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麵聖風波(二)
桔梗站在原地心中有了一絲的詫異,她沒有想到墨淩天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讓她感覺到疑惑和迷茫,他真的會是如此開明的一個君王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這次被宣召而來是為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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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心中在揣測朕此番召見的用意吧?”墨淩天嘴角含著笑,換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俯視著下方。“微臣不敢!”風炎舞急忙回應,既然皇上都如此地客氣,那自己也要做好臣子該有地勢態。“算了吧!炎舞,朕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不過你的這位夫人如此地沉著冷靜,相必那日芷籣在翠雍山莊吃了不少的虧吧?”墨淩天的口氣變得冷厲了起來。還記得芷籣那日哭哭啼啼地跑過來一口一個“父皇替兒臣做主啊!”哭得倒是讓人有些心碎,早就讓她不要沒事就往翠雍山莊跑了,可是這個丫頭就是不聽,每次都會碰的一鼻子的灰讓人既心疼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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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風炎舞不知掉該如何解釋那日所發生的一切,他很想袒護桔梗,不想讓這個無辜的女子牽連進這個深宮地黑暗之中。“想必是公主殿下覺得受到了委屈吧?這種在金絲鳥籠裏長大的千金是最容易受傷的!”桔梗慢慢地說來,絲毫不將這個地方當做深宮大殿,反而卻是像極了自己暢所欲言的場所。“大膽!”墨淩天的怒氣終於被激了起來,他的賞識並不代表可以容忍她的無理和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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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怒了?桔梗的嘴角蕩漾起了一絲的冷笑,在她的眼裏他依舊是無法克製住自己那容易被挑釁和火爆的脾氣。“你這個小女子眼裏不但沒有公主,看來也沒有朕!”墨淩天的語氣越發地急躁和不悅,“你一介小小的民女就膽敢戲弄公主,這觸犯龍威的事你可知罪?”墨淩天的神情開始變得冷峻,他越發的想看見這個女子惶恐和畏懼時的樣子,現在這種明目張膽地對視簡直就是對他身為九五之尊的一種挑釁。
“臣妾不知所犯何罪?”桔梗連頭都不曾垂下,隻是一味地輕啟朱唇,一雙美目內發出了爍爍的光芒。自己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忍讓到何時?“大膽!難道你讓朕給你明說不成?”隨著龍顏大怒,沉悶地拍擊聲從龍椅上的扶手上傳來,頓時大殿之上變得安靜異常,所有的宮女、太監都恐慌地跪拜在地上瑟瑟發抖,誰都不敢想象皇上要如何處置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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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陛下願意提點的話,小女子願意洗耳恭聽!”桔梗微笑著,燦爛的笑容像是慢性的毒藥,讓人看到後有些恐懼又有些憎恨,尤其是對於他而言,簡直就像撕裂下這張偽裝的臉,這個丫頭絕對是故意讓自己這個皇上難堪,殺了她可是說易如反掌,可是他卻想看到她那叩首求饒的狼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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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噝……”隱約地傳來了倒吸冷氣的聲音,這是從兩個男人口中傳來的,此時的風炎舞再也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到底想幹什麽?仿佛並不是自己利用她來拒婚,而是自己被她利用如願地進宮麵聖,為的就是與皇上抗衡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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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墨淩天拖長了音節,他就是讓她死,也要死的個明了。“朕就提醒你一下,當日你們在翠雍山莊是你口口聲聲說要讓出這三莊主夫人的身份?對否?”墨淩天厲聲地質問著,“是,的確是小女子所說,隻不過那句話應該是有一個前提吧!”桔梗臉上的酒窩更加的深陷了,為了他的愛女,可以如此的放下皇帝的身份來與一個小輩理論,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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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說過,我心情好的話自然會拱手相讓,但是,如果心情不好哪怕是讓了出去也會再搶回來!”桔梗的話不輕不重,不依不饒,小的時候她無奈麵臨一切,隻能躲在娘親的身後,現在哪怕是自己也可以理直氣壯地麵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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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嗬嗬!丫頭,你的單子可真不小,敢跟公主這樣講話,難怪芷籣會一路哭哭啼啼了。那朕問你,你什麽時候會心情好呢?或者說你這一生有幾次心情好呢?”墨淩天那俊朗陰謔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的放晴,誰也猜不透這樣的君王和這樣的女子心中到底是有著怎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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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恕小女子直言,臣妾從小到大的心情一直很好,隻是與這個皇宮八字不合呀!每次遇見與皇宮有關的人與物,心情就會大打折扣,即使原本是興高采烈,也會變得鬱悶非常呢!”輕巧的語氣夾槍帶棒地一陣席卷而來,眼睜睜地看著墨淩天的臉由青變白又由白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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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來人……”這一次墨淩天再也沒有耐心跟這個丫頭繼續磨下去,“還望皇上三思啊……”穆子涵情不自禁地上前說情。“皇上,內子隻是無心之說,她生性調皮……”風炎舞急忙上來保全桔梗,她是要投火自焚嗎?“閉嘴!你等休要求情,不然連你們也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墨淩天的眉須也被怒氣衝上了天,他看到那笑嫣如花的樣子就想要去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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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墨淩天的口諭,迅速從殿外衝進了四位帶刀侍衛。“生氣了嗎?被人誣蔑的滋味很難受吧?可是在我的眼裏可是享受的很呢!你這個忘情忘義的家夥,除了虛偽還剩下什麽?你可以聽信讒言廢棄發妻,你也可以殘殺妻兒,你這種不忠不義的人有什麽資格做這個皇帝?你也不放眼看看天下那貧困潦倒的百姓,他們整日背負著苛捐雜稅的重擔怨聲載道。而你,你卻在這裏三宮六院地享受著無盡的奢華,你還是當年那個馳騁沙場的淩帝嗎?當年的威武與明智都被你踐踏所剩無幾了!”桔梗忍不住大聲地斥責,手指向明晃晃的匕首指向了坐在龍椅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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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的眼睛裏升起了薄霧,通紅的眼睛中有著難以分辨的悲哀和仇恨,是淚水還是血水已經變得不再那麽重要?桔梗的話像是一記重重的棒槌追打著墨淩天頭顱,她到底是誰?那種倔強帶著不甘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冷漠,那貝齒裏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硬生生的砸在自己的心頭。
眼看著這個嬌弱的女子就要被人架起拖下大殿的時候,一個人影快速地將桔梗搶了過來。“皇上,請恕臣的魯莽,臣是不會讓您動她的!”風炎舞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今日他又是一次對桔梗另眼相待了,她的坦誠,她的理智,她那種臨危不亂的鎮定讓自己感覺到作為一個男子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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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風炎舞你太讓我失望了,既然你有心,那我就成全你們二人。如此一來也斷了芷籣的念頭,原本我還想讓你娥皇女英的!這樣倒是讓我這個做父皇的輕鬆了許多。”墨淩天端正了自己身子,恨不得將眼前的兩個人立刻自己的視線內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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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入大牢,另聽發落!”墨淩天嚴厲地看著始終不肯低頭的丫頭,她在挑戰自己的耐性嗎?現在還不是她該流淚的時候嗎?剛才的一字一句都讓他有種挫敗,傷到了最為不能顯露的筋骨,這種內傷一度讓他險些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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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靠在風炎舞的胸前,他的心在有力地告訴自己,他會保護她,即便是共赴黃泉!桔梗從來沒有如此的震感,同樣是男人,然而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比起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又高貴了多少?即便是他是天子,一樣被自己視為糞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