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顧少的怒

  第44章顧少的怒


  “等等,你的包。”


  周思語腦子最清晰,不忘將她薛長夏所有的東西都一並掃地出門。免得她日後找借口去纏她的顧深。


  她從那個保鏢手中拿了包包,追到薛長夏跟前,遞給她:“薛小姐,你的包包。”


  薛長夏腦子有些不清不楚,看了一眼包,機械地伸出手去接了。


  “哎呀,你手流血了呀。”


  周思語一聲叫喚,戳了顧深心裏一激靈。


  薛長夏剛剛爬起身時,他就有注意到她的左手被大理石地麵搓掉了一層皮,滲出了好大一塊血漬。他當時恨不能抽自己一巴掌。為什麽那麽不知輕重,將她甩倒就算了,還讓她受了傷。


  他自責的要命。手指不由得又握緊了起來。


  那邊,周思語假裝關切道,“你等一下,我讓人給你包紮一下。”扭頭就喊:“吳媽,把醫藥箱拿過來。”


  薛長夏什麽話也沒有說,奪過包包,提步走出了周府。


  不速之客走後,周家在管家老張的招呼下,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


  來賀生日的賀生日,來道喜的道喜。


  由於趕著向周琦和周思語兄妹道賀,人群擁擠中不注意,不知是誰撞了誰一下,結果碰到了顧深。


  那個被撞到的女孩子手裏正巧端著一杯酒,便潑灑了點出來濺到了顧深的褲子和鞋子上。


  這女孩一看碰到的人是顧深,嚇得當場臉色慘白,連連說對不起。


  顧深回轉身來,看了一眼這女孩,再看一眼那個不小心擠撞了這女孩的男人,正是方才粗魯搶奪薛長夏手包的那個保鏢。


  “對不起,顧……啊!”


  這保鏢恭敬和歉疚之意還沒有表達出來,顧深便伸腿踢上來一腳,直踢的那保鏢往後砸飛了老遠,重重地摔在地上。


  “怎麽回事?”聽到大響動,周琦厲聲問道。


  三兩步走過來,兩相裏看了看,不明所以。


  那個被撞的潑灑了酒漬到顧深身上的女孩,煞白著一張小臉,顫抖著唇說:“他,保,保鏢,把我撞了,把,把酒灑在了顧,顧少身上……”


  周琦沒聽完,衝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保鏢厲聲罵道:“混賬動西!不長眼睛啊!橫衝直撞的,作死嗎?還不快道歉!”


  “對不起,顧少。”保鏢恭敬地俯身道歉。


  顧深麵無表情,不說話。


  周琦瞄了一眼,又罵保鏢:“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滾!”


  保鏢答應一聲,灰頭土臉地溜走了。


  “顧少,對不住啊。”周琦笑著道歉,一雙眼睛緊瞥著顧深的神色。


  都知道這位顧少脾氣古怪,真怕他又要做出什麽壯舉來。


  正在此時,周琦肩膀上往下一沉,嚇了他一跳。回轉頭來,卻是顧宗泠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顧總。”


  “周總,我看你這裏……”顧宗泠虛虛環顧了一下,說:“有點亂。”


  顧宗泠看似隨口一說,話意卻很貼切,也頗有一語雙關的意境。


  周琦明了,訕訕地笑了笑:“亂是有點亂,收拾一下就好了。”


  顧宗泠道,“那我就不耽誤你收拾。公司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周琦因家裏鬧了這麽一出,有些讓人看笑話的意思,臉上多少有些無光。虛虛地留了一留,就沒再說什麽。


  顧宗泠和周琦打完招呼,就走到顧深身旁,與他同看著外麵光亮的地方,說:“阿深,你走不走?”


  顧深涼涼問了一句:“二叔車子上有位子嗎?”


  顧宗泠笑了一下,拍拍他,抬步走了。


  隨後,顧深也跟著走了。


  周思語想上去留顧深陪她過完生日,可是不知為何,又不敢近前。眼睜睜地看著顧深從她麵前走過。


  她有一股衝動,想拉住顧深,可手伸出去,又僵在了半空。她明顯感覺到顧深周身都凝了一層寒霜,而她的手就這麽被凍僵在半空中。


  等顧深走出了大門,她的手才收回來,卻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顧少,真是太可怕了……”


  不遠處,那個被撞的潑灑了酒漬到顧深身上的女孩,被人攙扶著,心有餘悸地喃喃說道。


  周思語望望她,突然也很認同那女孩的話:顧深,真是太可怕了。


  “不過,沒關係。我們就要訂婚了。顧深是不會那樣待我的。”


  周思語這樣安慰著自己,走去別處了。


  外麵,顧深鑽進了顧宗泠的車,緩緩開出了道。


  後車座,顧宗泠和顧深叔侄二人安靜地坐著,一時間倆人都不說話,好像故意在憋著勁,看誰憋不住先發聲似的。


  車子又默默地跑了一會,顧宗泠終於率先開口:“你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顧深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閑閑地道:“二叔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顧宗泠習慣了他這副模樣,也不生他的氣:“你真的要和周家的周思語訂婚?”


  “喲,我猜錯了。二叔問的是這個啊。我還以為你要問我丟藥方的事呢。”


  “說起藥方,你也真是胡鬧。”顧宗泠責怪道,“你怎麽能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隨便承認自己丟了藥方呢?你難道不知道有什麽後果嗎?”


  顧深略帶嘲諷地笑了笑:“二叔在關心我嗎?嗬,現在就我們兩個人,裝腔作勢,大可不必。”


  顧宗泠略略肅下臉來:“你總要把我的好心當作……”


  他沒有說下去。


  顧深笑著接口道:“好心當驢肝肺?可能嗎?如果真是好心,自然會被看到,不會被誤解。如果是歹心,那也不會被埋沒。古人有句話,司馬昭之心,人人都知道。”


  他說的這麽明顯,顧宗泠怎會不知道他在諷刺他野心大,想奪權。


  這要擱旁人,早就惱了。但顧宗泠沒有。他早就習慣了顧深的冷潮熱諷。而且他性情沉穩,沒有多大的事能觸怒他。


  他道:“我是好心,還是歹意,你日後自會明白。”


  顧深不以為意:“是嗎?”


  “但你真不該當眾承認自己丟了藥方。這要是被公司董事會知道,嚴重點,罷免你的職權。”


  顧深笑道:“二叔終於說到點子上了。不過,想奪我的權,可能要讓您失望。”


  他從口袋裏掏出那張藥方,隨手遞過去:“您瞧瞧,這是不是沅昉集團的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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