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母女團聚
桔梗站在翠雍山莊的門外，忍不住仰頭看看天色，不知道羽是否真的能將娘親帶出來。心中想的越多反而越覺得有些煩亂，索性施展輕功迅速飛掠過叢林，桔梗一邊在樹叢中飛躍，一邊警惕得向後查看，畢竟逸如此心細，再微小的事宜都躲不過他的那雙眼睛，自己要逃脫他的視線才好。
不消多時功夫，桔梗就來到了慈雲庵。那坐落在樹林中偏遠地小廟看起來孤單又寂寞，與平日相比沒有什麽不同，隻是偶爾會有著不尋常的氣息分散在慈雲庵的上空。虛掩的大門顯然是有人已經進去了，此時的桔梗心開始怦怦亂跳，那份期待將自己心脹的滿滿的，可是在潛意識中又有一份不安。
就在桔梗的雙手即將碰觸到大門的時候，“吱嘎”一聲，門竟然自己開啟了。“少主已經恭候多時了！”一襲紅衣女子俏生生地出現在門後，隻是被遮掩的容貌上麵那雙發亮的眸子閃爍著一絲幽怨地光。“是紅菱啊！”桔梗對於突然出現的紅菱有些意外，不過又在意料之中，畢竟紅菱是羽的得力助手。“姑娘還是請自己進去吧！”紅菱顯然對桔梗的態度有些僵硬，可是介於羽的吩咐不得已也不情願。
桔梗尷尬地笑了笑，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都透過眼睛傳達了過來，可是桔梗還是隻能迎著頭皮接納了，如果換做自己是紅綾的話，她一定會將眼前的自己罵個狗血淋頭順便再在臉上多畫幾隻烏龜。對於紅菱現在的表現已經很值得自己敬佩了。
沿著曲折地小路，桔梗四處打量著這座古刹，也許再多走一步就可以見到自己的娘親了，桔梗每邁出一步，心中就會有一個聲音在響起。緊閉的內堂裏傳來陣陣木魚的聲響，偶爾也會傳來誦經的聲音。應該就是這裏了吧！桔梗慢慢地靠近，似乎自己的腳步已經不再聽自己使喚，憑著那熟知的感覺一步步地向前邁進。
緊閉的大門在桔梗的手心內慢慢地閃出了一道光亮，一縷光束從縫隙中射進了佛堂。桔梗隨著大門的開啟驚喜和萬分地詫異全然寫滿在臉上，佛堂內的三人隨著門外人的進入也都紛紛站立了起來，門外的女子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披著一身明媚的陽光照耀著整間佛堂。
四目相接已經勝過千言萬語，那雙慈愛的眸子不知在夢中出現過多少次，隻是這一次最為真實，縱然眼角已經凃添了幾縷細淺的魚尾紋，可是那雙美好的眸子依舊像是十年前一樣的美麗動人，裏麵包含著思念和慈母的愛意。白皙的臉上有些無限的疲憊和倔強，當年那風華絕代的夏凝凝妃如今也向著半老徐娘邁進，尤其是那一頭銀白的發讓桔梗有些觸目驚心。
桔梗站在夏凝的對麵，幾次想痛快地喊出一聲娘，可是每次都哽咽在喉嚨裏發不出聲，眼睛一澀，淚止不住地先落了下來。“娘……”那輕微、細小地聲音仿佛是怕嚇壞這美好的畫麵。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嗎？那個身著素衣粗布裙的女人真的是當年的娘親嗎？當年那個擁有著眾多女人都羨慕地女子如今看起來隻像是在集市上賣菜地婦女一般粗糙不堪。
“桔梗，真的是你嗎？我的女兒……”夏凝有些哆哆嗦嗦地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想著自己一別女兒就是十年，還以為這輩子是無法再見到她，沒有想到今日真的能夠再次見到魂牽夢繞的女兒。母女連心，隻是對方的一句話已經讓母女兩人無法自拔地抱頭痛哭。
“娘，我是桔梗，我是桔梗呀！娘，我想你想的好苦，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好久……娘，我真的好想你……”桔梗緊緊地抱著夏凝哭著，說著，喊著。仿佛將要自己十年來的委屈和思念一並化為現在全然是對母親的愛。
“娘知道，娘知道……娘也知道你受苦了，娘也想你、想你們啊！沒想到一別是就是十年，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夏凝懷抱著女兒，哭泣成了兩人共有的話題。站在旁邊默默不語地蘇皖和羽也忍不住地要潸然淚下。
“主子您身體不好，注意別哭壞了身子啊！”蘇皖有些擔憂得走上前來扶住了已經傷心過度地夏凝。“娘，你怎麽了？身子不好嗎？”桔梗被蘇皖的話一驚，急忙止住了悲傷，聲音帶有著濃厚的鼻音哽咽地問著，難怪看起來娘親的臉色那麽差，一點血色都沒有，幾乎都要看到透亮的血管。
“沒事，沒事。娘隻是見到你有些高興，所以有些傷神而已。”夏凝也抹幹了自己的眼淚，輕輕地一笑，安慰著桔梗那顆不安的心。“凝姨，皖姨說的對，你還是休息一下吧！”羽突然站了出來扶著夏凝就往佛堂內屋走。
“我娘到底是怎麽了？你們到底對她做過什麽？”桔梗看著娘親單薄的身子在羽的手中顯得更加的柔弱，仿佛生過一場大病一般讓人開起來格外的生疑。“凝姨需要休息，如果你想要問的話，我稍後會告訴你。”羽站過頭來看著桔梗，可是手依舊攙扶著夏凝走進了內屋。而夏凝也隻是輕聲安慰桔梗不要大驚小怪，更加不要斥責羽。
“羽啊！桔梗這孩子就是如此心直口快，你不要往心裏去啊！”夏凝仿佛對待自己兒子一樣拍了拍羽的肩頭，換來的隻是羽輕微地點頭。這一幕反而將桔梗給疑惑了，為何自己的娘親會對羽如此地關愛？“娘，你不要怕他。他如果對你做過什麽，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桔梗在夏凝的耳邊輕輕地說著，同時不忘記狠狠地瞪了羽一眼，這讓躺在床榻上的夏凝有些意外，隻是淡淡地一笑。“羽是個好孩子，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還有見你一麵的機會。不管慕清兒做過什麽，她是她，羽是羽。你可不能將他們都混為一談啊！”夏凝看起來有些疲憊不堪，這讓一時找到娘親興奮的桔梗多了一絲的顧慮，現在的她很想守在娘親的旁邊像小時候一樣撒嬌講述著自己所遇到的一切，看起來現在是不能這麽做了，似乎娘親的身子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虛弱。
“娘，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在佛堂內哪裏也不去，等你什麽時候休息夠了，我再來找你。”桔梗小孩子般地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同時又有些不舍的樣子。“乖，我知道桔梗最心疼娘親了。”夏凝笑著，可是語氣卻有些急促起來。一時興奮的桔梗並沒有發覺娘親有什麽不妥，她蹦蹦跳跳地走出了內屋。
“桔梗……”羽一直跟隨在桔梗的身後，直到她出了佛堂來到庭院這才開口叫住。“不管怎麽說，我還是會謝謝你的。謝謝你肯帶我娘來見我！”桔梗雖然對羽還是有些心結，可好似至少今天她會感謝他。“不要謝，羽不需要桔梗謝。桔梗，還記得嗎？羽是桔梗的，秋兒也是桔梗的，隻要是桔梗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羽輕輕地拉住了桔梗的手，隻要她知道自己的這一片心意就夠了，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麽，自己都沒有遺憾。
“羽，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還是無法接受你娘的所做作為，而且你畢竟是在為虎作倀。”桔梗被羽的話似乎有些刺激到，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不是嗎？“我……”羽似乎還想說點什麽，卻被桔梗給打斷了。“我娘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桔梗一雙淩厲的眸子像一把尖刀一樣掃過了羽的麵具。
這種眼神代表著什麽呢？羽心中湧起一絲的苦澀，自己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將夏凝從皇宮中帶出，桔梗還是會質疑自己的作為。罷了，罷了……“桔梗，我已經將凝姨給你帶來了，我想知道的答案你也已經給我了，以後我們就此一刀兩斷吧！”突然轉變態度的羽讓桔梗顯然有些意外，他的決絕讓桔梗沒有一絲準備的轟然接受。“你、你說什麽？”桔梗有些詫異得看著眼前的少年，越發地感覺到陌生，對於羽和秋兒對自己的態度，他們是永遠都無法說出決裂的話，她可以撂狠話氣他，也可以賭氣不見他，可是絕對沒有想過會真的有一日老死不相往來。
“桔梗，話已至此希望你就此帶著凝姨遠走高飛，不要再來阻擾我的事。”桔梗看不到羽說這句話的表情，隻是感覺自己似乎一下子從高山扔進了冰窖，從原本地荒野扔到了寒冰，越發地令人無法承受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