說除了小小的奢望便無欲無求。但是,她的精神潔癖倒是嚴重得很。
公司的情況確實比想象中的更加麻煩,滯貨情況極其嚴重。
公司離酒店不遠,蕭冉墨索性也就不開車,一路走回去。路燈下腕間的琉璃手鏈閃著深邃的光芒。如同上好的杯子裏流動的紅酒,亦如那個陌生男子給人的感覺。
蕭冉墨扯著唇角,和那個男人,像庸俗的小說情節一樣可笑的帶著一點偶然的遇見,然後擦身而過,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的職業。隻是在像這樣沉寂的夜裏回想起曾經遇到過那樣一個人,不知道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裏。
其實她有些累了,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拚命的工作過了。一路走走停停,最後停在了一個準備待拆的小公園處。
這座城市有萬家燈火,可是沒有一盞燈是屬於她自己的。靠著破舊的門,冉墨蜷縮成一團。她隻是有一點累了而已。
大概這個公園裏經常有些流浪貓出現,所以當柔軟的觸覺撫上蕭冉墨的皮膚,她抬起頭,盯著眼前這個有些瑟瑟發抖的圓滾滾的小家夥,溫柔的笑了。不顧會弄髒自己的衣服,抱起這個小家夥,將臉埋進它柔軟的皮毛之中“喵,是不是要是我哭了,就證明我已經輸了?所以,我是不能哭的……”
在這個沉寂的夜裏,帶著一點委屈一點無助,蕭冉墨依偎著一隻貓的溫暖柔軟,自我安慰。
因為太無助,所以她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兩個身影。
“我們走吧!”
“但是,落落它……”
穿著正裝的男人看著幾米以外那兩個相互依偎的身影,很難得的笑了笑“就這樣吧!”
看到那個女孩,總會想到幾年以前的自己。驕傲倔強的,不斷掙紮的。就連咬緊嘴唇強迫自己不能哭的樣子都有那麽幾分相似。所以才僅僅隻是看著,也會心疼。
所以才會把心愛的貓咪留給她吧,至少她和落落能夠遇見,也是緣分。不再說什麽,轉身上車。
於是又一輛車疾馳而去,隱匿在了沉寂如水的夜色裏。
可能在你自我難過的時候,總會有一個人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為你心疼著。這就是所謂的生活。
坐了一會兒,冉墨強忍著的淚終於都已經逆流幹淨的時候,她才抬起頭,抱緊了懷中的貓咪
“以後,我們一起生活吧!”
就算為了貓咪,也該找個家了,也許真的不應該在生活在那個滿是風塵仆仆的氣息的酒店了。
一個人,總還是應該找個家的,哪怕真的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