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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境影命緣之天緣

  “我的結局?我的定數?這是劫數還差不多!”寧天緣自娛自語道,“我不信,我不信,我偏不信這個邪!”


  說道最後,寧天緣一聲吼了出來。


  話音還未落下,玄鶆隔空又是飛來一掌勁氣,將剛剛爬起來的寧天緣又打倒在地。


  “噗!”寧天緣先是一口鮮血從嘴中溢出,後又感覺自己五髒六腑在這一掌下疼得鑽心。


  他咬緊牙關,又一次不屈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答應,師姐,要、要和她在一起的!我不能倒下,我也不能死在這裏。”寧天緣捂著胸口,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也像是說給玄鶆聽的。


  玄鶆麵對寧天緣的話,無動於衷,“情劫身陷,大道難成。終究是你的命數。”


  寧天緣對玄鶆這冠冕堂皇的話,一聲冷笑。“要我束手就擒,等著被你血祭,你別做夢了!動手吧!”


  “以卵擊石。”玄鶆道人睜開眼睛,一道冷冽地目光如同洞穿了世間所有的一切,看的寧天緣全身打了一個冷顫。


  “有種我們單挑!”寧天緣道。


  玄鶆道人雙袖一甩,“我堂堂雲影峰的峰主,難道還要受你一個‘祭品’的威脅嗎?”


  “你!”寧天緣氣的跺腳,卻拿玄鶆沒有辦法,“可惡!”


  玄鶆道人也不和寧天緣計較著口舌之爭,手中掐著口訣,那玉蘭方盅便繼而放出了,血口白蘭,朝中寧天緣襲來。


  而其他玄溟教派的弟子,此刻都躲到了邊上。有峰主師尊在,自然不用他們動手。全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看著寧天緣是怎麽一步一步地命喪玉蘭方盅的血口白蘭之下。


  在寧天緣的記憶裏,身為雨嚎的自己,很少會去雲影峰,而雲影峰的弟子每次見到,也都是一臉的無情,全然沒有任何的表情顯露在臉上。


  他曾經問過玄鯨道人,而從玄鯨道人的回答中,寧天緣知道了,原來,天街一脈修煉的心法和他們聖影峰是不同的。聖影峰修煉的是,玄溟教派第二任教主玄燕帝君·玄武雲瀾,所創的“雲瀾聖訣”,配合的劍法,便是落英玄燕劍法。


  而天街一脈,則修煉的是玄溟教派創教真人·玄武星夜遺留的半部仙訣——“暗空神訣”,據說,此心法奧妙絕倫,而且遠在“雲瀾聖訣”之上。雖然隻有半部,打不到完美,但是天街一脈卻用劍法彌補了心法上的不足,創了一套與落英玄燕劍法向媲美的劍法·玄穹貫霄劍法。


  練了此劍法,會先後斬斷欲情之感,斬斷善惡之念,斬斷仙凡之別,達到化境。


  故此,雲影峰的人,缺少了人情世故的俗氣,多了一道超然世外的仙氣。


  但是,此刻,這些人,如同是沒了靈魂的行屍一般,麻木而令人心寒。


  憐憫?同情?全然沒有,難道強者就是這般無情嗎?

  若是如此的強者,我也覺得不會苟同的!其次,便是奮勇抗戰,不要以為敵人會因為你是弱者而憐憫你,也不以自己是弱者而放棄抵抗,勝利往往掌握在最後一刻的決勝之際,然後,在自己成為強者後打造一個肯憐憫它人的世界!

  寧天緣憤然奪過了其中一名弟子的佩劍。朝著玄鶆,一步一步地走去,是那般堅定而又蕭逸。


  “今日,我便作為聖影峰的弟子,領教一下雲影峰峰主的厲害!”說著,使出了落英玄燕劍法。雖然他還沒有學習雲瀾聖訣,但是作為寧天緣的自己,運用無極神功來配合落英玄燕劍法,又有何不可呢!

  抽劍,回身,似如劍影般瞬息鞏固。那血口白蘭,也隻是一件一擊必殺之物罷了!

  落英玄燕劍一式·散華蒼影!

  人落花落,定當取他人性命,隻見寧天緣輕輕撫了撫劍刃,麵容閃過一道淩厲的劍光,待他一個劍刃過去,風卷雲散,血口白蘭被攔腰斬斷。


  誰知道,斬斷之處,又重新長出了新的來,將一分二的血口白蘭又重新連接了起來。


  寧天緣見狀,不慌不忙,使出了第二式!


  落英玄燕劍二式·燕回緋葉!

  劍影直入,刺入之時,無人能擋。


  朝著血口白蘭的那張花蕊形狀的大嘴,一劍刺穿!

  血口白蘭卻好像沒有任何的事情,花蕊狀的利齒,突然變成了細長的管子,直接插入了寧天緣的胸口。


  寧天緣沒有想到自己貼近這血口白蘭,反而直接麵臨了它的正麵攻擊。說時遲那時快,寧天緣果斷棄劍遠跳。


  飛身而下,隻能勉強立定,胸口被那血口白蘭刺出了七八個血窟窿。天緣正要站起來,卻發現身體仿佛中了麻藥一般,酸麻無比。


  “有毒!師叔你還用這種伎倆嗎?”


  玄鶆道人一臉鄙視地看著寧天緣,搖了搖頭道,“螻蟻,無需多言。”


  “嗬嗬。”寧天緣隻道自己算是看清了玄鶆的真麵目,奈何自己如今分身乏術,而玄闔晚秋卻還留在雲影峰上。就在之前,玄鯨也因為自己的弱小,而不能為其分擔,導致他身先士卒,泯滅在了玄關廟前。一念及此,頓時讓他痛心疾首,悲憤自己的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寧天緣也有過,如今在這環境裏,他作為寧雨嚎又重新感受了一遍了。寧天緣淒淒一笑,還是踉踉蹌蹌地爬起來了,毒氣之痛,溢血之痛我都經曆過了,隻是這心痛,卻還是這麽的真切如新?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這樣就要結束了嗎?不,我還沒有搏一搏。


  俗話說得好,置之死地而後生。我還有機會。我不能放棄。


  死地,後生?我們還能再見的,不是嗎?


  寧天緣好像想到了什麽,突然,一個強大的信念從寧天緣的心中油然而生。


  他做了一個決定,一個讓他能夠對抗玄鶆的決定。


  “玄鶆,我做鬼也不會求饒的!”寧天緣大喝一聲,他右手作刀身,將全身的真氣都貫入右手之上,接著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猛然地插入了自己的心髒。


  “額!”寧天緣感受到了自己心髒被自己洞穿的那一刻!

  刺痛,隻是須臾。無覺,仿佛橫亙了他一生。


  那一刻,他覺得世界仿佛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玄鶆驚訝之餘得意的神情。


  那一刻,他好像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又出現在他的眼前。


  下一刻,他的世界,隻剩下了黑暗,如同沒有星月的夜空。
……

  他記得,他是被師父撿回來的。這是師姐偷偷告訴他的。師父從來都不說。


  師姐說,他是在永寧被師父撿到的,那天天色灰蒙蒙的,師父本來是要去木瀆的,但是因為下雨,所以在永寧留了一夜。那天夜裏,雨很大,但是一個嬰兒的哭聲更大。


  師父被這嚎啕大哭的聲音動容了。師姐說,那時候,師父想到她,所以動了惻隱之心,出門查看。發現了被扔在一處屋簷下的他。


  一身無遮,隻被一襲破竹席卷著。他的啼哭仿佛隻有師父聽起來是那樣的令人心酸,令人憐憫。師父不忍心他就這樣無人問津,自生自滅。便將他帶回了玄溟。


  師父覺得這是“天緣”。便沒有將自己的姓用在他的身上,而是領取了他字。


  因為他在永寧之地被師父見到的,所以,師父便從“永寧”中取了“寧”字,當做他的姓,撿的時候,天降大雨,而他的哭聲也是成就了他們師徒情分的“因”。


  所以,便給他取名,寧雨嚎。
……

  寧雨嚎,寧天緣。天緣,就是寧雨嚎的因果?


  寧雨嚎便是“天緣”?

  這是冥冥注定的事情嗎?


  這魍魎幻境是在演繹我的因果輪回嗎?


  沙暴蛇牙,你回答我!

  怎麽現在你不說話了?

  那道光是什麽,怎麽會有銀光?

  為什麽這道光這麽的刺眼,啊!……

  “啊!”寧天緣猛然地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了他預料到的情景——兩個嫵媚動人、沉魚落雁的女子站在了他的身側。


  其中一個蒙著薄薄的輕紗的女子,滿含抱怨地眼神盯了他一眼,“你還真是嚇了我們一條呢!我都以為你死了呢!”


  “嗬嗬,假死而已。不然怎麽引你們現身呢!”寧天緣苦笑道。這兩人便是芸又和綏影。


  “我們可是妖狐呢,你還和我同流合汙?”芸又語氣哀怨,似乎有意問之。


  “今非昔比,你比他們更懂人情!”寧天緣不得不承認。


  “這句我愛聽。”芸又笑了笑。隨後和綏影齊齊地看向了祭台之上的玄鶆道人。


  玄鶆道人似乎早就預料了突如其來的變故,氣定神閑的說道,“恭候多時。”


  “你知道我們要來?”綏影皺眉道。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玄鶆饒有深意的說道,“既然來了,就別想著再躲回去!”


  “那可由不得你。我們姐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算老幾?”芸又銳氣不減,絲毫不玄鶆的話語所震懾。


  和綏影皆是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就憑你們?”玄鶆看了芸又和綏影,眼中充滿了蔑視。


  “就讓我們來領教一下你的玉蘭方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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