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境影命緣之聖影
寧天緣聽了玄闔晚秋的警告，才反應過來，趕忙扯手，立在一旁，“師姐， 我無禮了。”無足無措之間，從寧雨嚎的身份中清醒過來。
旁人若是細細打量，就會發現那少年其實還洋溢著一臉幸福氣息哩！
寧天緣不知道自己還會有這樣的變化。自己心裏明明有喜歡的人了，但是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對玄闔晚秋，產生想法。這種是我非我的感覺，就像是剛進入幻境時候一樣。一個叫做舜雪的女子叫喚著自己“哥哥”。很像天雪，但是天緣在隨後的日子裏自己思量，知道，那不是天雪，而是另外的一個人。
而且，在壓雲江叫自己“黑郎”，肯定叫的不是天緣“寧雨嚎”這個身份，而是舜雪口中“哥哥”。這就解釋了火狐當天的話。但是火狐最後那句“共享那地湧金蓮的妙果”，卻又告訴他，火狐知道他不是她口中的“黑郎”，為什麽還要這樣叫自己呢？
自己的記憶中混著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又有著兩個人的身份。其中一個人的記憶又會因為在玄溟教派這個地方和特定的人接觸，就會回憶起相連的記憶，真是不可思議。比如說，玄闔晚秋。其實天緣說不清這無中生有的強烈執念是怎麽回事，但是作為寧天緣的話，可以肯定的說，對這玄闔晚秋是沒有半分的非分之想。
可是自己在和玄闔晚秋接觸的過程中，鬼使神差地就會被帶入為寧雨嚎，那時候，自己不再是寧天緣，還是玄闔晚秋的師弟——寧雨嚎。一個心中居然對這玄闔晚秋有著十年之久的戀慕之情的18歲少年。
這種似是而非的情感和自己的情緒交融在一起，有時候讓寧天緣有些神智迷離了，苦惱是其次，自己仿佛就這樣順其自然的越陷越深。
他有點不明白火狐這個幻境是為了什麽？
一時間，他的眼神，有些迷離。
迷離深遠地，似是要越過眼前的聖影峰，仿佛那裏，有著他在意的東西。
……
湧泉竹林位於聖影峰旁兩三裏的山澗中，這裏寒氣逼人，峰頂常年積雪，厚三尺。
“哎！雨嚎！你在看哪裏呢！這麽走神，枉費我又施展一次給你看，你還如此走神。限你三個時辰，必須學會。否則，就別怪我不照顧你了！”
一聽此話，寧天緣知道自己失態，立馬換了副麵孔，向這楚楚動人的師姐嬉笑討饒，“師姐，我錯了。我保證在三個時辰內，練好‘掌中雲頓’！”
“你要感受體內氣血的運動，將其凝聚於手掌間。貫心於脈，氣通任督，走奇門。心不靜，何以運氣？”玄闔晚秋還是心慈手軟，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運氣，寧天緣可是練了好幾年了。隻不過受到了煞氣侵體之後的後遺症，始終沒有突破真武氣境罷了。說來也奇怪，身處在這裏，自己的真武境界居然渾濁一片，無法定界。雖然無法定界，但是真氣的運行之順暢，是自己不曾擁有的。估計還是托“寧雨嚎”的福吧。
寧天緣隻是心神稍稍一收，便是在掌心孕聚了一方雲團。雖然比玄闔晚秋搓出來的雲團要小上那麽一些，但是也是能夠交差了。“師姐，晚秋，晚秋，你快看，我一下子就練成‘掌中雲頓’了”語氣幸喜，歡呼雀躍。隨後還不忘逗逗她，躍到她身側，耳畔輕語，“你教的真好！”
“你天資本就不差，隻是疏於勤苦。隻是這麽一點碗口大小的雲團，不要自鳴得意了。”玄闔晚秋也沒有想到，寧天緣這麽快就搓成了雲團，但是為了不讓寧天緣驕奢淫逸，自傲自大，不免教誨道，然聽了寧天緣最後補上的那句，嬌嫩的麵容頓時緋紅成花，說不出的嬌豔欲滴。
寧天緣見狀，也是心花怒放，竟一把拉過玄闔，帶著她，飛躍上了一棵粗竹，站在了站在了竹竿上，置身在湧泉竹海裏。
寧天緣遙望著“聖影峰”，說：“原來站在上麵，才知道，湧泉竹林也有一番妙境。”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這麽看著竹林。感覺是不一樣了。”玄闔晚秋的手還被寧天緣拉著，本來很是害羞，但是當寧天緣說到湧泉竹林，注意力也被吸引過去，不由地隨聲附和道。
“晚秋，你的誌向是什麽啊？”寧天緣回過頭，看著玄闔晚秋。
“爺爺告訴我，玄溟教的未來聖女，必定要主張玄溟大統，位登仙境。成了仙，就可以俯視蒼生，守護一方天地了！”
“這不是你的誌向，是你爺爺的誌向。你的呢？”寧天緣道，“不會是想平平安安的待在村裏？”
“哎，這樣無欲無求的想法我倒是想，但是可能嗎？”玄闔神情淒然，轉而反問。
“自然有目的，自然不是無欲無求。本來我還想說.……”寧天緣別過頭，看向竹海。
“還想說什麽？”玄闔晚秋見寧天緣欲說還休，不免好奇心起，遂而追問。
“你若有心意，我們若成了仙，你拋了聖女的念頭，和我去做個逍遙仙，平安自然不在話下，還自在快活哩。”
玄闔晚秋聽著寧天緣說的離譜，嚇了一跳，忙從他的手中將手抽出來，忍不住碎了一句，“誰要與你做逍遙仙，你真是癡人說夢。呀……”
誰知，玄闔晚秋話音未落，腳下一滑，眼看著就要掉下地去。
情急之下，寧天緣大手一揮，將她攔腰抱住，語氣懶懶地說道，“你說癡人是癡人，誰叫我癡心一人呢。”
玄闔晚秋抵不過寧天緣輕薄之話一波接著一波，芳心亂顫，情不自己。“你怎失憶以來，變得如此油腔滑調了？快放開我！”
寧天緣目光一凝，幽幽地看向聖影峰，道，“我找到誌向了吧。”
玄闔晚秋也忘了掙紮，接話續問道，“誒對了！你的誌向是什麽啊？”
寧天緣突然一轉頭，看向懷中的玄闔晚秋，狡笑道，“坐擁懷中人。”
玄闔晚秋聽了，心房失守，喜不自持，不敢去看寧天緣的直視，口中求饒，“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寧天緣見玩笑開得有些過頭，也是點到為止，不再挑逗這個師姐，神情一正，指了指雲影間的一片山峰說道。“我的誌向就是征服那裏！”
玄闔晚秋一聽此話，朝著他所指的聖影峰看去，瞠大了眼睛，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師弟，你瘋了嗎！你想征服那裏，要知道，那裏可是連爺爺都不敢輕易登臨的啊！”
那少女說得固然無錯，聖影峰，在恒久以前，被叫做五聖峰。原來是五座獨立的山峰，但是在某一日，天地動蕩，日月無光。之間從雲海之上墜下一道藍光落入五聖峰的中間，五峰聚合為一，藍光遁去。故此五聖峰變成了一峰。玄溟教派執掌北冥山以來，認為這道藍光乃是仙聖先賢之大能者所釋放出來的大神通，為此將五聖峰改名成聖影峰。
而聖影峰最高處，名為蒼極之巔，足足貫穿了貫穿了雲海和大地，蘊含著天地的位階之力，要爬上去征服它，除非是玄仙巔峰境界。
“玄仙嘛？”那少年歎了歎，眼神又再一次呆滯了：“總之！我的誌向就是那裏！”
……
白駒過隙，歲月蹉跎。
如是又是一月過去。
天空早已被光日籠罩了，而竹林中那覆蓋的雪層卻也化作了一縷清水貫穿於整片湧泉竹林。
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在竹林中窅窅翳翳。
“啊！師姐，你的劍法好生俊秀，就像是仙子在翩翩起舞。”
“你，你又取笑我是不？”那少女步伐簡直神速，手中竹枝如劍會使，卻是分外雷厲風行。竹枝的尖頭一下子抵在了對方的脖頸之處。
臉上雖有暈色，手上卻是一點不含糊。
少年隻是嘿嘿憨笑，將竹枝尖頭緩緩剝開，對著少女便是一臉逢迎，“師姐，這是說的什麽話，我說的句句屬實，字字珠璣。怎麽會是取笑呢？”
少年身形一動，便移到了少女的身邊，猛地嗅了一下少女青絲秀發飄逸出來的少女芬芳之氣。笑容依舊，“我心疼師姐還來不及，怎麽還會心生取笑呢？”
少女被少年湊得太近，不由地麵色緋紅，如遭羞辱，出言辯駁，“你，你這小子就喜歡欺負我。還說不是。練劍就練劍，你湊這麽近幹嘛？”
“劍中有真意，意中有佳人。不免湊的進了些，晚秋你可別在意啊，我立刻退回去。”
聽了這話，少女紅頰若桃，粉嫩如水，嬌豔更甚，不由地心神迷離，隻等他退回去，免了自己的尷尬之境。
此少女便是玄闔晚秋，而少女便是寧天緣化作的寧雨嚎。
那少年倒退幾步，眼神卻一直留在玄闔晚秋的身上。他喜歡看自己的師姐害羞的樣子，那樣子就像是春風拂麵，舒爽愜意。
見玄闔晚秋，已然心緒飄忽，不能專心練劍了，便自告奮勇的提議道，“師姐，這落櫻玄燕劍法我給你舞一遍，你且一旁觀賞一番。”
說著，少年竹枝一提，橫空如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