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姚禾雖然生氣但是也知道此時不能回家，否則父母隻會擔心。走了一會怒火慢慢消散，她苦笑一聲，看來當初貪圖高文的條件和他在一起，得到的也不過是羞辱。她在街上走了很久，不知道要去哪裏。
高文回家後抽了支煙，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他苦笑，都說日久生情。此話一點不假，和姚禾在一起大半年，也對她產生了感情。否則不會這麽生氣，如果不是因為在乎，怎麽可能氣到失去理智，說那種傷人的話。
可是讓高文把姚禾哄回來，他又不樂意。本來就是姚禾的問題，應該她來哄他還差不多。他站在陽台上往下看，小區院子裏有小孩子在嬉鬧，歡快的笑聲傳過來，高文也忍不住笑起來。
高文進屋，認命的拿起手機給姚禾電話，姚禾看見是高文的號碼直接掛斷。高文沒辦法，隻能給她微信：要麽你自己回來，要麽我去你爸媽家裏接你。
姚禾看見他的信息很生氣，可是也不敢讓父母知道，隻能回了一個：我在外麵，一會去酒店住一晚。
高文立馬回複：哪裏？我去接你。
姚禾拒絕：不用。
高文繼續說道：嗯，那我現在去你爸媽家裏，我們在你爸媽家裏見吧。
姚禾沒辦法，隻能把自己的定位發過去。
姚禾坐在街邊的椅子上，看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高文到了後坐她旁邊，也跟著看了一會人群。
“這個城市起碼有三千萬人。但是起碼一半左右沒有自己的住房。普通外地人想在這裏立足，基本不可能。一般都是工作幾年就換個城市重新開始。可是每年還是有很多人往這裏湧，想在這個城市立足紮根。”高文不帶感情的陳述。
姚禾沒有理他。
“姚禾，你看我條件好，所以和我在一起，這點沒什麽難以啟齒的。我也並不在意這一點。”高文繼續說道。
姚禾終於轉頭看了他一眼，但是依然沒接話。
“可是如果你隻是看中我的條件，那我沒辦法繼續和你在一起。”高文說完看著姚禾。
姚禾一愣，條件反射一樣看過去，一眼撞進高文的眼睛裏。她的心瞬間狂跳，高文是什麽意思？她看了一會不敢再看，移開目光。
高文心裏一沉，隨即苦笑，看來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很晚了，回去吧。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不安全。”高文說著起身。
姚禾跟著站起來，她上車後說道：“應該不僅僅是條件，我對你挺有好感。”
高文一愣，隨即一股喜悅之情升起，他沒有立馬發動車子，轉頭看著她，“隻是一點好感？”
姚禾伸出手，“比好感還要多那麽一點。”
高文笑起來，“算了，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
姚禾沒好氣的說道：“應該是我不和你計較。”
高文又上下打量她一眼，“我又沒說謊，本來就是和你做更滿足。”
姚禾羞紅臉，在他腰上狠狠擰了一把。高文哈哈大笑。
到家後剛把大門關上，高文就親了上去。以往高文和程光一樣，一直很注意避孕，絕對不會沒有保護措施的做，今天他心裏不舒服，第一次沒有做措施。
完事後高文問道：“程光有沒有這樣直接交代過？”
姚禾生氣，“你很無聊。”
“有沒有？”高文很執著。
姚禾拗不過他，隻能搖頭，“沒有。”
高文笑起來，聲音很愉悅。
“你呢？你有沒有和別人這樣過？”姚禾反攻。
高文笑容一僵，倒也坦白，“和穀菲菲在一起時除非她特別容易受孕那幾天，平時都是不做措施。”
姚禾奇怪，“你們就不怕懷孕？”
高文歎口氣，“我們就是想要孩子，有了孩子，就能結婚了。”
姚禾實在理解無能。
“我們對彼此都很滿意，但是又不想為了對方放棄事業。所以想用孩子讓自己妥協。但是也不想特意要，所以她容易受孕的那幾天都避開了。這麽幾年，她一次都沒懷過。我們也走到分手。”高文歎口氣。
“她快回來了吧？”
高文點頭，“下個月就回來了。”
姚禾沒再說話。
“我和她已經分手一年了，我們也已經在一起了。我和她不會再有什麽。”高文趕緊說道。
姚禾依然沒說話。
“要不我們也結婚吧。”高文想了想後說道。
姚禾搖頭，“等她回來吧。我可不想閃婚閃離。”
高文好笑，姚禾還是不了解男人。如果他真的那麽愛穀菲菲，非她不可。兩人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分手了。
那麽幾年，早磨平了彼此的期待。雙方都不肯妥協，穀菲菲還要出國。高文對她最後一點留戀也沒有了。隻是到底有那麽多年的感情，一時半會忘不掉而已。
這天後高文不再戴套，姚禾不肯，但是拗不過他。姚禾心裏有期待也有擔憂。如果穀菲菲回來後高文回到她身邊，她要怎麽辦？
但是姚禾心裏也有隱隱的期待，或許穀菲菲回來了，他們就能結婚了呢？
姚禾已經27，已經到了最佳生育年齡，她對高文很滿意，很期待和他走進婚姻。
一個多月後穀菲菲回來，回了原科室上班。雖然和高文在一個醫院，但是醫院這麽大，如果不是特意約在一起，想碰到也難。
這天高文帶著姚禾參加朋友聚會才和穀菲菲第一次遇見。穀菲菲還是那麽知性優雅，出去了一年，似乎沒什麽特別大的改變。
穀菲菲看著高文，心裏也有點波動。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五年，最終分道揚鑣。至於姚禾，穀菲菲覺得高文有點自暴自棄，就算和她分手了，也不用這麽向下兼容吧。
但是兩人隻是普通朋友般打招呼，彼此都沒有額外的舉動。
聚會後高文帶著姚禾回家，到家後說道：“我們結婚吧。”
姚禾搖頭，“你現在情緒不對，我們改天再談。”
高文笑起來，“我也是想看看我對她到底還有沒有感情，所以才等到現在。事實證明，我對她真的沒有留戀了。所以我才向你求婚。”
姚禾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求婚？戒指呢？單膝跪地呢？”
高文笑笑，“這倒是。過幾天吧，我準備一下。”
姚禾心裏有點忐忑，高文是真的想通了還是一時情緒激憤？
幾天後高文果然定了家餐廳，帶姚禾去吃飯。吃到一半，高文去彈鋼琴那裏，和彈琴的人說了幾句，彈琴的人笑著把位置讓開。高文坐上他的位置，彈了一首《微笑的上玄月》。很多人用這首曲子求婚，當這首曲子響起時，大家也看了過去。
姚禾也看著高文，猜到他的意圖。她的心開始狂跳，但是她隻是笑著看著他。
一曲終，高文過來，單膝跪地，“我愛你，嫁給我。”
周圍的客人也看著他們，等著女孩子的答複。
姚禾輕輕的點頭，客人們響起熱烈的掌聲。這時餐廳的服務員送過來一束花，高文接過來，遞給姚禾，姚禾笑著接過來。
這時鋼琴師彈了一首歡快的曲子，有人站起來，去舞台上跳舞。高文做了個請的手勢，姚禾搭上他的手，兩人也上去跳了一曲。
跳完後兩人還手牽著手做了個謝幕禮，客人們很給麵子的鼓掌。
到家後姚禾的心還在怦怦直跳，這種夢幻般的求婚，真的讓人心潮澎湃。
高文姚禾通知兩邊父母他們的婚事，姚家父母很高興。高家父母有點意外，沒想到這倆居然真的走進婚姻。兩人不怎麽願意，可是姚禾是高奶奶欽定的，高父不敢和母親對著幹，高母和婆婆關係一直很好。婆婆指定的孫媳婦，高母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兩邊家長見麵商量婚事。姚家父母來上海兩年多，說他們的談吐有質的飛越有點誇張，但是看著至少是正常人的水平，再也不用擔心他們會說出丟人的話。高家父母稍稍放心。
上海沒有彩禮一說，但是姚禾老家有這種說法。高家父母也不在乎那麽幾萬塊錢，主動說道：“彩禮這方麵就尊重您那邊的習俗，您那邊一般是多少？”
“我們那邊也就是八萬十萬的，我們當父母的再添幾萬，到時候全部給禾禾帶回小家。”
“那我們家給十萬，取個十全十美的意思。”
“那我們當父母的也給六萬，取六六大順的意思。”
“親家爽快人。”
雙方父母友好的商量好一些習俗禮節。不管是姚家父母還是高家父母都很滿意，這才是結親的樣子，雙方都有誠意，都願意尊重對方，也願意在一定程度上妥協。
在程光的婚禮之前，高文和姚禾領了結婚證。領證以後開始商量婚禮的細節，例如酒店婚房什麽的。高文目前自住一套130平的三室兩廳，婚房是一套180平的大三居。當初高文準備和穀菲菲結婚，已經把婚房裝修好了，但是新房主要是穀菲菲的喜好。
高文擔心姚禾心裏不舒服，他和她商量，“要不我們把這套房賣了，重新買一套？”
姚禾笑笑，“不用了，我沒那麽小心眼，這種事也要計較。這個房子裝得挺好的，如果是我來裝，我可裝不出這麽好的效果。”
高文覺得女人一般不是都很在意這個嗎？姚禾是真的不介意還是故作大方？
高文沒說話，姚禾好笑，“好了，我真不介意。而且這個房子的水電還是我爸爸和我哥哥弄的。我怎麽會介意？”
高文想想，這倒是。可是他依然說道：“我們再買新房子，一樣可以請你爸爸和哥哥幫忙。”
“那可不行，我們再裝修，我哥哥肯定會幫忙，但是估計就不會收錢了。這不是占我哥哥便宜嗎？”姚禾故意道。
高文笑起來，“行，那就還是在這套房子裏結婚吧。”
姚禾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