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紅霧森林
山崖上。
“那個小鬼掉下山崖了,怎麽辦?”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
“現在不好找,隻能明天去崖下找吧。”另一人接話道。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先把這女娃帶回去再說。”又一個說道。
三個黑衣人剛準備離開,一道黑影從林中劃出,閃了過來,三人還沒有反應招架,一道金光瞬間飛閃而過,身子就疲軟地倒地了。
而寧天雪原來在黑衣人手中,現在卻已經被這個黑影攔腰抱起。
“如此作惡,還是讓我超度你們吧!”黑影話音還沒有在空氣中散去,卻已消失在岐山茂密的叢林中。
夜靜天明。
“啊!“寧天緣在夢到自己的妹妹最後的那個眼神的時候,一下子驚醒過來。一下起身,扯動了傷口,便是一陣電流擊過。天緣一下子清醒了大腦。
這裏有一條五丈寬的溪流,清澈見底。昨晚,天緣便在這溪邊睡了一宿。睡眼惺忪的他,走下水中。溪流隻沒過膝蓋。天緣便在溪水中,洗了一把臉,接著清洗了一下傷口。將滿是汙血的衣服脫下來,在溪水中濯洗了一番。衣服中的汙血溶解在水中,淡淡的血絲在水裏化開,像一張緋紅色的漁網。也許是血腥味吸引了溪水中的青蝦。幾隻青蝦在這紅色的漁網中來回遊動,靜止。天緣的肚子早已餓得打鼓。看到這幾隻送上門的蝦仔,那有放走它們的道理,便是捉來吃了。隻捉住三隻,其他的嚇得溜之大吉了。
這時候,天空中飄來一聲怪叫,如同嬰孩兒的啼哭。寧天緣警覺地朝天空瞭去——一隻鳥正在天空中盤旋,然後朝著他襲來。
寧天緣定睛而視,一隻長的像老鷹,有著赤紅色的喙和火焰般紋路的羽翼的怪鳥。寧天緣慌忙跑上岸去,想借著林子的濃密,躲過怪鳥的攻擊。隻是在匆忙奔跑中,不慎摔了一跤,那隻怪鳥已然他俯衝過來。
寧天緣急中生智,連滾著數圈躲過了怪鳥的攻擊。心下也是著急的想著對策。這個林子奇怪至極,林子中升騰著淡紅色的霧氣,晝夜分明,濃稠不散,讓人著實不辨方向。時下,寧天緣也隻能硬著頭皮往霧氣深處跑去。而身後,那隻怪鳥依舊緊跟著他,準備發動第二次奇襲。
穿行在霧氣中,寧天緣沒有想到自己會一腳踩空,順勢前傾,伏在了地上。
眼前是一片平緩的凹地,這裏居然還有一種長得和丹頂鶴類似的鳥,不過確實白首赤羽。心下正是好奇。又聽到一聲嬰孩兒的叫聲,那群白首赤羽的鳥兒一聽到嬰孩兒的聲音如近,就齊刷刷地揮翅而飛,又嚇了寧天緣跌坐在了地上又慌忙起身。
寧天緣看到怪鳥再次向自己俯衝過來,慌忙後退,四下環顧,想這個防身的東西。就在怪鳥快要靠近之際,眼疾手快,捎起身邊一塊尖石,猛地向著怪鳥刺去。一股鮮血從怪鳥的身上湧出。
那怪鳥一陣尖銳的嘶鳴,那血濃稠的濺射到寧天緣的臉上,滾燙的血液順著臉頰滑下,流過脖子,滴在洗過後還留著血印子的滾了衣服上。這鮮血流經嘴角,滲進了他的嘴裏。天緣感覺這血似乎有著魔力一般,誘惑著他,讓他有一種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它吸食的想法。
這血仿佛賦予了他無限地野性的力量,讓他像一頭野獸一般,凶猛地反撲那隻怪鳥,反將怪鳥按倒在地上。在用尖石開出的傷口那裏,貪婪著吸食著它的精血。這血奇妙的就如同玉露瓊漿一樣,回味甘醇,還有一種仿佛墜入雲端的飄渺之感,讓天緣不能自拔。怪鳥在天緣的嘴下,叫苦不迭,拍打著翅膀。沒過多久,力漸甚微,沒一會兒就斷了聲氣,結果就這樣反被吸血而死。
話說,寧天緣吸完怪鳥的精血之後,精神大振,身體也是有了些力氣,身上的傷痛感有所減輕。但是他就是不敢想象剛才的一幕,自己會有如此瘋狂嗜血的舉動。隻是那精血的味道還是讓他有流連忘返的些許興奮。
接著兩日來,寧天緣就靠著吃著這怪鳥的屍體和吃一些青蝦填飽肚子。他還是分不清哪些野果可以吃,哪些有毒不能吃。幸運的是,天緣在勘察周圍環境的時候,發現在凹地邊上不遠,有一個瀑布,後麵有個小石洞,可以藏人,晚上睡覺可以不用擔心灰狼和怪鳥的襲擊了,可以安全些。
有了安全住所,寧天緣便想著怎麽離開這個林子到外邊去。
翌日傍晚。
寧天緣如常到溪裏捉蝦吃,卻聽到有人聲竄動。心裏一陣悸動,抿了抿嘴,悄悄上岸,躲在一處自己臨時休息的草垛叢裏。
“春哥,我們這麽找下去不是辦法啊“一個黑衣人說道。
“是啊,春哥,我們在這梧桐穀外圍搜了三天了都不見那個小鬼的蹤影,那小鬼會不會已經被野獸吃了啊!“
“指不定就是被吃了。不然的話,那個小鬼便是往林子中央逃了去。這個梧桐穀的瘴氣不是我們可以受得了,何況是那個小鬼呢。而且林子中多是猛獸,想來也是極危險的。那個小鬼必死無疑啊。“另一個黑衣人說道。
“這霧氣怎麽會這麽厲害?“
“我早年曾經聽說過,這裏好像有什麽珍寶,曾經吸引不少人來探寶,但是很多都死在了這個霧氣下。這裏生長的梧桐樹,叫做血梧桐。每天夏季就會落葉,然後落葉因為這穀中的溫濕產生了一種淡紅色的霧氣,彌漫在林子裏。“
“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裏叫做梧桐穀,看來是一個山穀啊。寧天緣心裏默默地尋思著。原來溪邊就是邊緣,可 是我怎麽即使找不到出口呢?既然林子裏的霧氣有毒,為什麽對我沒有效果?難道是我體質特殊?還是先聽聽他們講的話吧!
被叫春哥的的黑衣人沒有說話,思考一陣後說,“在搜尋搜尋吧,若是今天再找不到。我們就回去複命。說是死於林子野獸之口。“
“也不知道是什麽人要這寧家人的命,還要雇我們侯馬屯的來辦這個事兒。“
“老四,住嘴!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問的別問。你怎麽連這點規矩都還不知道嗎?!“被叫春哥的黑衣人厲聲斥責道。
知道說錯話的黑衣,連連點頭稱錯,怏怏不再說話。
寧天緣聽得這的對話,心下便是牢記住了這幫滅了自己家門的劊子手便是侯馬屯的。雇傭他們的又是誰?為什麽要對付寧家?心中恨煞了這群人,發誓自己他日有能力報仇,將不放過這群可恨可憎的人。
黑衣人又在附近搜尋,也不敢太往林子深處深入。就在正準備回程。突然,被叫春哥的黑衣人發現了蛛絲馬跡。
“春哥怎麽了?發現什麽了?“一個黑衣人說道。
“這裏有人行動留下的蹤跡,看來他沒有死,還活著!“被叫春哥的黑衣人說道。
另一個黑衣人大驚:“什麽?那個小鬼還活著!這麽高都沒有摔死他,真是走運呐。“
被叫春哥的黑衣人信誓旦旦道:“如果我估計沒有錯,就在這附近藏匿。“
“這小子真是不簡單,居然讓我們好找。“一個黑衣人說道。
“別廢話了。給我仔細搜。“被叫春哥的黑衣人命令道。
被叫春哥的黑衣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寧天緣躲藏草垛,開始並沒有怎麽注意,現在想來很有問題。在寧天緣躲藏的草垛前,停下腳步。
寧天緣本來以為這幾個黑衣人搜不到自己準會快速離開,沒想到,那個叫春哥的黑衣人會察覺到有人,還向著自己走來。寧天緣繃緊了神經,一手握緊了懷中的尖石,一手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響來。
怎麽辦,怎麽辦,是趁現在逃到林子中去,還是等會兒伏擊?
這時,藏身的草垛被一劈為二,將寧天緣暴露在了黑衣人的麵前。寧天緣還是下意識地翻身就跑,嘴裏不由自主地“啊”生來。朝林中深處跑去。
“沒想到,這個小鬼真就在眼皮底下。這會兒決不能再讓他給跑了。兄弟們給我上!“黑衣人持刀追擊。
“再進去林子裏麵些,我們可能抵擋不住這霧氣啊!“
“管不了那麽多了,給我抓住他1“
寧天緣邊跑邊向後看,就快追上了。天緣死命地跑著,然後隻覺得身體一重,愣是趴倒在了地上,原來是黑衣人已經將他扣手擒住按在了地上。
這時候,遠處淡紅色的霧中響起一聲明晰的鳳鳴。眾人皆奇,朝這聲鳳鳴響起的方向看去,不曾想霧氣中閃現出一個白衣女子,而那胸口卻是染著橘紅色的血漬。女子單手執劍,一根竹簪子簡易的盤著頭發,前額幾縷散落下來,麵容稍顯蒼白。
眾人皆被白衣女子的美貌所驚歎,但又因為女子執劍,看來是武林中人,偏偏是在這個梧桐穀裏出現,想來不簡單,被叫春哥的黑衣人謹慎地問道:“敢問閣下是誰?“
白衣女子沒有回答,隻是警惕地度勢,用目光打量著這些黑衣人。再對上寧天緣的眼睛時,看到他眼睛裏充滿驚訝、投出乞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急切。
而黑衣人這邊也是不敢妄自動手,見白衣女子沒有說話,被叫春哥的黑衣人解釋道:“我等奉命捉這個小鬼回去交差,還望姑娘不要插手。多管閑事!“
就在雙方對峙的那麽一會兒,一隻靈鳳從天而降,向著他們襲來。眾人皆是一驚。而當黑衣人回過神來想帶走寧天緣的時候,卻被白衣女子已經捷足先登,白衣女子一掌三化,將三人擊倒,劫走寧天緣,捎上他,一個輕功消失無影。
被叫春哥的黑衣人眼見到手的人就這麽被人劫走,心裏一陣惱怒,油然升起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燒。“這可惡的臭婆娘!敢玩陰的!“
正想叫著手下一起去追上那名白衣女子的時候,發現自己懷裏多了一樣東西,掏出一看——一個朱紅色的果子,有些微微發熱,發著淡淡的紅光。心裏正是一頭霧水?卻沒有想到,靈鳳早已經逼近,使他們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
一股灼熱的火球正從它的嘴中噴出,朝著他們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