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咕嚕嚕”肚子裏一陣抗議，桔梗這次發現自己還未吃早飯，好背啊！桔梗坐在門外，手托著腮，為什麽靜雲師太還不出來見她呢？話說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麵了吧！上次把踏雪送到這裏也隻是傳話而已，聽說在閉關呢！可是今日應該見得上吧？桔梗心中也變得有些忐忑不安，想起那個女人就隻剩下模糊的片段，當時她應該還算是個少女吧！
“小施主，小施主……”桔梗被一個聲音喚醒。抬起頭看到適才進去通報的那個小尼姑，“小師太，怎麽樣？”桔梗期望地站起身來，“嗯，師傅請你進去問話。”小尼姑畢恭畢敬地回答著，她也從來沒有見到師傅如此的激動過，聽見那句“桔梗有難”頓時如坐針氈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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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太好了，快帶路！”桔梗興奮地跳了起來，活脫一個小孩子般地淘氣，這樣的舉動惹得小尼姑微微一笑。在小尼姑的帶領下將桔梗引到了一處安靜地禪房，“小施主，我師傅正在等著你呢！”小尼姑擺了一個請示地架勢，自己並沒有推開房門，而是自己侯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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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猶豫著推開房門，裏麵一個背對著自己盤膝而坐師太，雖然已經過去那麽多的歲月，可是從背後的身影來看，還想妙齡女子般的柔弱，隻是一身灰色的長袍掩蓋住那一身的風流，頭上的禪帽也藏匿了一頭烏絲，白皙的手不停地敲打著木魚，口中似乎還在念念有詞。對麵的那尊精致的佛像安詳地接受著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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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躊躇著一步步地走進，每走進一步，那個女子的音容相貌就會加深在自己的腦海之內，清秀的容顏，機靈的雙眸，每日都會陪著年小的她玩耍，隻知道她叫蘇皖。再多的片段已經記不清除了，她應該是自己娘親貼身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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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姨”聲音不大不小，卻恰恰讓對方那個沉著的身子一晃，手中的木魚也突然停了下來，“啪！”的一聲落在了地方。等那個身影轉過來的時候，淚已經流了下來，“你、你、你是……”已是中年的蘇皖吃驚得看著眼前這個麵相醜陋的少年，怎會是一個少年呢？明明是一個……“皖姨，是我。我是桔梗！”桔梗看到那慈善的容顏心中一動，手慌亂地扯著自己的青絲，一頭瀑布似的青絲散落了下來。此時地她仿佛是見到親人一樣的激動，聲音也慢慢地有些哽咽，好久沒有這樣溫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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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主！”蘇皖看到一頭青絲的桔梗不可思議地喊著，“你、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他們？太狠心了，還狠心了……”蘇皖驚愕得看著有些陌生的女子，這樣醜陋的樣子著實會嚇壞人的。在自己的印象中，那個可愛淘氣的女孩子有些跟她娘親一樣驚豔的容貌，勢必會成為一代佳人。可是現在，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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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姨，前幾次的書信你都收到了沒有？為什麽不給我寫信呢？”桔梗看到蘇皖吃驚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又嚇壞人了。索性岔開話題先撫平她內心的驚愕，“收到了，隻是這裏地處重要城鎮，況且我已然被注意，如果不是墜入空門，恐怕……唉！隻是沒有想到連你這個小小年紀的人兒都不放過，真不知道小姐受了多少苦？”蘇皖眼淚婆娑地看著已經長高的桔梗，隻是一代佳人就此變成了負擔。“皖姨，你都已經墜入空門都不懂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道理嗎？你看！”桔梗抬起衣袖和著自己的眼淚將自己的小臉慢慢地擦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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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汙漬一點一點的清除，果然一張傾城傾國地嬌容顯露了出來，“你、嗬嗬……”蘇皖抬起衣袖輕拭了一下自己的淚水破涕為笑，這個丫頭果然是機靈古怪啊！“皖姨，你有娘親的消息嗎？”桔梗見到蘇皖的一刹那頓時感覺到了親情的溫暖，哪裏還需要一段時間培養感情！已經像娘倆一樣說著知心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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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蘇皖輕歎了一口氣，安慰似地拍了拍桔梗的小手。“沒有，自從這一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小姐了。當日不是你手持你娘的信物來找我，我恐怕都不敢承認自己的身份呢！也偏巧幾次都未與你真正的見麵，讓你這個孩子受苦了。”蘇皖有些難過，寵溺地撫摸著桔梗的頭頂。雖然說她已經終日侍佛，可是心中還是始終放心不下可憐的娘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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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不是見到皖姨了嗎？至少我在這個世上又多了一個親人。”桔梗撒嬌地靠在蘇皖的肩頭，感受著像娘親一樣溫柔的手臂。“對了，桔梗，剛才你說的有難是什麽？”蘇皖忽然想起什麽來問著桔梗。“呀！皖姨，你不說我就忘記了。我要金瘡藥！”桔梗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將自己的手臂伸向蘇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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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怎麽回事？”蘇皖有些吃驚，口中連連念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桔梗簡單得敘述著來龍去脈，一邊看著蘇皖細心地給自己包紮傷口，每次看到蘇皖聽到自己臨危時候皺起眉頭就笑笑以示安慰。“喏！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嘛！”桔梗說完抬起手輕晃了一下紮好繃帶的手臂，“還是皖姨的手藝好！”桔梗淘氣地笑了，心中暗自將逸罵了一個千百遍，不但包紮的那麽差勁，還白白讓他占了自己的便宜，當然這一段小插曲還是給省略沒說，不然蘇皖一定會讓她遵循婦道直接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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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小少主，以後在江湖上行事一定要小心安危，要知道你的可是……”不等蘇皖說完，桔梗就開始推攘：“知道了，皖姨。我下次一定不會發生意外的，對了，也不要小少主，少主的叫，好像燒豬一樣！”桔梗嘟起嘴假裝不悅。她看到蘇皖點頭含笑，這才想起來問道：“踏雪好嗎？它沒事吧？”桔梗站在禪房中打著圓圈，想著如何去作弄一下這匹倔強的小馬！“踏雪？它那日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我還以為它跟你在一起。”蘇皖有些疑惑，看著臉色突變的桔梗，頓時明白踏雪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