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其中一部患者在被關起來後,因為沒有攝入新鮮血液而被寄生蟲反噬,變成一具人幹。
整個身體隻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眼眶深陷眼珠化膿潰爛,耳朵和鼻孔流出膿液,腹部隻剩下一層皮,肚腸已經被寄生蟲吃光了,可以在腹部明顯的看見隻有一層皮下的腹腔內,呈橢圓狀的一團團寄生蟲。
而又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人,在關起來後出現發熱症狀,持續高燒不退在兩天後寄生蟲竟然先一步在宿主體內死亡,最後患者存活了下來,但身體上潰爛的部位並不會痊愈。
腹部外麵會看到有一團團的包塊和結節,是寄生蟲死亡時留下的,而身體的四肢會出現黑色鱗片狀的硬繭與皮下血管硬化,也是寄生蟲死亡時分泌物引起的後遺症。
這些人雖然還活著但智力和行為已經完全改變,還是喜歡撲殺活物,但存在的一絲的理性讓他們短期內沒有攻擊同類自己。
城防軍采取了極端的撲殺措施,這個瘋屍病的疫情剛得到一點控製,城內的水源又被汙染,百姓成百上千的患上瘧疾,不管是未患病的百姓,還是已經感染的患者都倒在了瘧疾之下,最終瘟疫大爆發,在城內造成近三分之二的百姓死亡,城防軍死亡四分之一。
疫情徹底摧毀了城內的民心和守軍的軍心,在韓將軍來找過老媽後第三天敵人抵達城外,圍困了一周後開始攻城,隻一上午城破。
敵軍似乎知道城內的情況,在破城後僅有一一隊騎兵進入城內,燒了城內的商業街和守備軍的資糧,又在城牆邊挖了一條溝渠,引了護城河的水,又往裏麵倒入大量的石灰,把攻城中死亡的兩軍和百姓的屍體都丟入溝渠內。
敵軍本想占領該城,但軍中也出現了瘋屍病例,敵軍迅速撤出城內,在城東一百多裏外紮營。
這時整座城市已經完全陷入癱瘓,商業完全崩潰,僅有幾家商戶本來還趁著糧食短缺,哄抬物價,居然是六兩銀子一升米。
開始的確讓他們發了橫財,但好久不長,一天夜裏從城外闖來一大群黑衣蒙麵人,這些人闖入了這幾家商戶搶走了糧食和金銀,還殺了這幾家商戶的老板,家丁以及老老幼幼上下幾百口人。
最後這群人揚長而去。據說是城西牛尾嶺的草寇幹的。
這下有錢沒錢都沒飯吃了,城市失去秩序,沒有了治安軍,就連大白天也常出現殺人搶劫,城內的百姓大舉逃難,但百姓剛出城門口,第一波人就被留守的敵軍用弓箭射殺,東西兩門的屍體堆成了小山。
餘下的百姓又逃回城內,至此這座城徹底變成一座隻進不出死城!
我家在城防軍出現初始帶病者後,韓將軍就派人來給老媽送了信,老媽連夜派家傭到城東城西兩家最大的糧商處采購兩大車糧食,並讓人從院子內部沿著牆根修了兩條溝渠。
外麵一條鋪了一層石灰,並在準備了一大缸水放在溝渠的高處,第二層溝渠放入了燃油(老媽這時要守城的節奏)
家裏院子中的老井,老媽也讓人做了一個密封的紫銅蓋子鎖了起來,隻有老姐有鑰匙,打水的時候由老姐開鎖並監督,取完水後老姐再次蓋好上鎖。
糧食儲存在花園的地窖裏,由陳嬸和洪伯分早晚班看管,地窖鑰匙由我保存。
老媽下達指令任何人不得外出,也不準任何人進入院子。
那段日子一入夜大門就被咚咚的拍的震耳欲聾,開始隻是些鄉紳好友,再後來也有左鄰右舍,第一夜的時候,老媽把我和老姐招入房內屏退下人,對我們倆說,雖說你們老爸定的規矩,我們王家再不涉政,但時下已是國家危難之際。
現如今雖說王家隻有咱們娘仨,但我們不能對當下世道置若罔聞,從今天起無論你們見到什麽人聽到什麽事情,都不能打開大門也不準出這個院子,我們有重任在身你們倆要謹記於心。
我忙問道,老媽是什麽重任啊?
是不是朝廷重新啟用我們啦,是不是我可以入朝為官啦?
老姐瞪了我一眼,爸是怎麽死的你忘記了嗎?我心裏一揪低頭不說話了。
是什麽事情,到了時間我自會告訴你們,現在開始你們倆好好保管好食物和水源,咱們鎖門閉園不得出入老媽吩咐道。
每天晚上牆外都能聽得見慘嚎聲和呼救,到了第四天的黃昏時候,大門好似正被一群人用什麽重物撞擊,不一會兒,三道門杠門閂就已經開裂,再有一兩下肯定就斷了。
老媽從屋內走出,手裏拿著一隻信鴿,抬手讓它飛起,撲啦一聲信鴿飛出了院子,向東邊飛去。
接著老媽轉過頭對我說,倒水。
這是之前已經演練過的計劃,我翻身一躍,跳上放著一大缸水的台子,拔下堵在缸底的粗木塞。
水順著第一道溝渠開始流淌,馬上就和石灰接觸了,一瞬間第一道溝渠中放出大量的熱氣,生石灰碰到水後,我看到溝渠裏的水立即沸騰起來,冒出大量的蒸汽並產生大量的熱量,院子裏的溫度一下就升的很高。
我和老姐忙掏出袖子裏的麵巾蓋住口鼻,其他人也都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麵巾帶好。
老媽真是好手段啊,石灰的主要成分為氧化鈣,氧化鈣遇水後,會釋放出大量的熱量,容易發生暴沸,所要進行防護,氧化鈣遇水後,反應生成氫氧化鈣.氫氧化鈣具有腐蝕性,用手接觸後可從皮膚吸收水分、溶解蛋白質、刺激及腐蝕組織。
咦,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
……這明明是段記憶啊,我記得我是在身體站在城門口那時候才有的意識啊,而我現在是出現了之前的記憶,而之前的記憶裏卻又出現了我自己現在的意識,我去怎麽又有點亂,難道是……這不是我第一次進入到這個我現在還搞不懂的環境裏嗎?
記憶中的這段意識肯定是我沒錯,那我是不是一直都在這裏?但自己的意識卻是碎片狀的,一段時間裏有,一段時間沒有?
為什麽會這樣?