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灰狗睜開了眼睛,可能是火折子的光亮照的它不舒服,它一直把頭扭來扭去的不配合,好不容易把住它的腦袋,我把火折子湊近它的頭,在它的眼睛裏隱約看見了自己的腦袋。
大力你在幹嗎?
沒等我反應過來,意識一陣昏天黑地,惡心的想吐,怎麽這時候老姐出現,頭痛的要炸裂,今天真是百事不順,我努力壓抑著想吐的欲望,睜開了眼睛……
一陣光亮,出現在眼前,但不是臥室的床,而是拿著燈籠的老姐,她手裏拿著一條毯子,她怎麽這麽高了?而牆根底下,癱倒著一個青年!
什麽情況?我看到那人手邊滑落的火折子,還有屁股下麵的棍子,這個青年是……我?那他是我,我在哪呢?我急的叫了聲老姐,聽到了一聲,汪…汪,汪是什麽鬼?
我該不是……不要啊……這不是真的,這是在做夢。
這一定是夢吧?嗯,這是在做夢,但也是事實,我的意識進入到小灰狗的身體了,我現在成了一…條…狗了!
這還玩個毛線啊?還有,我還能不能返回去了?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青年,狗眼裏流出了淚水,我也太也苦B了!
這個人看著已經昏過去了,白皙的皮膚和現在這艱苦的環境很不搭,感覺是哪個大戶人家嬌生慣養的大少爺。
看體型還挺好,身長也蠻高的,雖然不是肌肉型,但好在修長勻稱,容貌還挺好看的。
這個款型稱得上是俊男了不過,那已經不是我自己。
那具身體被老姐背在背上,老姐一臉焦慮往屋子裏走去,我緊跟在後麵,屁股後麵有什麽東西左晃右晃的,我哀傷的回頭看去,沒錯就自己的狗尾巴。
大力大力,陳嬸去煮碗薑湯,老姐一邊喚我一邊向隔屋喊道,一陣慌亂的起床聲音,陳嬸披著衣服推開門,一看情形忙回頭向屋裏叫大家起來幫忙,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向廚房小跑去,路上絆倒什麽東西踉蹌了一下,但還是衝進門點起燈開始忙活。
老媽屋子裏的燈也亮了起來,我心裏沮喪到極點,尾巴不自覺地夾在腿間,老姐頂開門將我背進屋放在床上,大力怎麽了?老媽的聲音傳了進來。
媽,大力暈倒了,老姐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心頭也一酸,這是什麽事啊,老媽拄著手杖來到床前,把了一下脈搏,摸著一下我的額頭,又剝開我的眼皮看看,又扒開嘴看看了我的喉嚨,沒有發燒,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呼吸心跳都正常,和上次暈倒的情況完全一樣。
媽,會不會是普問舟做的手腳,老姐的聲音帶著寒意,也許是,現在還不能確認,如果真是他那他一定會現身,他們的目標是韓將軍不是大力。
老姐突然轉過頭附身看著我,這兩次大力暈倒這條狗都在他身邊,一邊說一邊提著脖頸兒把我現在的狗身拎了起來,接著湊到眼前觀察,就現在!
我將狗頭往她麵前湊,忍著想伸舌頭親近她的欲望,盯著她的眼睛成敗在此一舉。
謝天謝地,期望的眩暈如約而至,從沒想到這種眩暈感竟如此美好,我靜靜等待著,自己已經開始熟悉了這種轉換的方式,對視眩暈感出現,離開這具身體眩暈感消失,睜眼回到自己身體。
眩暈感消失了,我滿懷喜悅地睜開了眼睛,自己的眼前是老姐的臉,姐……
汪汪……
老姐……汪汪汪,啥!怎麽回事?我一定聽錯了吧,姐,汪汪汪……
老姐嫌棄的把我的狗身放在地上,是的這不是幻覺,我依然還是條狗,意識沒有返回的自己的身體,甚至回到這個夢境的身體裏,而是卡在了這條狗的身體中。
嗚嗚,我聽見自己發出低低的嗚咽聲。我趴在地上,感覺身上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咋整?
老媽和老姐的聲音好像越來越遠,漸漸模糊。還好我至少還聽得懂人話,怎麽轉換身體還跟遊戲施法一樣,可以被打斷然後還反噬,這些都是真的啊!
我現在怎麽辦?自己現在無法離開這具狗的身體裏,更返回不到自己真實的身體,眼睛對視轉換失敗了,作為一隻狗,我可以在這樣的世道下活多久?
正值饑荒時期,人都餓死了哪會有人養狗,萬一老媽和老姐不喂我了,那我是不是就餓死了,或是更加悲慘的成了別人嘴裏的食物……
不行性命攸關,老姐坐在床頭正在往我嘴裏灌薑湯,多數都沒灌下去,一邊喂我,老姐一邊用手絹擦我嘴邊,臉上充滿了擔憂。
你去值夜,老媽要過那碗薑湯,衝著那孩子的房間使了個顏色,老姐會意又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出房間。
老媽端著碗,沒有繼續喂我薑湯,看了好一會,摸了摸我的臉,大力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媽知道你身體有變化,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你眼神不再是原來的青澀和活潑。
……老媽發現了!
但不管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你都是我的孩兒,隻要你能好好活著,媽就知足了。
看著老媽的臉,此刻再不是以往睿智堅定的神色,而是慈母看著正在睡熟中那不懂事的熊孩子。
我嗚咽了一下,老媽轉頭向我看過來,過來老媽向我招了招手,我搖著尾巴,張著嘴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能不能活命就看老媽的意思了,老媽伸手摸了摸我的頭,你和我家大力也是有緣,即然你來到我家和他有交集,那我就盡力讓你有口飯吃,等到大力醒來了,你還能活蹦亂跳的陪著他。
親媽啊……
我鼻子一酸,老媽一語就道破我的擔心,我有飯了,暫時還能活命,隻要活著就有希望,我討好的朝著老媽汪汪了兩聲。
老媽焦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拍了拍我的狗頭,拄著手杖走到窗前,白龍啊,你要把信帶給她啊,我們現在就指望你了。
不知怎麽,我又想起白龍一飛衝天的身影,總覺得它好像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