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香爽的毛巾
我沒想到薑天天能來,這段時間,她在我視線中的出鏡率比較高,在局裏、教導大隊多次與她相遇。或許是由於上次短暫的對話,讓我們之間的
尷尬係數,降低了不少。
而此時此刻,薑天天竟然還站起身來,輕盈地走到了我的麵前。她今天打扮的很隆重,像是個等待出閣的新媳婦。紅妝素裹,分外妖嬈。一雙淺
色的高跟鞋,踩出了天底下最動聽的旋律。以至於在刹那間,我覺得這是春天的腳步。
我眼睛的餘光發現,因為薑天天的靠近,楊麗娜的身體禁不住蠕動了幾下,眼神也跟著詫異、迷離。她輕輕地笑了一下,分不清是悲是喜。
我嚐試讓自己從容些,再從容些,於是拿拳擊手套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身體隨之跳躍起來。薑天天站在我的麵前,衝我一笑。
我言不由衷地問:你怎麽來了?
薑天天道:我來看你贏。
我心裏湧進了一股特殊的情愫,幾乎是遲疑地追問:你希望我贏?
薑天天點了點頭:色騰累。
我一時沒能明白薑天天說了句什麽,悟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這竟然是一句英語,意為:當然。
在我的印象中,她已經好幾年沒用這種穿插英語的方式跟我說話了。乍一聽,還真覺得有些親切。我記起了當初在學兵隊,薑天天為我送金嗓子
的情景,不由得萬般酸楚,湧上心頭。那是我永遠無法忘卻的記憶。
連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麽一下子變成了一個癡情的角色。麵前這個曾經深愛過我的女人,竟能給我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記。
我笑說了句:我能贏嗎?
薑天天道:YOUCANDO。至少在我心裏,你會是冠軍。
我聽不懂她這句話的含義,隻是笑笑,然後抬臂擦了一下臉頰,掩飾住臉上的些許尷尬。
這時候薑副團長緩緩地走了進來,看到薑天天正在跟我說話,他失聲地咳嗽了幾下,喊道:天天,過來過來。
薑天天變成了一下乖孩子,衝我點了點頭,然後扭身去了父親身邊。
楊麗娜目送薑天天的身影走過去,極不自然地一笑:她越來越漂亮了,不是嗎。
我詫異地瞧著楊麗娜,瞧出了她濃濃的醋意:你不也是嗎。
楊麗娜搖了搖頭:我自歎不如。看的出來,天天她還,還喜歡著你。
她這一句話攪亂了我的心,我用眼睛迅速地掃瞄了一圈兒周圍,放低聲音道:麗娜,不要開這種國際玩笑好不好?
楊麗娜揪弄著耳垂道:我沒跟你開玩笑。女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我敢肯定,天天仍然對你念念不忘。如果,如果你還喜歡她,不妨——
我打斷她的話,想說一句‘好馬不吃回頭草’,卻又覺得這樣一說是對薑天天的褻瀆,於是改口道:不要亂說。薑天天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了。
你這樣一說,容易引起誤會。
雖然嘴上這樣說,我心裏卻是五味翻滾。今天,兩個在我軍旅生涯當中最重要的女人,都相繼過來。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真的是來給我加油助威
的,但是我的確感覺到了力量。這種力量,或許來自於回憶,或許來自於憧憬,更有可能來自於遺憾。
如果說楊麗娜是我軍旅生涯中的初戀,那薑天天也算是我整個人生中的初戀。自從我李正正式成為男人開始,我一直隻是把女人當成是供自己享
用的玩具,閱女無數,但是沒有愛情,更不用談什麽初戀。是薑天天,第一次讓我感受到了初戀的酸甜苦辣。那種感覺,讓我終生難忘。
愛,是很糾結的東西。
同時也是很神奇的一種東西。
正在陷入遐想之時,衝我們又走過來一個人。
是呂向軍。
呂向軍是這次比賽邀請到的重要嘉賓,作為A首長處炙手可熱的王牌特衛,他從來沒有消停過。
今天也不例外。
呂向軍徑直走到我和楊麗娜跟前,輕蔑地望了我一眼,先是抬臂和楊麗娜打了個招呼,隨後一撫自認為很瀟灑很飄逸的發型:李正,好好準備你
的比賽。
我對他沒有絲毫好感,因此生硬地答了句:不關你的事,呂秘書。
呂向軍皺眉道:好心當成驢肝肺。李正,不得不提醒你,以後見了上級,要學會尊重。
他竟然說出這種話。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總是自覺高高在上,想要所有的人都尊敬他,崇拜他。他還躺在自己的功勞薄上睡大覺。
趙龍不失時機地走到了呂向軍跟前。這兩位在特衛局甚至是全世界掛上號的王牌警衛,用眼神進行了一番特殊的交流之後,趙龍率先開口:呂大
秘書,看起來你總是對我老鄉有所成見。
呂向軍裝瘋賣傻:你老鄉?哪個是你老鄉?他,李正?
趙龍沒正麵回答,甚至幹脆將呂向軍晾到一邊,走到我麵前說道:李正,馬上就要開始了,記得昨天我說的話。
我點了點頭。
呂向軍吃了閉門羹,眼睛直盯著趙龍,簡直是羨慕嫉妒恨。如果說在特衛局還有一人能讓呂向軍敬畏,甚至是嫉妒,那便是趙龍無疑。
楊麗娜抱起了胳膊,催促我說:準備一下吧,就要上場了。
話音剛畢,局領導們有說有笑地走進了體育館。
這也就意味著,上午的決賽,正式拉開序幕。理所當然地,付副局長在開始之前,發表了一番激情洋溢的講話。隨後裁判員走到擂台之上,擂台
外啦啦隊開始揮錘敲鼓,掌聲雷動。
這次決賽搞的還挺隆重!
第一場,由我對決一大隊的少尉軍官範曉輝。
範曉輝與我體型相仿,但卻略比我高出兩三公分,皮膚也要比我黝黑一些。我之前目睹過範曉輝的比賽,他以勾拳和擺拳見長,偶用膝肘,很明
顯練過泰拳。
我當然不敢小視,與其久久對峙,雙方隻是做好攻防姿勢,卻誰也遲遲沒有主動發起進攻。
僵持了十幾秒鍾,我率先擊出一拳,打破了平靜。
範曉輝靈活地躲閃開,揮拳反擊。我們很默契地糾打在一起,忽近忽遠。但我一直不遺餘力地控製著不讓範曉輝有使用勾拳和膝頂的機會,用猛
烈的進攻,為自己爭取時間。
一記平彈踢奉上,範曉輝微微退了一步避讓。我趁機一個轉身,以側擺腿朝範曉輝頭部擺了過去。
範曉輝一扭頭,我的右腳擦著他耳邊呼嘯而過。
或許是他意識到我不容小視,開始加大防範力度,同時伺機近身,使用橫擺和側勾拳反擊。
第一局,我們二人不分上下,互有所長,接近平局。
到了第二局,範曉輝搶過了主動權,率先近身攻擊,連續的強拳利肘,一時間倒果真讓我有些猝不及防,以至於被他逼至圍繩處。他沒有給我喘
息的機會,手腳並舉,犀利而敏捷地發起一輪又一輪的攻擊。
其實我與範曉輝之間的對決,是一個矛盾點。也許我手氣太差,抽簽的時候,我抽到了兩個連續的場次。也就是說,在我與範曉輝較量完之後,
還需要跟七大隊的蔣文濤對台。這也就意味著,我既要保存實力,又要盡快結束與範曉輝之間的戰鬥。這本身就是一個矛盾。
然而我沒有時間多想,以逸待勞了須臾,第二局已經進入到中間階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在範曉輝繼續施展連續轟炸的時候,我找到一個空當,降身猛擊範曉輝小腹。趁他被擊退之餘,我又連續施展強有力的腿法,接二連三地擊中範
曉輝。
我沒給他留下喘息的機會,一鼓作氣,在第二局臨近結束的時候,用一記高鞭腿擊中範曉輝頭部。
範曉輝倒地,十秒鍾之內沒能爬起來再戰。
這也就意味著,我初戰告捷。
而實際上,雖然隻和範曉輝戰鬥了兩局,但是我能感覺到自己體力上的巨大消耗。
在裁判高舉我的雙手,宣布我勝利之時,全場掌聲雷動。
我粗喘著氣走下擂台,一股好聞的香氣將楊麗娜送到我身邊,一條清涼香爽的毛巾,一下子搭在了我的臉上。
楊麗娜為我擦汗。
我很意外,但也很感動。覺得疲憊快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激情。
楊麗娜還從身後亮出了一瓶營養快線,遞過來。我口渴的厲害,倒進嘴裏咕咚咕咚喝進了一半。
我說:謝謝你,麗娜。
楊麗娜笑說:咱倆還客氣什麽呢,小毛賊。
我宛然一笑。且聽楊麗娜接著道:打的挺好。如果再打敗那個七大隊的中尉,你就是冠軍了!
我攥緊了拳頭朝空中一揮:但願吧。
哨音很快響起,主席台上傳來了付副局長嘹亮的聲音:下麵進行第二場,李正同誌與蔣文濤同誌。這一場我們應該非常期待,如果李正還能勝出
,也就意味著,李正直接晉為冠軍,而蔣文濤與範曉輝,則還會有一場爭奪亞軍之戰。下麵,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李正,蔣文濤上場。
我衝楊麗娜點了點頭,扭身瞧向擂台的過程中,我眼睛的餘光,掃瞄到了坐在不遠處的薑天天。她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身體不停地往上欠,
仿佛想站起來。
我振奮了一下精神,翻上擂台。蔣文濤幾乎與我同時翻了上去。
蔣文濤,很結實的一個年輕軍官。在此之前,我曾多次聽說過他的故事。他曾是地方上的散打王,現在是七大隊的訓練尖子,拳術精英。
在某些程度上來講,單從外形和氣質上來看,他就是一個很難對付的角色。至少,他比範曉輝要難對付的多。
對峙須臾,隻待裁員發出戰鬥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