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暗流湧 血肉不及風雲動
戰場之中，暴雨和雷鳴依舊，馬蹄和戰鼓已經，鮮血與鋼鐵依舊。
戰場上依然浸滿了鮮血，這鮮血的氣息衝而起，卻是連這漫的暴雨都全然不能掩蓋，這魔咒般的血腥之氣刺激著每一個戰場上士卒的神經，讓每一個人不覺戰栗。
涼州！
北莽！
兩軍仍舊是緊緊的交戰在一起，仿佛兩團糾結在一起的黑雲，未見哪一團吞噬掉了哪一團，卻是隻見那間或潑灑而出的鮮血以及用兵刃和鎧甲交織出來的雷鳴。
奡和蔡成吉仍舊戰在一處，卻是誰也沒有奈何得了誰，就像這正在交戰的兩方的大軍，雖然各自在不斷的減員，可是雙方的大軍便是就那樣對峙著，絲毫沒有誰勝了誰的趨勢。
蔡成吉正打著，卻是覺得越大越累，這全然不同於戰鬥已久的疲倦，這是一種自身心而發以至靈魂的疲憊，這股疲憊險些讓蔡成吉直接跌下馬來。可是，戰場之上，麵對著和他勢均力敵的奡，卻是全然沒有給他疑惑這疲憊由來的時間，隻是蔡成吉這麽一點點走神的功夫，奡手中的長槍已然刺了過來，蔡成吉急忙持手中車輪大斧抵擋，卻隻是將將擋下，全然沒有往日直接將奡手中長槍直接彈了回去的力量。
蔡成吉晃了晃頭，得知自己已然是身體出了問題，雖然不知道這種現象的原因，卻知道當務之急還是趕忙打馬退回，向著己方大軍退去。奡見到蔡成吉退回，又察覺到他神色很不自然，久經沙場的奡自然是得知了蔡成吉有所異樣，雖然不知道這種異樣的原因，可他卻絕不會放過這難得的追擊的機會！
“追！”奡下令，一眾扈從騎兵跟著奡直接追在了蔡成吉的身後，那些北莽士卒見到這種狀況，哪裏會任由這些涼州騎兵就這麽追著他們的皇帝，自然都上前阻攔，可是這些阻攔在這些騎兵前方的這些北莽士卒哪是這兩種扈從騎兵的對手，卻是若砍瓜切菜一般被這些扈從騎兵直接碾壓而過，將這些北莽士卒紛紛斬於馬下。
隻是這些阻擋雖然無力，可是仍然有著那麽一絲的作用，這隊涼州扈從的速度已經略微的弱於蔡成吉胯下的戰馬，兩方的距離也逐漸被拉開！
“勁弩準備！”奡命令一聲，扈從騎兵直接自身後拿出了手中的勁弩，朝著蔡成吉發射而去！
颼！颼！颼！
一陣弩矢掠過，卻是被那蔡成吉紛紛躲過們雖然他此刻的神智已經有些許的不清楚，但是久經戰場的他還是很靈巧的避開了這些自背後而來的弩矢！
“裝填!發射”奡再次下令，另一陣弩矢又是激射而出，卻依然被那蔡成吉躲了過去。
“裝填！發射！”而就在第三波弩矢射出的時候，弩矢雖然未至，可是那蔡成吉卻直接自戰馬之上直接跌落，這陣弩矢卻射空了！
“父皇！父皇！”不知何處趕來的蔡京直接平了蔡成吉的身旁，直接將蔡成吉拉起，放到了馬背上，讓他不至於被那迎麵而來的馬蹄踏傷，手中卻是直接將一枚弩矢直接插入了蔡成吉的後心，一陣鮮血直接流了出來。
“父皇！父皇！你怎麽了啊！”蔡京喊著，臉上浮現出悲戚的神情，“給我攔住他們！攔住他們！我帶父皇回營醫治！”蔡京對著蔡成吉一眾護衛喊道。
“諾！”那些護衛答道，眼中卻是已經布滿了血絲，他們沒看到蔡京的一些列動作，卻是直接見到了插在蔡成吉身後的涼州製式勁弩的弩矢，當即紅了雙眼，仿佛不要命一般，向著奡那隊扈從騎兵直接發動著攻擊。
而奡和他的扈從騎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下了一跳，明明弩矢就沒有射中著蔡成吉，為何他一被扶起來，這身上便直接插入了這枚弩矢？
可是戰場上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們多作考慮，當即各自低擋著迎麵而來，如同瘋了一般向著他們發動著進攻的蔡成吉護衛，這次追擊已經使他們略微陷入了北莽軍隊的包圍之鄭
蔡京向著後方疾馳，馬背上的蔡成吉屍體已經開始失去了溫度，可是這蔡京卻是害怕這蔡成吉死不到，不是用手將那枚弩矢插的更深，鮮血也隨著每一次弩矢的插入而汩汩流出，隻是這流出的鮮血的顏色卻越拉越深。
到了營帳之前，蔡京跌跌撞撞的下了馬，臉上焦急的神色顯而易見，卻見他急忙將蔡成吉抗下了馬背，直接向著一個營帳中衝了過去。
“醫師！醫師！快！我父皇受傷了！”蔡京喊道，聲音中已經有了一絲歇斯底裏。
那營帳中的醫師見到受贍乃是他們北莽的皇帝，卻是急忙著急北莽軍中全部的醫師，直接上前查看。
那年老醫師用手摸了摸蔡成吉的脈搏，不由得歎了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大皇子！沒必要可！陛下已經駕崩了！”
聽到這話，蔡京眼中上過一絲喜色，隻是這抹喜色很快便被他掩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憤怒和歇斯底裏，揪著那年老醫師的衣領喊道：“你什麽！你快點救治父皇啊！不然我就把你們全殺了！”
“大皇子息怒！陛下已經死去多時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來啊！大皇子若想殺了老夫，那便動手吧！”那年老醫師道，眼中滿是無奈。
“不會的！不會的！父皇還要帶領北莽入主中原的！父皇不會死的！父皇不會死的！”蔡京鬆開了緊握著那醫師衣領的手，跪在地上痛苦的道，雙手不斷的揪著自己的頭發，淚水卻也已經流了下來。
“唉！”那年老醫師歎了一口氣，又是搖了搖頭，示意其他幾個醫師和他一起離開，在這營帳之中，卻隻有死去的蔡成吉和那大皇子蔡京。
“父皇啊！父皇啊！你睜開眼睛啊！我們北莽不能沒有你啊！”營帳之中，不斷傳出蔡京的哭喊之聲，可是營帳中的蔡京的臉上卻是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