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誰讓你那麽沒有節製
第37章 誰讓你那麽沒有節製
翻到他的手機號,正要撥,她又停下了。思忖著,顧深這樣費盡心機地把她鎖在這裏,一定不會輕易放她出去,得想個一擊必中的辦法才行。
在屋子裏來來回回地走了幾圈,薛長夏差不多冷靜了下來。試了試後花園那處的門,不用說,鎖死了。
那麽,為今之計也隻有那黑衣保鏢所站的一道門可出入了。
薛長夏走到臨門的偏廳上來,然後在沙發上坐著,歪倒的坐姿看上去很虛弱。
一切準備就緒,她撥通了顧深的電話。
“喂,顧深,你在哪裏啊?”薛長夏聲音應和著她的姿態,虛乏無力。
電話那邊沉沉的嗓音很柔和:“睡醒了?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吃東西,餓不餓?”
一連串的關心,這要擱在平時,薛長夏早就酥軟地跟他撒嬌了。不過,眼下她不能被迷惑。
“顧深……”薛長夏拖長了病怏怏的音調,還似哭般哼了一聲,接著嚶嚀道:“我痛。好痛,好痛。”
“嗯?你怎麽了?哪裏痛?”顧深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緊張。
“哪裏痛,你會不曉得?”薛長夏哭嘰嘰地埋怨。
對方頓了一下,沉吟著,說:“現在,還痛嗎?”語氣有關心,有溫情,就是沒有歉意。
薛長夏想開口懟他,但忍住了。裝病脫身要緊。
她拿捏著病中撒嬌的氣勢,弱弱地說:“嗯,痛。”
電話那邊的男人又默然無聲了,想必正在消化她撓人心扉的話語。
確實,顧深從來沒有經曆過喜歡的女人對他如此這般的發嗲,他的心簡直都要融化了。
見男人沉默無語,薛長夏估摸著,又柔柔喚了一聲:“顧深,你有在聽嗎?我真的好難受,我想上醫院看看,你陪我去行嗎?”
“夏夏,現在,我有些事走不開……”
聽顧深那壓抑的聲音,薛長夏感受到了他想飛奔過來的心情。
男人沒有說下去,又停下了,薛長夏趁此時機,趕緊哼哼唧唧:“顧深,我好痛,我要去醫院。”
“……真的,真的那麽嚴重嗎?”他疑惑地問道,但語氣已經相信到很焦急了。
“嗯。”薛長夏再接再厲示弱,“都怪你啦。誰讓你那麽沒有節製。哎喲,痛,痛……”
“好,是我錯了。我以後注意。你先別著急,我這就讓沈彥青送你去醫院。”
“沈彥青是誰呀?”
“他就在門外,你叫他進來,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
“哦,好。”
薛長夏捂著肚子,微微佝僂著腰,拖著虛浮無力的腳步走到門口。拉開門,她把電話遞給保鏢:“你們顧總要跟你講話。”
遞完手機,她還不忘虛弱地扒著門框。
沈彥青聽著領導的電話,看著前後兩樣的薛長夏,臉上的懷疑晃悠悠地劃了過去。
薛長夏楚楚可憐地盯看著沈彥青,心頭有些擂打鼓。但凡沈彥青報告了一點點她發怒時的症狀,她就會即刻完蛋。
好在,沈彥青猶猶豫豫了一番,最終還是沒有報告一句話。
薛長夏鬆了一口氣。隨即又在沈彥青寸步不離地護送下,去了市級醫院。
這個沈彥青,板著一副撲克臉,跟她又跟得鐵緊,唉,她該怎麽脫身啊。
薛長夏很惆悵。
不過,機會還是等來了。
婦產科那邊有個後門,薛長夏在去做檢查的時候,她故意嫌棄的讓身為男人的沈彥青止了步。然後,她就趁他不備從後門溜走了。
從醫院出來,薛長夏直接打出租車回家,換了身方便的短衫衣褲,就出門了。
這期間,顧深大約是從沈彥青那裏得到了她溜掉的消息,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還發了好幾段質問和威脅的語音簡訊,薛長夏理也不理,直接掐掉,然後打車直奔周思語的家。
今日的周府,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薛長夏沒興趣看熱鬧,按著先前陳樂萌給的密道地圖,摸索了過去。
果然,她從隔壁的隔壁的一堵籬笆院牆下發現了一條幽幽小徑。按圖索驥,她走到了一個獨棟的小矮屋前。推門進去,便發現圖紙上標注的那座高聳入頂的大壁櫥。
嗬,倒有些電影裏探寶的感覺呢。
薛長夏微微有些興奮,打開壁櫥的門,轉動機括,牆壁豁然洞開了。
沒怎麽見過這種機關設計的薛長夏,籲了一口氣,然後把手機電筒打開,照著漆黑的暗道,她邁步走了進去。
是一段狹長的地下通道。
估摸著從隔壁的隔壁走到周家宅院所花費的時間,差不多也就到了進周家的暗道門口。
她走上台階,便是一扇石門。石門旁邊有個類似壁燈的機括按鈕,她伸手將它旋轉了半圈,石門緩緩向兩側移動,開了。
迎麵而來的,是一股藥香味。
聽說周氏企業也是經營醫藥的,有藥香味當然不足為奇。
薛長夏沒有多想,走進去,回頭一看,原來也是一座大壁櫥造就的暗門,不過這座要比出入口那座豪華精致了許多。
未免別人發現了這條密道,薛長夏聽陳樂萌的,進門後就將壁櫥關好。
接下來,就是走出這間房,找到周思語,讓她兌現承諾。
興許是因為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薛長夏感到很亢奮。
誰知,她一打開房門,傻了。
這扇門外,居然一左一右站了兩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粗壯男人,而且一臉凶神惡煞。
她一開門,他倆就湊過來,二話不說把她給逮了。
薛長夏懵了一逼,都來不及叫喚一聲,就被他倆一左一右捉著,拎進了一樓的大廳。
燈火輝煌的大廳,薛長夏眼風一掃,咳,烏泱泱,全都是穿紅著綠的男女賓客。他們或在談笑風聲,或在觥籌交錯,見到薛長夏被這樣狼狽的架過來,都停止了親切的交談,一個個端著酒杯,或吃食,卻都把一雙雙大眼睛盯看著薛長夏。
站在場中央被示眾的薛長夏,麵對著這麽多雙眼睛,感覺周身上下哪兒哪兒都刺得慌。
廳上,驟然沉寂片刻,眾賓客開始麵麵相覷,交頭接耳,小聲地議論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